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際,丟雷真君心中的詫異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可是真尊的境界,這個境界雖然是吃令兄點化的天道西蘭花混上來的,可他如今的實力確實已經達到超凡脫俗的境地。
就地球上的修真者而言,他目前的戰力僅此鎮元仙人之下…
然而讓他吃驚不已的是。
自己真尊的境界。
外加上單身2000多年積累而來的手速以及爆發力。
用他的慣用手,竟然都無法撼動這開光寺的大門半分。
“這金燈禪師,果然非一般人…”
丟雷真君心中暗道。
在來開光寺的途中,他心中一直對這位金燈大師的身份存有懷疑。
畢竟這年頭的江湖騙子多的不甚枚舉。
而打著宗教名義騙財騙色的偽教徒更是猖獗。
金燈。
一個自己聽都沒有聽過的法號。
丟雷真君本以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
但是,他現在發現自己錯了。
并且丟雷真君心中瞬間會意,這開光寺的寺門恐怕是這位金燈禪師對自己的考驗。
要是自己沒法推入寺門,這一行只怕是就要白來了。
沒辦法,丟雷真君的神色只好認真起來。
他吸了一口氣。
下一刻,只見丟雷真君的掌心中光芒大方。
湛藍色的精純靈光如同一層鍍膜,牢牢包裹在他的掌心之上。
這一掌,不是丟雷真君隨便打的。
既然自己求見的是佛門禪師,丟雷真君自然也要拿出自己的態度。
他曾經因為到處作死,云游四海積累而來的經驗,在這一刻提供了巨大的幫助。
也正因此,丟雷真君縱然不是佛門子弟,卻能憑借自己四處積累下來的經驗,施展出各個宗門絕學來。
而現在,丟雷真君所祭出的。
正是他從一名少林高僧那里習得的《大慈大悲掌》。
這是一門水系掌法,講求的是潤物細無聲、春風化雨般的柔和之力。
看似軟綿綿的一掌,極具迷惑性。
而真正落下之時將卻能產生爆炸性的威力!
丟雷真君這一掌,已經修有大成。
打出只是那種親和萬物的滋潤之力從他的掌心中散發出來,當場讓附近的泥縫里的花花草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
就連寺院里的那顆樹也都受到這一掌的波動影響,高高的枝椏猛然橫長,伸出了寺院之外。
而就在丟雷真君打算落掌之時。
寺院內,金燈禪師的聲音再度傳來:“真君請進,你這一掌下去,我這寺廟的門,怕是就不能要了。”
“是。”
丟雷真君在門口作揖,迅速收回掌力。
同時他看到,開光寺的寺院大門已經緩緩打開。
這寺院的規模很小,丟雷真君不見旁人,中庭里擺著一口銅質的香爐,正對的就是大雄寶殿。
一名頭上留著戒疤的和尚,披著一身老舊不堪的袈裟,正在里面敲打著木魚。
“參見大師。”
丟雷真君沒見到金燈大師的真面目。
只在門檻處遠遠望其背影,便是彎腰作揖,畢恭畢敬地行禮。
“真君不必客氣,進殿談話吧。”金燈禪師笑了笑。
隨后,丟雷真君方才踏入了門檻。
一瞬間而已,一股莫大的壓力壓覆上來,竟讓人感覺到呼吸困難。
這地磚…
丟雷真君意識到,恐怕自己腳下踩著的地磚,也是被這名金燈禪師開過光的。
不過這樣的壓力雖然生猛,卻并沒有止住丟雷真君的步伐。
從門口到這大雄寶殿前,不過20米之距,極短卻又極盡遙遠。
丟雷真君沒想到自己走得是這般艱辛。
要是真仙來到這里,怕不是連一步都走不動了…
五分鐘后,丟雷真君方才來到大殿之中。
那股壓力消散,讓他感覺身上像是卸掉了幾十座大山,瞬間輕松。
“我算是通過大師的考驗了嗎。”丟雷真君苦笑著問道。
眼前的僧人比他想象中居然要年輕,竟不是傳說中描述的頭發胡子皆已花白的模樣。
這讓丟雷真君感到奇怪。
那劉敏大夫分明說,金燈禪師年事已高。
“說不上是考驗,因為我早就知道,真君必能走得過我這中庭。”
和尚敲著木魚,慢悠悠地說道:“大雄寶殿平日不曾對外人開放,那些香客都是只在香爐處上香。”
“香客們踏入這里不會感到壓力?”
“他們境界不夠,是察覺不出的。反而是境界越高,越難在殿外的中庭里邁開步子。”
金燈禪師笑了笑:“這寺院里共有地磚3910塊,每一塊都是貧僧的一世輪回。”
這番話讓丟雷真君聽得瞳孔巨震。
一塊磚,就是一世輪回?
如此算來,這金燈禪師…究竟是活了多久的人物了?
這讓丟雷真君不由得想到了一個人。
能有如此身份…
會不會就是王真口中所說的王家先祖,那位天道的創始人王道祖?
不過這些也僅僅只是丟雷真君的心中猜測。
先前他還懷疑過王道祖就是王令。
然而卻被王令否認了此事。
丟雷真君強壓住心里的震撼,忍不住問道:“既然大師早就算到我要來,那么可知道我是為了什么而來…”
“當然知曉。你是為了一個姑娘的性命,受人之托來刺探我的虛實。”
“還請大師不要責怪…”
“真君也不必驚慌,”金燈禪師笑了笑:“我這千次輪回里,不知被人刺探過多少回,早已經習慣。真君已經算得上最講禮貌的那個。推門時還知道用我佛門掌法打招呼。”
“大師謬贊…”
“貧僧在這開光寺多年,為自己開過不少光,也為其他人開過不少光,從不講求條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出家人施救,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也都是理所應當的。”
金燈禪師說到這里,他手中敲打的木魚的那只手在此時頓了一頓:“不過這一次,貧僧卻要開一個條件…”
“大師但說無妨。”
“我要,真君身上的一樣東西。”
“何物?”
“眼睛。”
“我的眼睛?”
丟雷真君怔了怔。
“不,是別人給你的那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