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至看著客廳里的各位老大人,笑著說道:“朝堂的諸公都在啊。那正好。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陳彥至,陳某不請自來,是和司徒大人有了誤會。希望王司徒放一個人。打攪了各位的雅興,還請見諒。”
說完,陳彥至對著在座的各位抱了抱拳,言行舉止都很得體,沒有一點張狂。
除了蔡邕和王允,其他的人都是一臉驚訝。陳彥至是誰?
曹操行禮,不卑不亢道:“曹某見過各位大人。”
王允冷淡地看了曹操一眼,并未理會,而是對陳彥至說道:“你就是陳彥至?果然不懂規矩。不請自來,破門而入,是不是沒有將老夫放在眼中?”
陳彥至點頭道:“講規矩?行。那我們就來講規矩。破門而入,是陳某的不是,在此我向大家道歉,陪個不是。可王司徒辦壽宴,陳某和孟德兄前來賀壽,被擋在門外,這不是待客之道吧。此事,我們先不談。陳某就想問,我師父華佗,犯了什么事?你要將他抓進大牢。”
王允冷聲道:“華佗當然是犯了國法。”
陳彥至嚴肅地問道:“哪一條?”
陳彥至向前走了幾步。
忽然,王允身后串出來一個青年。他二十來歲的樣子,手中握劍,腳下踏著步法,連續幾步,擋在了陳彥至的前面。
蔡邕臉色一變:“是史阿。彥至,你不可再上前,否則,史阿肯定會出劍。”
史阿,劍圣王越的親傳弟子。
他是洛陽城中公認的劍術奇才。
王越的劍術館現在就是史阿在打理。
王允眼中帶著一絲譏笑。華佗都被自己拿下,陳彥至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又能翻起身浪花來?來到自己家里,那是自投羅網。
在座的人,都覺得陳彥至太魯莽。
王允身為當朝司徒,斗不過董卓,對付其他人那是輕而易舉。
他們覺得,陳彥至不懂規矩,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曹操說道:“彥至兄,聽蔡大人的話,快停下。”
陳彥至一臉平靜,穩步向前。
史阿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說道:“陳彥至是吧。你現在退下去,還來得及。再上前,休怪史阿劍下無情。”
陳彥至說道:“大言不慚。史阿,你連活死人的境界都沒有達到,劍術想來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陳彥至連王越都不怕,豈會怕了史阿?
凡間的劍術,對陳彥至沒有一點威脅。
“殺!”
史阿大喝一聲,拔劍攻擊。
陳彥至輕易避開了史阿的第一劍攻擊。
其實,史阿的劍術,是非常不錯的。長劍在他的手中,很靈動,有了點人劍合一的味道。說史阿是劍術宗師,那太抬舉他,可說他是劍術大師,是完全可行的。
史阿才二十歲出頭,就有著如此驚人的劍術造詣,堪稱當世的劍術奇才。
可惜,他遇到了陳彥至。
其他人都認為史阿的劍術非常精妙,可在陳彥至看來,則非常粗暴,破綻極多。
史阿連續攻了三劍,都被陳彥至輕描淡寫地避開。
讓了史阿三招,夠意思了。
史阿出第四劍的時候,陳彥至出手了。
陳彥至一掌打出,空氣一震。史阿頓時覺得一股掌力壓了過來。
掌力剛中帶柔,將史阿震退。
王允、蔡邕、楊彪、袁隗等人,都震驚得站了起來。
史阿可是洛陽一等一的劍客啊,居然被陳彥至一掌給逼退了。
他們此刻才意識到。
原來陳彥至是武道高手。
史阿看著陳彥至,心中震驚。
剛才那一掌的韻味和意境,史阿只是在師父王越的身上感知到過。難道,陳彥至的武道境界,能和師父比肩?
史阿搖了搖頭,不可能,陳彥至才十六七歲的樣子,怎么可能達到傳說中的“至人”境界。
“再來!”
史阿終于使出了真本事。
他像一只猿猴,跳動之間,將靈活性發揮到了極致,出劍的速度,更是提升了一大截。
陳彥至笑道:“沒想到我再次見到了有人施展猿擊劍術。可是你的劍術修為不到家,只是勉強得了猿擊劍的皮毛。你和當年齊國劍圣‘曹秋道’的猿擊劍術比起來,差太遠。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猿擊劍術。”
陳彥至以指代劍,身影一閃,手指便點在了史阿的眉心上。
史阿的劍則刺空了,連陳彥至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陳彥至的手指沒有用力,可史阿還是覺得眉心好像被劍氣刺得發疼。
史阿回過神來,說道:“不可能,你怎么會猿擊劍術?猿擊劍術是春秋時期越女阿青的劍術,現在世間只有我師父和我懂得。還有,曹秋道是誰?”
陳彥至沒有解釋,收回了手指,說道:“史阿,你不是我的對手。退下吧。”
史阿無奈,只能退回到了王允的身后。
陳彥至沒有再上前,而是盯著王允說道:“王司徒,別拿國法來說事,我和我師父比你更懂得遵守國法。我師父華佗只是一個醫者,他不可能觸犯大漢律法。你抓我師父,是不是有私心,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在中山無極縣做的事情,和我師父沒有任何關系。你要是覺得我挑釁了太原王氏,可以沖著我來。明天我希望師父能走出大牢,否則,我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不等王允說話,陳彥至轉身就離開。王允的壽酒,不喝也罷。
王允臉色鐵青,被氣得不輕:“無法無天。簡直是無法無天。一個小小的醫者,居然敢威脅老夫!史阿,你就殺不了他嗎?”
史阿搖頭道:“司徒大人,陳彥至比我強很多。他看似普通,可是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想要對付他,可能要我師父親自出手才行。可是師父他現在不在洛陽。”
蔡邕說道:“王兄,冤家宜解不宜結。以我看,還是將華佗放了吧。陳彥至是一位醫者,又是武道高手。王兄要是不放人,陳彥至很可能會去求董卓。到時候陳彥至投靠董卓,王兄你還是要放人。”
壽宴讓陳彥至這么一攪合,氣氛有些壓抑,王允請貂蟬出來獻上了一段舞蹈,才將氣氛又活絡了起來。
宴席一直到深夜才結束。
王允單獨留下了曹操,拿出七星寶刀,慫恿曹操刺殺曹操。
曹操早就過膩了這樣窩囊的日子。
刺殺了董卓,自己或許就可以名揚天下,名垂青史。
董卓是國賊,他殺戮了太多的人,死不足惜。
曹操接過七星刀,說道:“好。明早曹某就動手。司徒大人您就等我的消息吧。”
王允道:“老夫就知道,孟德忠肝義膽,一心為國,不會讓皇上和朝廷諸位大人失望。”
曹操拿著七星寶刀從王允府邸的后門出來,被冷風一吹,頓時冷靜清醒了過來。
刺殺董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旦失敗,不但自己要被剁成肉醬,家族都要受到牽連。
刺懂,風險太大。有滅族的危險。
曹操喝了一些酒,再加上王允的慫恿,心頭一熱,便答應了下來。有些后悔,自己剛才實在是太沖動。
事已至此,沒有反悔的機會。
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曹操定了定神,握了握藏在衣袖中的七星寶刀,下定了決心,明日早上求見董卓,刺殺董卓!
忽然。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曹操的身后響起:“孟德。”
曹操心中一驚,被嚇了一跳。
“彥至兄。”曹操回頭一看,不是陳彥至還能有誰,“你怎么還在此處?沒有去休息。”
陳彥至說道:“我今天剛到洛陽城,身無分文,沒有住的地方。孟德兄,要不,我到你的住處借宿一晚。”
曹操疑惑,以陳彥至的武道修為,到了哪里,都會過得滋潤,為什么會身無分文呢?曹操不知道,陳彥至將錢糧都留在青州,救濟百姓了。
曹操笑道:“彥至兄能住到我家,曹某是歡迎之至。請。”
回到曹操的住處。
洗漱之后,陳彥至躺在地鋪上,開始觀想腦海中的“女媧圖”。
女媧圖的確是至寶,可壯大神魂。
曹操則是輾轉難眠:“彥至兄,你覺得董卓這個人怎么樣?”
陳彥至說道:“董卓只是一個軍閥。他做個將軍,沖鋒陷陣還行,可是要做丞相,管理整個大漢,他還沒有那個本事。孟德你心有殺機,莫非是想要刺殺董卓?”
曹操震驚,脫口而出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陳彥至說道:“董卓殘暴,天下想要殺他的人多了。可沒有人敢行動。董卓雖然沒有什么本事,可他麾下武有華雄呂布,謀士有李儒。想要殺董卓,不件容易的事情。”
呂布天生神力,手握方天畫戟,再加上赤兔馬的輔助,劍圣王越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
呂布是東漢末年武將中最強的人。
李儒身為謀士,肯定能想到有人會刺殺董卓。
董卓身邊,豈能沒有防備?
想要刺殺董卓,難,難,難。
曹操問道:“彥至兄,你是武道強者,若是你靠近董卓十步之內。殺掉董卓以后,不知可否安然而退?”
陳彥至搖頭道:“孟德兄,抱歉。陳某是醫者,只救人,不殺人。”
曹操視死如歸地說道:“既然彥至兄不愿意刺董,那就只能由我自己來做。彥至兄,曹某有個請求。”
“嗯。孟德你說。”陳彥至一臉平靜地說道。
曹操說道:“若是曹某刺董失敗,必死無疑。希望以后每年到了曹某的忌日,彥至兄可以為曹某上一炷香,敬一杯酒。”
陳彥至點頭道:“孟德放心,你的這個要求,我還是能做到的。陳某答應了。”
曹操哈哈一下:“曹某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