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另一個白夜拿來“煉制法器”的靜室,這個靜室并不黑,哪怕是白天,里面依然點滿了燭火,可以用燈火通明來形容。
一張寬大桌子的旁邊,圣火教前法王吳俊賢坐在椅子上,正在奮筆疾書。
聽到開門的聲音,吳俊賢抬起頭來,恭敬地說道:“國師大人。”不過沒有站起來。
倒不是他不想站,而是不能站。
闊劍地雷的威力又不是那么好承受的,估計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吳俊賢都要靠著身下的輪椅行動了。
好在他還有武功傍身,以手代腳行動,生活也沒有那么不方便。
“圣火教的大部分武功,我都已經寫下來了。”吳俊賢對著走到自己身邊的白夜說道,“但是教主、圣子、圣女所修煉的武功乃是不密之傳,就連我們這些法王也不知曉。”
“嗯。”白夜點點頭,“消息回來沒有?他們那邊有什么反應。”
跟吳俊賢交易,讓他“為我所用”的之后,白夜就讓吳俊賢送了消息給西南之地的圣火教。
消息的內容是發現了國師白夜不好對付,恐成心腹大患,希望派點高手來幫忙。
“那邊…”吳俊賢臉上流出了“一群豬隊友老子帶不動”的表情,“他們說西南之地還有要事,不能派出人來幫忙。”
“啥?”白夜有些不悅,“心腹大患啊,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危險程度描述清楚,很危險的那種,對他們來說有滅頂之災的。”
聽白夜的語氣,似乎恨不得圣火教的人來找他麻煩。
“已經說了國師您將來絕對會成為圣火教心腹大患。”吳俊賢說道。
“那他們為什么不派人出來,難道不懂先下手為強的道理嗎?”白夜說道,“你們圣火教都光說不做嗎?”
“也做啊。”吳俊賢比白夜無奈多了,“我們原本還聯合了七圣門、虎王宗,打算在皇城掀起一些風浪來…”
“結果,被國師您給破壞了。”
“虎王宗就算了,七圣門又是什么玩意?”白夜問道。
“就是那一天晚上的人,七圣門只有七個人,但是每個都是頂尖高手。現在幾乎死的差不多了,就剩下那么幾個,也不知道在哪。”吳俊賢說道。
白夜點頭:“原來如此,那更加應該派人過來啊。”
“但圣火教不敢了啊。”吳俊賢說道,“原本圣火教的打算,是趁著北方金國入關,掀起戰亂的時候,再舉旗。”
“可是現在,金國求和使團都派出來了…”
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話“圣火教慫了啊!”
“等等。”白夜揉了揉眉心,“你的意思是說,圣火教慫了。搞什么,說好的造反呢,說好的誅昏君呢?到緊要關頭,你們圣火教居然慫了!你們還是不是刀口上舔血,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江湖人士啊!江湖人士的臉都給你們丟盡了!”
“…”吳俊賢能怎么辦,他也很絕望啊。
如果不是眼前這位的軍火神教太上長老外加大周國師橫空出世,按照原本的發展——金兵已然入關,戰亂徹底掀起,他們會在西南之地同時舉旗,再加上吳俊賢在皇城制造混亂。
大周還不風雨飄搖?
現在呢,金國被白夜那些神奇的法器打成了狗,派出使團來求和,圣火教在皇城的布置又給白夜攪了個稀巴爛——還是隨便動個手,無意間破壞掉的。
圣火教能不慫嗎?
他們也不想慫好嗎,但是現在形勢真的很不利啊!
“所以現在圣火教是怎么打算的?”白夜看著吳俊賢問道,原本還打算讓吳俊賢來個“請君入甕”。
“暫時按兵不動,看看情況再說。”吳俊賢老老實實地說道。
“你們是真的想要造反嗎?”白夜嘆息了一聲,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都要搞大事情了,還這么小心翼翼干什么,一個字就是‘莽’啊。”
“干大事才需要小心翼翼地謀劃吧?”吳俊賢小心說道。
這位國師大人的思維,真的跟常人有點不一樣啊。
“算了,算了,皇城周邊的那些有點勢力的江湖門派,你都整理出來了嗎?”白夜換了一個話題。
“已經整理出來了。”吳俊賢送上了一張紙。
白夜接過來,隨意地掃了一眼說道:“很好,那么接下來武學補完計劃也要正式啟動了。”
“國師大人,什么是武學補完計劃?”吳俊賢忍不住問道。
他聽過白夜念叨過這個“詞”,但是卻不清楚,這到底是什么計劃,現在倒是得了空可以問一下。
“所謂的武學補完計劃,就是網羅天下武功,網羅天下高手。”白夜停頓了一下,“把它們和他們都聚集起來,集合眾人之力,創造出最好、最完美的武功。”
吳俊賢的眼睛忍不住瞪大。
這位國師,要的可不單純是打壓江湖這么簡單。
“這樣的武功,是國師你要修煉嗎?”吳俊賢問道。
“看情況,沒事也可以練一下,重點是弄出來之后可以到處交易。”白夜笑著說道,“你想象這么牛逼的武功,到時候肯定很多人想要買,多么龐大的市場,印個幾百萬份交易起來…嘖嘖。”
“…國師萬萬不可。如此一來,江湖,不,哪怕是朝廷恐怕也要動蕩起來。”吳俊賢勸說道。
這哪里是打壓江湖?這簡直就是在改變整個天下的格局。
“怎么會動蕩?一本武功秘籍而已。”白夜毫不在意。
吳俊賢搖頭:“肯定會有無數江湖、乃至其他人為了爭奪秘籍而不斷廝殺。”
“殺什么,為什么你們江湖人士都喜歡用‘殺’來解決問題呢?都說了是交易啊,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交易無法解決的嗎?”白夜用關懷傻子的眼神看著吳俊賢,“能買到秘籍,干嘛要從別人手中搶?你們江湖人不是挺有錢的嗎?”
“呃——”吳俊賢一時語塞。
他只是代入到了以往的思維模式當中,出現一本秘籍,大家都是你爭我奪,生怕被別人搶了去,殺的一陣血雨腥風。
這才是以往的打開方式。
現在白夜打算換個打開方式,大家都可以直接買到,誰還去跟別人爭奪?
除非是實在沒錢買不起或者“老子就不付錢要搶啊!”的狂躁癥。
“好好努力,到時候你也是有署名權的。”白夜拍了拍吳俊賢的肩膀。
“署名權,那是什么?”吳俊賢問道。
“就是把你的名字印在書頁上,以后大家翻看的時候就能夠看到——哦,吳俊賢原來也參與編寫了這本武功秘籍,厲害厲害。”白夜說道,“怎么樣,想想是不是有點小激動呢?”
吳俊賢雙手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這哪里是小激動啊,根本就是很激動。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可以成功,那么將會是一件多么有面子的事情。
江湖、武林人士,百分之九十“面子星人”。
吳俊賢頓時覺得自己眼睛不干澀了,頭也不疼了,身體當中涌現出一股力量,恨不得現在就開始著手弄什么完美的武功來。
“把你所知道的,江湖高手,那些有名、厲害的、基礎化、大眾化的武功秘籍,通通都寫下來,那些人那些武功都要網羅到武學補完計劃當中。”白夜站了起來,對著吳俊賢說道。
“是,國師大人!”吳俊賢大聲說道。
翌日,白夜剛剛吃完午餐,老管家又匆忙趕到,說是許棣有要事請白夜入宮。
“國師,那女子對朕不假辭色,你看如何是好?”一看見白夜,許棣就匆忙問道。
為了呂玔青,許棣特別把雙方談判的地方放到了皇宮中,自己則是在一旁“觀看”,搞得談判的官員打了雞血似的想要在他面前表現。
其兇狠程度,恨不得把金國當場肢解了。
而原本作為主力的金玄寧似乎又不在狀態,一副夢游的樣子。
呂玔青只好親自上陣,結果以往跟那些宮女、娘娘們的斗爭、撕逼經驗壓根就沒有半點作用。
對方壓根就不在乎她的言語上的小便宜,就是抓住了“你丫先挑起戰爭最后給打成狗沒想到還要裝逼,連門都沒有”,把呂玔青按在地上瘋狂摩擦。
若不是許棣意識到事情“不對”,趕緊叫停了這次的單方面蹂躪和碾壓,估計這位今晚就需要心理醫生進行心里干預了。
被那群官員們從上到下打擊得體無完膚,在這樣的情況,呂玔青能對許棣有任何好臉色都奇怪了。
“陛下應該打扮一下自己。”
“什么?”白夜的“答非所問”,讓許棣很疑惑。
“陛下你照過鏡子嗎?你的臉色蒼白、臉頰凹陷,頭發也有些稀疏,發際線更是升高到了六十歲左右的水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陛下今年才三十多,不到四十吧?”白夜問道。
“是,是又怎么樣?”許棣底氣不足地說道。
白夜猛地拍了一下手:“問題就出在這里啊陛下,你看看你這幅腎虛的模樣,怎么會有妹子喜歡你?男人,是要憑尺寸和時間說話的!”
“胡——胡說,朕,朕龍精虎猛。”許棣期期艾艾地反駁道,“帝——帝王家的事情,能,能叫做腎虛嗎?”
“陛下莫慌。”白夜笑道,“貧道除了會煉制軍火法器,還會煉制一些藥物,足以解決陛下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