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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策劃逃跑

  于易峰又說道:“240座高塔,已經能夠進行行星級別的曲率引擎驅動。剛剛的測試也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所以,我們已經有能力離開這里了。”

  “如何掩蓋行星離開的痕跡呢?我們應該去往哪里呢?”

  這兩個問題,是擺在人們面前的首要難題。

  一艘普通飛船的離開,是悄無聲息的。但一顆行星就不是如此了,巨大的引力波動,在引力探測設備中,非常顯眼。

  “啟動如此巨大的‘半成品’曲率引擎,會留下暗物質紊亂的痕跡。”一位專家率先站起來說道。

  這種痕跡,就如同森林里邊的某些腳印一樣,并不算特別清晰,而且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平靜。

  但它們,總歸是存在的。

  根據這些痕跡,可以判斷出行星的運動方向,從而進行攔截。

  另一方面,超光速運動,因為觀測角度的不同,并不是不能觀測到,只不過是信息滯后而又混亂。

  這一點,在這些年的天文學觀測中已經有了很好的驗證。人們曾經觀測到過多次的超光速現象。

  “一艘超光速運動的飛船,如果在它運動方向的正后方觀測,無論是通過引力波還是光子手段,都可以看到它的遠離速度,依舊是光速…注意了,并不是不能觀測到。”

  “…結合暗物質以及熱輻射的痕跡,敵方如果及時來到這里,依舊可以推斷出我們逃跑的方向。雖然只是方向,但如果有一顆白矮戰星,按照同樣的方向,突然跑到了我們運動的正前方。一發重力炮,就能把我們從超光速環境中炸出來!”

  “我們的曲率引擎并沒有完全完成,最高速度,只有三倍的光速,并不快,跑不了非常遠的距離,也不可能抵擋的了重力炮。”

  一位這方面的專家,在屏幕上羅列出了曲率航行的各種限制。結合這些條件,所有議員的心中都是有些微微緊張。

  人們逃跑的最后一道難關,不好過啊。

  于易峰也是如此,時間已經流逝了大半,一想到未知的敵人很可能正在路上,不由自主產生了一種緊迫感。

  “都已經到這一步了,如果真的翻了船,可就是一種罪過了…”他心中暗暗想著,盤古號的聲望,在這些年的時間里,已經大幅攀升,可以說是新人類的一種工作支點。

  一艘飛船的體積小、質量小,也沒什么引力波,飛出一光年外,就不能被觀測到了。但是一顆行星,這些痕跡都是比較明顯的。如何掩蓋引力波、熱輻射以及暗物質的痕跡,是宇宙級難題,新人類暫時沒有辦法做到。

  討論到這里,所有的人都開始苦思冥想。

  過了一陣子,于易峰皺著眉頭,率先打破了沉默:“就算只有3倍的光速,不能夠跑的很遠,我們也需要盡快離開,待在這里是必死無疑的。”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可以嘗試著不停地轉變方向,試圖甩掉對方,變換的方向越多,這種痕跡就更加混亂。至少,敵人現在還沒有出現,我們應該還有時間。”

  話雖這么說,于易峰還是覺得不保險。雖然超光速運動很容易逃脫追擊,但他們在這里討論的,追求的,是100的成功率,也是民眾的絕對安全。這種常規的規避方式,并不能說是絕對安全。

  就算給人類5年的逃跑時間,也只能逃出15光年的距離。

  對于一艘普通的飛船,這個距離已經足夠安全了,但對于一顆行星,還是遠遠不夠。

  僅僅15光年啊…

  誰都不知道白矮戰星速度到底多塊,重力炮到底有多強,能夠波及多大的范圍。一旦被逮到,說不定整個文明,都會有巨大的危險!

  這個問題像一朵烏云一樣,籠罩在人們的心頭,久久的揮之不去。

  正因為一直沒有解決安全性問題,所以整個諾亞號,一直沒有遷移到“盤古號”戰星上。這完全就是時刻準備著逃跑!

  “等一下!”

  突兀說話的是蘭波博士,“我想到了一些辦法…”

  “第一,是利用超光速運動帶來的信息紊亂。我們可以專門設計一種方法…”

  新人類的引力波望遠鏡運行了這么多年,也曾經觀測到過各種稀奇古怪“運動”的行星飛船。包括各種長長的“面條”引力源,還有各種倒著飛的奇怪現象。

  這種場景,就是因為“超越光速”的運動引起的。

  從超光速運動方向正后方觀測,會發現飛船的速度依舊是光速。這一點大家都很好理解。

  從運動方向側面觀測,因為角度的不同,情況略有一些復雜。有時候會看到各種不連續的點,慢慢連在了一起,如同面條一樣分成了好幾段。

  甚至同時出現了好幾根“面條”,它們有的在前進,有的后退,就如同蠕動的蟲子。

  又有時候會看到“面條”不斷地拉長,拉長,拉出幾光年都有可能!

  當然了,站在超光速運動的正前方,看到的情況又不一樣了,沒有辦法直接觀測到這種運動,信息是大幅延后的。這種狀況,新人類已經遇到過好幾次,偷襲安泰克文明的時候,就是利用這種情況。

  “引力波的速度與光子相同,作為一種光速傳遞的信息,情況類似。”蘭波博士比劃著雙手說道。“我們在六百年的時間里,曾經有6次,觀測到超光速的行星級飛船,有2次因為數據的大幅混亂,難以判斷運動方向,對方的引力源長度竟然有幾光年…還有3次出現了判斷上的歧義,可能有好幾個方向。

  “還有最后1次,是可以明確判斷出的。”

  “由此,我們可以設計一種專門的運動軌跡,以擾亂對方的觀測。至少在解數學方程的時候,要出現多個特征解…”

  “對方來到這里,肯定會在我們現在這個地方進行觀測,只要不讓他們太舒服地知道我們的離去方向就行。”

  這一番話倒是非常實在,設計一種擾亂視線的路線,比胡亂拐彎,更加理想。

  許多數值方面的專家也皺著眉頭苦思冥想,正在評判對方可能來臨的時間,以及不同航行軌跡下,可能觀察到的景象。

  緊接著,是天文學家湯姆遜教授的發言:“我在8.9光年外,觀測到了另外一顆類似于水星的星球。其質量數據,略微少于我們的這顆戰星…差距不超過3。這一顆星球,是否可以誤導前來的敵人呢?”

  “…我認為,可以用大量飛船的普通引擎,偽造暗物質的紊亂痕跡。與此同時,將我們的設計逃跑路線,盡可能向那一顆星球靠攏。”

  眾人沉默了一陣,這一個方案,怎么說呢。

  這種模仿,或者說讓對方“誤以為”,其實非常困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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