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籠罩下,十九區A級市中心區域一番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場景,大量的有錢人聚集在此享受他人無法想象奢靡夜生活。
但在較為偏遠的郊區中,路燈故障而長期沒人修理,一旁陰暗街巷中卻發生著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一位老司機嫻熟將運載肉類食品的冷凍室貨車倒入一間早已廢棄的倉庫中。
“今天的貨不多吧?最近政府查得比較嚴,我也不太方便。”
從駕駛室走下的司機是一名胡渣大漢,臌脹的肚皮是被地溝油與劣質啤酒給堆積出來的。走下車便詢問著站在臺階上的一名管理者,兩人之間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進行這樣的神秘交易。
這位管理者的形象相比于司機完全不同,一身西裝筆挺,一撮修剪整潔的小胡子掛在面部,目光中看不到任何的感情色彩,面對司機的問話只是在手上比出一個‘六’的手勢。
“六個嗎?的確與以前相比偏少,既然是老熟人,規矩一樣,不要電子轉賬,只收現金!”
司機的手中仿照著對方而在手中比出‘五’這個數字。
這位主管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一點金額,揮手間便有著一位三十歲大小的男人拿著鈔票手提箱遞送至司機散發著異味的手掌中。
“上貨吧。”
司機根本不檢查提箱中的現金,迅速將冷藏載貨箱開啟時,倉庫的工作人員用推車將六袋裝著‘貨物’的麻布口袋依次上貨。
司機見六件貨物已經送入冷藏室,點燃一根香煙叼在嘴角,揮手向身后的人示意再見,隨后發動著貨車向著城外駛去。
一路驅車來到城門口,兩位持著槍械的侍衛將其攔下。
的確是老司機,似乎干過不少次這樣的事情,兩名在這個時間值班的侍衛都提前與司機勾結,從駕駛室窗口遞出一萬元后,貨車立馬被放出城區。
貨車向著郊外行駛的過程中,顛簸的后車廂內六件所謂的貨物中,其中一袋麻布口袋中開始有著異樣的蠕動,并不是顛簸所造成,而是麻布袋內部有著什么物體正在活動。
某種綠色植物根莖正在不斷連接著肉渣,慢慢組合。
只不過融合肉體的過程中,其速度正在不斷減緩,似乎這種綠色植體在幫助寄生主體修復的過程中,體內蘊含的生機能量所剩無幾,最終全部組合完成,甚至部分缺失的肉體也在植體刺激下再生修復。
完整的青年身體包裹于麻布袋中,汽車行駛在顛簸的道路上促使青年緩慢睜開雙眼。
“吱!”拉鏈從內部被劃開。
一位長相較為清秀的瘦弱青年從麻布袋中如同詐尸般筆直坐立,身體上自然是一絲不掛,雙眼瞳孔稍稍有些渙散,腦袋完全處于混亂狀態,從樣貌看來正是青年正是虞井。
人類在午休陷入短時間的深度睡眠醒來時,偶爾將出現短時間的大腦意識模糊狀態,記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記不清楚時間。
虞井則是在之前大腦都被攪碎,神經的構造與修復屬于當前醫學界不可跨越技術。但虞井大腦確實被正確修復,不過記憶卻全部被打亂,大量的碎片畫面閃過腦海 ——類似于朋克風格的研究所,冰冷而奇怪的少女,七件物品,冰冷的屠宰間——
“研究所的測試!”
忽然間虞井仿若已經將部分記憶拼湊成功,扭頭看向一旁與自己當前身體放入位置相同的幾個麻布袋時,內心如同墮入冰窖般,呼吸也變得急促。
“一,二,三,四,五!”
虞井用手指數著身旁的麻布袋數量,加上自己正好是六袋,嗅著空氣中冰冷的腐臭氣味,殘酷的現實已經擺在虞井的面前。
“為什么!”
虞井不愿接受這樣的現實,來到一道麻布袋旁,看向內部竟然是一位男性尸體,面前可以分辨出此人的身份,
“是老伯嗎?”虞井雖然心里一陣反胃,但并沒有實際上嘔吐出來。
隨著一道道麻布袋開啟,內部尸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直到最后的一道麻布袋拉鏈被虞井給劃開時,蔣甜蒼白的面容出現,完全渙散的瞳孔看著虞井沒有任何生機。
虞井雙膝跪在蔣甜的尸體面前,有些凝滯與麻木的面龐上一滴淚水沿著臉頰滑落。
“這筆錢還真是好賺,這群家伙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弄來這么一堆需要處理的‘貨物’。在這樣干下去賺足夠的錢,下半輩子則只剩下美好的享受生活。”
司機將大貨車行駛至一片荒無人煙的山頭,在貨車停靠的位置旁存在著早已挖好的十個大坑,似乎都已經是家常便飯。
為以防萬一,司機將隨車抽屜內的手槍帶在身上,右手拿著手電走至后車廂前。
“六具還是少了些,我提前都挖好十個坑,既不是將剩下的坑都給填上。話說也不知道這批貨物里有沒有完整的女人,三個月前的那批貨物我可是記憶猶新。”
想到這里,司機嘴口內的舌頭沿著嘴唇舔舐一圈,猥瑣的笑容只有變態才會擁有。
司機想到這里時快速而嫻熟將鐵鏈從后車門取下,用力將后車門給拉開時,內部溢出的寒氣讓司機不由搓動著自己粗壯的手膀子,將手中電筒照向內部。
手電筒照明的位置,六道麻布口袋都正常擺在內部沒有任何異常。
老司機將最近的麻布口袋拖下來,劃開拉鏈檢查是否存在‘好貨’。
“我靠,真TM讓人反胃。”
司機干過太多次這樣的事情,將麻布袋全部傾倒入坑洞中再用渣土填滿。
緊接著第二袋,依舊是讓人沒有胃口的‘貨物’。接下來是第三袋,第四袋,第五袋全都沒有符合司機口味的‘貨物’。
“真是掃興,還剩最后一袋。”
手電的光束照著車廂深處的麻布袋,帶著最后一絲期待將拉鏈劃開時,躺在內部的是一具完整的青年身體。
“男的?老可惜了一具如此完整的尸體。”
司機在拖動青年的手臂時面色大變,因為手臂上傳來著并非死人應該有的體溫。別說是尸體,就算是正常人在冷凍箱中呆上這么長時間也不可能保持正常的體感溫度。
忽然間,青年一把從后方將司機手中的槍械冷靜奪過,槍口比著司機的腦門問著:“你是研究所的人員嗎?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