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將熊孩子氣跑,沈言這才嚴肅的跟辛迪說,“您父親的身體,快到極限了罷?”
“啊…你怎么…”辛迪說道一般就停下來,低頭沉默。
雖然馬克西從未和她說過——但作為與馬克西朝夕相處的親人,她當然也覺察到了父親的身體出了問題——畢竟在這個覺醒者擁有超長生命的世界,馬克西才四十多歲就滿頭白發,實在少見!
因此就算父親很丟臉的到處給她找丈夫,她也沒有反對。辛迪知道那是父親不放心,在給她安排后路。
“我恰巧配了一瓶藥,”跟前面開玩笑一樣,真的是恰巧!
沈言翻了翻,從藥劑柜中取出一瓶顏色是蘋果綠的藥劑放在桌上。“理論上來說,這是一個配置失敗的藥劑,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毒藥。但對你父親應該有好處…你交給他,他會明白。”
馬克西的問題,在于屬性失衡。
論對身體屬性的認知,沈言敢說這個世界沒人比得上他的,因為沒人像他那樣將屬性數據化,還完成過天才試煉。在鍛煉的過程中,每一個步驟都能準確的反應到身體屬性上,讓沈言對屬性和運動的關系理解的非常透徹!
為什么精英模板要求三項屬性?為什么史詩模板要求全部六項身體屬性?因為主屬性越高,越需要一個強大的身體做基礎,否則就是有害的。
馬克西的力量20,肯定超過了史詩模板對主屬性的要求——但他的力量來自于“覺醒”過程造成的屬性異常堆積,而非天然如此。馬克西空有超凡力量,卻沒有相應的體質、靈活和反應去配合,用的力量越多對身體損傷越大!
偏偏在他那個年代,一覺醒就上戰場,然后就是七八年…不停的跟惡魔戰斗,引發的后果就是身體的全面崩潰!覺醒超凡的力量對他來說,反而是一劑毒藥!還記得嗎?馬克西戰斗時如非必要,永遠都是慢騰騰的…說明他自己也知道了危害在何處。
馬克西不讓女兒繼承他的魔種,恐怕并不是因為辛迪沒資格,而是因為他也不想讓女兒也成為短命鬼。
至于沈言拿出來的這個藥劑,是他第一次嘗試后配藥的失敗品,效果是造成力量損害——這是沈言用鑒定術鑒定出來的效果。這瓶藥對于普通職業者來說是毒藥,但能讓馬克西多活幾年。
辛迪問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對沈言只剩下無盡的感激,拿著藥劑心事重重的離開。
神無論自身強大與否,都是權限狗——常在論壇灌水的沈言早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別跟權限狗作對——
除非你也是權限狗。
費倫的大奧術師們當初直接從源汲取魔力,活著就是懟天懟地懟空氣,牛逼得一塌糊涂。可后來密婊建立魔網,把源一封,大家還不是乖乖的去用電網…不,是魔網?
畢竟用筆計算洲際導彈很牛逼,但我還是選擇計算機。
沈言所在的世界同樣如此,他將時間用在研究藥劑上并非浪費時間——權限狗們已經在偷偷調整世界規則,煉金術必將成為魔法乃至整個世界的主流!作為第一批看清這個趨勢的人,考慮的應該是怎么做才能攫取更大利益,而不是埋怨規則。
所以沈言將突破六級之前的主要精力放在了煉金術上,目的是為了在突破時獲得更大好處(為了誘惑更多職業者走藥劑輔助的道路,第一個關口必然有豐富獎勵)。
他向辛迪這個土著咨詢,有什么途徑能學到煉金術基礎知識時,辛迪奇怪的看著他,然后說了一個讓他感到十分震驚的消息——“為什么你不去問問阿娜嬸嬸?她可是城主修瓦里埃的隊友!”
修瓦里埃曾是著名的冒險船長,擁有一支強大的隊伍,有奶有控——法師當然就是大煉金師尼德,而奶媽居然是阿娜牧師!只是廣為人知的那個顯赫的名字是阿娜斯塔西婭!而不是現在這個默默無聞的住在下城區、一心照顧孤兒的阿娜嬸嬸…
“真是…修瓦里埃這個混蛋,居然連阿娜牧師都不放過!”
“所以,你就是阿娜嬸嬸介紹過來的那個人?”
這個站在沈言面前,看起來比辛迪還要邋遢一百倍的女人,語氣飄忽的說道。這個女人實際年齡應該比沈言大不了幾歲,但就給人一種重金屬朋克的感覺,尤其是那嚇人的煙熏妝——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黑眼圈兒是真的;蒼白得看不出一絲血色的臉,也是真的!這壓根兒不是煙熏妝,是重度缺乏睡眠。
“聽著,別亂拋媚眼,小子!我對你的色相沒興趣!”結果他的打量招來了一頓訓斥!女法師氣沖沖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可因為用力過大,晃晃悠悠的自己都差點兒跌倒。
“你是阿娜介紹給我的,而我當年,也是阿娜介紹來的。尼德老師收下了我,我也會收下你…不管你是愚蠢還是聰明,無所謂,煉金學是個對頭腦要求不高的學科。
但別想著走捷徑——我當年也挺漂亮的,和你現在的想法一樣——反正要被別人捅,干嘛不換點兒東西呢?所以我勾引了尼德老師…你猜他給了我什么?
一個全新的藥劑配方——絕經藥劑!
我足足配了一整年!份量多得直到這座塔里,連一只母貓都不會發春為止!你明白了嗎?”
女法師惡狠狠的逼視著沈言,他只能舉手投降,“是的,長官!明白了,長官!”
“乖!你身上的味道,挺好聞的。”就這么一會兒,女法師的姿勢已經從揪著衣領,變成了靠在他胸口上,睡意朦朧的陷入小憩。可見她有多累。“讓我這么靠一會兒,唔…男徒弟還是有點兒用處的。”
她的臉蹭了蹭,找到了更舒服的位置卡著。
你這是在職場性騷擾吧…
“…記住,煉金師最缺的就是時間!老娘之前已經浪費了一整年,每年還要浪費兩個月時間盯著一面破鏡子…沒時間,沒時間啊…所以,自學不會就自己滾,知道嗎?老娘沒時間教你!”女老師睡著也不忘了發狠。
“知道,我會用功的。”沈言感覺哭笑不得,這個老師靠譜嗎?“最缺的是時間?我以為煉金師最缺的是錢。”發現女老師有睡熟的趨勢,沈言趁機撩撥道。
煉金師是個燒錢的職業,哪怕尼德大師都不例外——他做出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實驗品,每個價值都無可衡量——可問題在于,根本沒市場…浮游鏡賣給修瓦里埃,都需要整個城市財政來燒錢支撐,數數彭林半島又有幾個修瓦里埃?
“錢,錢也缺。”女老師窘迫的蜷了蜷衣袖,似乎要將磨破的部分藏起來。“設備、試劑、材料,那樣不要錢…唉成功率又那么低,不出名藥劑賣給商人都賣不上價兒,根本入不敷出!”
“可我覺得,最缺的應該還是原材料。”沈言繼續聊騷——他這個喜歡調戲女上司的毛病,大概是永遠都改不了了。
“嗚嗚嗚原材料也缺…都不敢提啊!不是缺…就沒夠用過!將來你的份也要給我一半,知道嗎?”女老師在夢中都愁哭著,眼淚將沈言的胸口打濕一片。
“知道。”沈言悄悄撩了下頭發,對術士來說,獲得好感就是這么簡單!
“錢我有辦法,原材料,大概也有辦法,還缺別的嗎?老師。”
你最缺的其實是一個暖男,沈言得意的想著。他伸出手,用盡量輕柔的動作,在女法師的背上拍了一下…可與想象的不同,當他的手碰到女法師后背的剎那,她的身體突然就硬得像塊石頭。
雖然沒睜開眼睛,可沈言知道她已經清醒了——他的手放在老師的背上,繼續放著也不是,拿開也不是…
“五十瓶絕經藥劑!”
“成交,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