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將軍表面上已經退休,但事實上還掌控著一定權利,當年陳校長在七星之時,易將軍還是他劍術課的老師。一方,是有恩于自己的老師,一方是如今六十中最大的金主爸爸,兩者之間該如何權衡,讓陳校長陷入了兩難的局面。
無奈,陳校長只得將老古董叫來這里,在學校所有的老師之中,老古董做事穩重、堪當大任,也是陳校長一直來最信任的人之一。百年以后他要是從這位置上退下,陳校長甚至有過讓老古董接任下一代校長的打算。
“老王,這件事你看怎么辦…”
“孫沂源是一個商人,這件事他未必不會同意,但也許會提出什么條件。”老古董低頭思忖著,至于究竟是什么樣的條件,老古董也很難猜到。花果水簾集團富可敵國,而身居高位的孫老爺子在自己的人生中幾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這樣的一個人需要什么,真的很難預料。
“你說的有點道理。”陳校長無比同意老古董的觀點。
“人無癖不可交也,就算是孫先生,也一定有自己想要卻又得不到的東西。”
老古董深沉道:“并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用金錢可以買到的。”
陳校長沉思片刻,從座位上起身,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著:“那這件事,就有勞你跟我走一趟了。”
“我這下午還有課呢。”
“找人代一下,或者就說自己病了,咱們學校體育組的那些老師三天兩頭生病,多正常啊。”
“什么時候出發?”
“現在!”
松海市,下午的天氣忽然暗了下來,蒼穹中黑云壓城,整個世界的光彩和亮度仿佛都被遮掩了,風暴中陳校長與老古董搭著六十中的校長專車駛向花果水簾集團大廈。
“難得見到這樣的天氣,多像末日。”陳校長將目光轉向窗外,這雨落的太大了,車子的雨刷器根本不頂用,司機只能開啟靈能屏障將雨隔絕在外。
靈能屏障適用于這種極端天氣,還能阻止車禍,但缺點是開啟之后非常耗油,為了省下油錢,陳校長平常外出都是不讓開的。
“待會雨小了記得關掉。”陳校長對司機說。
“恩…”司機無奈地點點頭。
“你這也太摳搜了。”老古董失笑。
“沒辦法,等你坐到這個位置上就知道了,咱們這經費總共就這么點。還是得省一些。不能鋪張浪費。”
花果水簾集團大廈,孫老爺子正在辦公桌上賞析幾張墨寶,窮人的樂趣在錢,有錢人的樂趣在于搞文藝,這幾張墨寶都是出自近代著名書法家司徒之之手,全稱十全十美山水圖,一共有十張!
看了看時間,江小徹還是決定出言提醒:“老爺,據說已經在路上了。”
“我就知道陳天祥會按訥不住過來找我。”孫沂源淡笑著,露出一副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這松海市之中,花果水簾集團密布眼線,一點風吹草動都在掌握之中。六十中門口坐煎餅果子的那大爺,事實上也是花果水簾集團的人。
“您真打算幫易之洋?”
“那小家伙確實挺可憐的,被蓉蓉幾個回合打成自閉,蓉蓉的下手也確實是重了一些。這事發之后我不是立即讓你派人送去補藥了嗎,為的就是不落人話柄。肉體上的傷,我們已經負責。心理上出了問題,也賴在我們頭上,這恐怕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孫沂源說到這里,江小徹點頭如雞啄米:“老爺說的是。”
現在的一些孩子心理也確實是脆弱不堪,或許是因為家庭環境差異產生的自卑心理,又或許是父母嬌生慣養寵壞了,受到一點委屈就要死要活。
而顯然,易之洋落到今天這個局面,說到底和易將軍的教育也有關系。
“這易之洋從小時候起堪稱打遍天下無敵手,又得到易將軍的真傳,從小到大沒有輸過任何一場比賽…”江小徹說。
“太順風順水也不是好事。在蓉蓉成長的過程中,我也是故意安排過不少金丹期的高手偽裝筑基期和她打,讓她輸過好幾回。”
“老爺英明…”這事兒江小徹是知道的。
這些派來的人要和小姐過招,同時也要保證在過招的時候不能傷到小姐,打一次報酬極高,堪比他一年的工薪!
不過江小徹還是有些不明白有關易之洋的事情:“老爺,屬下有個疑問。”
“你說。”
“既然可以偽裝,那為什么不讓其他人用變身術偽裝小姐與易之洋打?”
“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孫沂源道:“那小家伙在與蓉蓉對陣時施展了無極劍氣,據說與無極劍氣較量過的人,身上都會沾染一種特別的味道,只有無極劍氣的使用者才能聞出來。變身術,根本欺騙不了那小家伙。”
聽到此,江小徹瞬間明白。
他心中感嘆著自家老爺觀事之透徹,能坐上財團的主位將花果水簾集團建設的這樣好,沒兩把刷子還真坐不上這位置。
而且江小徹知道,自家老爺子其實修為很高深,但一直以來都沒有在外人面前展露過。連江小徹這么多年輔佐在冊都從未見過孫老爺子出手。
幾分鐘后,江小徹看到了大廈安保工作組傳來的提示。
“老爺,他們已經到了,就在樓下。”江小徹道。
“請他們上來吧。”
孫沂源擺擺手,他目光都不抬一下,繼續盯著自己桌面上的幾幅墨寶賞析著。
那邊江小徹剛準備去安排工作,孫老爺子又忽然將他叫住:“等等。”
“老爺還有什么吩咐?”
“這些墨寶,我看夠了。拿出去,找個大家照樣臨摹幾幅,幫我送掉。”
“要送給誰?”
“還是那幾個人,注意保密。”
“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