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沒有在陳彥至面前提及趙穆。
就算她想要讓兒子趙盤拜在陳彥至的門下,此刻都是在苦苦克制,沒有說出來。
因為她和陳彥至是第一次見面,雙方還不熟悉。
這時候就提出讓趙盤拜師,趙雅覺得陳彥至十有八九會拒絕。
陳彥至和人交談,都是表現得非常低調。說出的話,都是淺顯易懂,他從來不標新立異,賣弄學問。可是趙雅以女人的直覺還是發現,陳彥至非常不簡單。
項少龍的性格不如陳彥至沉穩,說話的時候夾雜太多的現代語句。陳彥至聽起來毫無障礙,可是趙雅聽著就比較吃力。
趙雅發現,項少龍同樣不是簡單的人物。很多的問題上,他有著獨特的見解。
就在陳彥至和項少龍到了趙雅的府邸的時候,善柔接到了組織傳來的密信。
善柔拿著陳彥至的飛劍,出了房間,正好碰到烏廷芳。
“善柔姑娘,你這是要出去嗎?”
烏廷芳問道。
善柔點頭道:“嗯。我有點事情需要去處理。”
烏廷芳說道:“那我們一起吧。我正好也有事要出去。”
善柔說道:“不用。我喜歡一人獨行。”
善柔說完,大步離開。
烏廷芳看著她的背影,暗道:“善柔真是個怪人。整天冷冰冰的,好像有人欠了她的錢似的。”
出了烏家堡。
善柔來到城東的一間空宅里。這里是組織的一個秘密據點。
屋子里空曠得很,沒有一個人。
善柔說道:“不要裝神弄鬼,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屋里。”
從暗處走出來一個青年男子。
他的打扮和善柔一樣。
不用介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兩個是出自同一組織。
男子盯著善柔,冷笑道:“善柔,數月不見,你的脾氣漲了不少啊。莫不是在烏家堡享受了幾天榮華富貴,你自認為就是王公貴族,可以目中無人了?”
善柔說道:“烏家堡防衛森嚴,你都能傳信到我手里,本事不小。有什么事,就直說。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里廢話。”
男子說道:“好。善柔,那你聽清楚了。組織需要陳彥至的消息。他有什么愛好?武功修為如何?練的什么武功劍術?這些你都要收集,然后傳回組織。”
善柔的臉色一變,問道:“是你的意思,還是師父的意思?”
眼前這男子是善柔的上線。
善柔的師父是曹秋道,她可以和自己的上線平起平坐,討價還價。要是上線的要求,善柔可以拒絕。可若是師父曹秋道的意思,那就有些麻煩了。
男子說道:“當然是‘劍圣’的意思。我們都是刺客,必須掌握最精準的消息。陳彥至這個人很神秘,他剛一出現,就擊敗了嚴平,成為趙國第一。劍圣雖在齊國,可是他老人家很重視陳彥至。”
善柔一陣猶豫,最后搖頭,說道:“抱歉,這個任務,我完不成。陳彥至的修為,深不可測,他好像能看透別人的內心。我要是敢對他動歪心思,怕是立刻就會被發現。陳彥至要殺我,輕而易舉,我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只有真正待在陳彥至的身邊,觀察他的言行,才能體會到他的恐怖之處。
陳彥至的強大,不是武功和劍術,而是他的內心。也就是心靈境界。
在陳彥至面前,善柔和連晉一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
什么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就是!
男子的眼神變得陰冷了起來:“善柔,你敢拒絕組織派給你的任務?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將你就地正法。你要清楚,劍圣的弟子有很多,并不是只有你一個。”
善柔嗤笑道:“組織這次給我的任務,是讓我去送死。我當然要拒絕。你要是有本事,可以親自出馬,去收集陳彥至的消息。你想要對我動手,可以試一試。”
善柔說完,轉身就走。
“善柔,你找死!”
男子冷哼一聲,一拳向善柔打來。
拳勁過處,帶著一聲清脆的炸響。
善柔一臉平靜,回身就是一拳。
兩個拳頭相撞。
善柔猶如腳下生根,紋絲不動。
男子被拳勁震退了數步。
男子震驚道:“善柔,你身上的傷勢沒有痊愈,力量怎么會如此巨大?你的拳勁,真沉。”
烏家堡有很多名貴的藥材,再加上陳彥至的醫術通玄,善柔的劍傷康復得很快。
善柔站伏龍樁功的效果,終于體現了出來。
伏龍樁功練出來的勁,有一個特點,就是沉重。
善柔那一拳,差點將男子震成了內傷。
善柔說道:“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我再說一遍,陳彥至的修為,深不可測。就算是我師父,都未必是他的對手。組織還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男子冷聲道:“善柔,你是要背叛組織嗎?你真以為在陳彥至那里學了點東西,就可以不將組織放在眼里?背叛組織的人,都該死!殺。”
男子拔出了青銅劍。
劍尖離善柔不到一尺的距離了,男子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善柔拔出了飛劍。
只見劍光一閃。
善柔的劍,后發先至,瞬間斬斷了男子的青銅劍。修煉了伏龍樁功,時間雖然不長,可是善柔的武功日夜精進,劍法可做到收放自如。
飛劍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男子驚駭道:“善柔,你的劍…是哪里來的?這不是歐冶子家族打造的寶劍。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鋒利的劍。”
善柔平靜地說道:“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組織里是以武功來定個人的權利和地位。現在我的拳法和劍術都比你強,地位自然在你之上。我今日不殺你。希望你帶個口信給我師父,告訴他,陳彥至是真正的強者,不要輕易與之為敵。”
滿滿一桌子的菜,項少龍和陳彥至吃了不少。
正當他們要告辭離開的時候,一個少年氣急敗壞地闖了進來。
“公子,你不能進去。雅夫人正在招待客人。”一個丫環攔住少年。
可是憑她的力氣,哪里能攔得住。
少年冷笑道:“招待客人,又是招待那些野男人嗎?哦,我娘這次居然一次性招待兩個男人。真是讓人開了眼界。”
少年盯著陳彥至和項少龍,眼中帶著憤恨。
趙雅的名聲,給少年帶來了很大的壓力。讓他在整個邯鄲城都抬不起頭。
趙雅臉色一沉,呵斥道:“盤兒,怎么說話的?你還不快點給陳先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