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客棧內。
丁敏君戴著面紗,遮住了自己的容貌。
昨天陳彥至那一巴掌,打得比較狠,就算沒有用真氣和暗勁,但也足以讓她的臉腫起來。
陳彥至不想傷害丁敏君,可丁敏君太得寸進尺,必須要給她一個教訓。希望她今后能學乖,否則,將來肯定會落得個慘淡收場。
幾人圍著桌子坐著,丁敏君不吃早飯,其他幾個峨眉派女弟子自然不好動筷子。一個女弟子說道:“大師姐,你昨天生了一天的氣,飯都沒有吃,你還是吃一點吧。”
丁敏君冷哼一眼,眼中帶著仇恨和畏懼,說道:“我吃不下。你們自己吃吧。”
丁敏君性格強勢,但是對于門派中那些沒有威脅的師妹們,她還是比較寬容的。因為沒有必要針對她們。
她之所以處處針對紀曉芙,是因為紀曉芙擋了自己的道路。有紀曉芙在,她丁敏君將來就不可能成為峨眉掌門。
想到陳彥至的武功,丁敏君到了現在都還心有余悸,太可怕,太恐怖。
要不是陳彥至手下留情,她早就死了。
丁敏君心中疑惑,紀曉芙是在哪里找到了這么一個厲害的男人?
紀曉芙手握倚天劍,走進了客棧。
見到紀曉芙的身影,幾個峨眉派的女弟子都站起身來,略帶恭敬地喊道:“紀師姐。”
只有丁敏君一個人端坐在板凳上,沒有絲毫問候的意思。
紀曉芙向她們點了點頭。隨后又對丁敏君說道:“丁師姐,是不是師父讓你們來找我的?”
丁敏君說道:“你消失了一個多月,一點音訊都沒有,師父不放心你。怎么,沒有跟你男人一起來?你不打算帶他回峨眉山見見師父嗎?”
紀曉芙臉蛋一紅,說道:“丁師姐,你別亂說,我和陳彥至只是普通朋友關系,可不像你說的這樣。”
丁敏君譏笑道:“原來他叫做陳彥至啊。”
紀曉芙說道:“丁師姐,我的歷練還沒有結束,還要繼續游歷江湖。這一個月以來,我跟著陳彥至學了不少東西,可以說是終身受益。你回去告訴師父,就說我在江湖上歷練幾年以后,一定會回去的。”
丁敏君說道:“紀曉芙,你要歷練江湖,我這個做師姐的,當然不會阻止。可是你要將倚天劍交出來。咱們峨眉派的鎮派之寶交到你的手里,我的確有點不放心。還是讓我帶回峨眉吧。”
紀曉芙搖頭,堅定地說道:“丁師姐,師妹我恕難從命。倚天劍是師父親手交到我手中的,我以后一定要親手將它交還給師父。”
丁敏君冷哼一聲:“那可由不得你。”
話音未落。
丁敏君直接向紀曉芙出手。
想她丁敏君也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打不過陳彥至,難道還對付不了紀曉芙嗎?可惜,她低估了紀曉芙。
紀曉芙只用三招就將她逼退。
丁敏君惱怒拔劍,一劍向紀曉芙刺來。
幾個峨眉派女弟子一陣驚呼:“大師姐,不要啊。”
紀曉芙暗自搖頭,自己這個大師姐,性格太暴躁,不是什么好事。昨天剛吃了虧,難道這么快就忘記了?
倚天劍出鞘。
劍氣一掃,輕易削斷了丁敏君的佩劍。
不等丁敏君反應過來,倚天劍已經入鞘。
紀曉芙出劍、收劍,一氣呵成。
“丁師姐,相隔一個多月,你的武功劍術絲毫沒有長進,你不是我的對手了。”紀曉芙笑著說道。
紀曉芙跟在陳彥至身邊一個月,雖然陳彥至沒有刻意教她劍術武功,但是陳彥至有時候隨意一句話,就能點醒紀曉芙,讓她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再加上每天吃珍貴的藥膳,紀曉芙的身體素質更上一層樓,內功真氣比先前增強了三成有余。
紀曉芙的武功,已經超越了丁敏君,成為滅絕師太弟子中,最厲害的人。
丁敏君氣急而笑,心中妒忌得發狂,凄厲地笑道:“好,好。紀曉芙,你武功劍法日進千里,正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可這不是你的本事,你不過是運氣好,遇到了一個厲害的男人。”
紀曉芙說道:“運氣好,也是一種實力。這種實力,可遇而不可求。”
“哼。”丁敏君大聲道:“我們走。”
幾個峨眉派女弟子跟著丁敏君離開了客棧,回峨眉山去了。
紀曉芙則繼續游歷江湖,增長經驗。
丁敏君回去之后,肯定會在滅絕師太面前搬弄是非,但紀曉芙一點都不在乎。
清者自清。
紀曉芙離開之后,家里就變得冷清了不少,周芷若開始幾天還感覺不習慣。時間一長,她的心就漸漸地平復了下來。繼續跟著陳彥至讀書練氣。
隨著心靈修為的提高,陳彥至變得越來越謙虛,對人對事,越來越恭敬。
儒家講“至仁至善”,佛家講“大慈大悲”,道家講“道法自然”。其實意思都差不多。
陳彥至正在身體力行,努力地向著這方面去做。
修行的基礎是“財侶法地”。
錢財,陳彥至有高超的醫術傍身,不會缺少。
功法,陳彥至同樣不缺。
地盤,陳彥至在漢水邊搭建了三棟小木屋,足矣。
現在陳彥至唯獨缺少的是這個“侶”。
這個“侶”,可以理解為道侶,夫妻的意思。同樣可以理解為志同道合的朋友。朋友之間相互探討修煉經驗,思維不斷碰撞出智慧的火花,這樣才有助于修煉。
閉門造車,是修行的大忌。
陳彥至的武功境界,心靈境界,已經到了一定的水準。江湖中,能和陳彥至探討修行心得的人,不多,張三豐絕對算得上是一個。
張三豐是武學大宗師,境界比陳彥至還高。理當受人尊敬。
陳彥至將修行之中遇到的疑惑和困難,寫成了一封書信。
書信不是用宣紙寫的。
陳彥至效仿古人,用精致的竹簡記錄書寫。
最后,陳彥至在竹簡上還寫了一張養生藥膳的配方。算是給張三豐的見面禮。
陳彥至花費了三百兩銀子,委托縣里的一家鏢局,將書信送往武當山。
六月初三。
武當山來了一位鏢師。
道童將他帶到武當代掌門宋遠橋跟前。
“這位是我師伯,你有什么要說的,就跟他說吧。”道童對鏢師說道。
鏢師帶著一個古樸的木盒,說道:“威遠鏢局鐘林,見過宋大俠。”
武當七俠,在江湖上是大名鼎鼎。
鐘林見到宋遠橋,當然很恭敬。
宋遠橋問道:“不知道你來武當山,所為何事?”
見到鏢師“鐘林”,宋遠橋就想到了十年前,龍門鏢局護送三師弟“俞岱巖”的事情。
鐘林說道:“有人讓我們鏢局給武當山送一件東西。不過,需要張真人親自來取。”
宋遠橋眉頭一皺,不滿說道:“你說什么?需要我師父親自來取。”
鐘林頓時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但還是點頭說道:“不錯,托鏢之人是這樣要求的。希望宋大俠不要讓小的為難。”
宋遠橋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頭道:“好。你在這里等著,我去通知師父他老人家。”
張三豐最近這段時間沒有閉關修行。
宋遠橋通知了他之后,張三豐很快就出來了。
張三豐身穿粗布道袍,仙風道骨,他笑著對鐘林說道:“貧道就是張三豐,不知道是什么人給我送來了東西。”
鐘林說道:“抱歉,張真人,小的不能說。托鏢之人說了,他的身份需要保密。他說,看了他給您的東西,自然就明白他是什么人。張真人接受了木盒,還請寫一封回信,好讓小的回去有個交代。”
張三豐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
張三豐寫了回信,交給鐘林。
鐘林離開之后,張三豐打開了木盒:“恩?是竹簡。現在竟然還有人用竹簡書寫?真是奇事。”
翻開竹簡,張三豐讀到書信中的內容,眼中散發出精光,身上的氣勢,若隱若現。
宋遠橋問道:“師父,是什么人送來的書信?”
張三豐嘆了口氣,說道:“此人乃是是一個奇人,一個真正的修行之人。遠橋,這封書信的價值,不亞于江湖中的那些絕世神功。特別是最后附加的一張藥膳秘方,更是價值連城。”
宋遠橋心中疑惑:“師父,您可認得此人?若是他和我們武當非親非故,為何要給我武當如此巨大的好處?”
張三豐搖頭道:“此人,貧道不認識。”
“那要不要去查一下?”宋遠橋說道,“以我武當派的實力,想要調查一個人,是可以辦到的。”
張三豐搖頭:“千萬不要。此人讓鏢局送來書信,目的已經很明顯,并不打算和貧道見面。若是冒然去調查他,那是萬萬不妥。遠橋,貧道要閉關一段時間,好好參悟一下這封書信。武當的俗事,就交給你了。”
宋遠橋點頭道:“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