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同時,在醫院的另一個方向。
這是棟商住兩用的大樓。
有水龍頭未關緊的滴答聲音,有陳舊排風口風扇呼哧呼哧的噪音聲音…這是一間男廁,孫石亮一邊叼著根香煙,一邊津津有味玩著手機。
孫石亮是樓里一家公司的員工。
不過孫石亮這人比較偷懶,上班時間總往廁所里跑,一蹲就是半個小時,每天至少要四五趟。
一天工作時間八小時,他幾乎有兩三個小時不是在廁所里,就是在去廁所的路上。
這種人活得太自我,平時與同事關系處得一般,而且也肯定不受主管喜歡,理應早該被高層開除的。
但孫石亮一直找借口說自己腸道消化不好,其實他腸道消化比正常人還健康,公司高層找不到合適理由開除員工,因為這個世上有一種叫勞動法。
孫石亮哼著小黃調,玩著手機,他甚至有些自得于目前的這份工作,抽完一根煙,又看了會小姐姐直播,所以說你永遠想象不到對面在看直播的人正在干什么,孫石亮這才準備起身。
他下意識摸向身后的卷筒紙方向,結果摸了一個空,孫石亮感到奇怪,有些疑惑的轉頭一看,結果這一看,毛骨悚然了。
身后的卷筒紙不見了,居然變成了從卷筒紙所在墻的位置里伸出一只人手,就見這只手正和他一樣,像是也在和他一樣,正轉身摸著身后什么東西,可一直摸不到。
而就在孫石亮這么一愣的功夫,從墻壁里伸出來的人手,已經抓住了孫石亮的手,觸感溫暖,手掌心還有皮膚紋路的粗糙質感,簡直與活人的手無異。
“鬼啊!”孫石亮嚇到大小便失禁的驚慌摔倒在地。
“救命!救命!”
孫石亮連褲子都沒拉上來,癱坐在地上不停拍著隔斷門,大哭大叫,滿眼都是驚恐和絕望。
而那只像是活人的手,仿佛也是受到了驚嚇,一下縮回了墻后。墻已恢復正常,消失的卷筒紙地方再次出現卷筒紙。
很快,有聽到動靜的同事,跑進男廁救人。
當外面的人踹開隔斷門后,孫石亮哭喊驚叫著:“有鬼!有鬼!廁所里有鬼,剛才有人的手從我身后的墻壁里伸出來!”
同事們都下意識躲開一身污穢惡臭的孫石亮,目光跟著孫石亮的手指方向望去,卻什么都沒見到,很正常的一堵墻,沒有異常。
孫石亮也發現了眼前一幕,可他非但沒有放松下來,反而被這詭異一幕弄得臉色更加蒼白了。
“我沒騙你們,求求你們聽我解釋,剛才我真的有看到一只人手從墻里伸出來!”
“我真的見鬼了!”
說話語無倫次,滿身黃色污穢之物的孫石亮,瘋瘋癲癲如精神病人,他越是拼命解釋,同事離他越遠。
大家都把孫石亮當作是有什么精神病隱史發作了。
當第二天時,孫石亮再未來公司上班。
也就在孫石亮從墻壁里抓住一只人手時,在另一個地方,也發生著相似的怪事。
這是棟出租公寓。
有水聲,有腳步聲,還有玻璃摔碎聲…張蓉蓉看著被自己不小心打碎在地上的熱水杯,嘟囔了句倒霉。
但她沒時間打掃,她跟同事交班,上晚班時間就快要到了。
張蓉蓉是名收銀員,今天是她值晚班,很顯然,她睡過頭了,正在急急忙忙收拾。
張蓉蓉今年才二十歲出頭,所以她對自己的外表很在意,每次出門前都要精心化妝。睡過頭的張蓉蓉,沒時間清掃地上的玻璃渣子,只能等下班后再來打掃了,因為她已經匆匆跑進衛生間的化妝鏡前,準備化妝。
保濕霜、粉底、遮瑕膏、眼妝、唇妝…張蓉蓉動作嫻熟,最后再是戴上美瞳。
張蓉蓉從盒子中,小心翼翼取出美瞳,指尖輕貼著美瞳,張蓉蓉很快戴好左眼,正要準備戴右眼,眼看美瞳即將要貼上眼球時,驀然!
貼著美瞳的指尖,美瞳連同手指,毫無阻礙的,整個都戳進了眼球內,就好像伸進了漆黑湖面水下一樣,啊,張蓉蓉下意識啊的驚叫,手指連同美瞳已經重新從右眼里拔出來。
“我…我…”
張蓉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跳得很快,如打鼓一樣,她臉上還停留著驚嚇后的驚恐和煞白沒有血色。
她以為是自己幻覺或看錯,硬著頭皮,大著膽子,面對化妝鏡再次小心觸摸眼睛,結果這次很正常,指尖碰到眼睛會刺疼,會刺激流淚。
她為了再三確信,又摸了摸其它部位,都是正常。
難道剛才是幻覺嗎?
是我最近經常熬夜值晚班的造成了精神衰弱,帶來的幻覺?
還是說這是一場噩夢,
我還沒有從噩夢中醒來?
這個噩夢太真實太嚇人了,張蓉蓉寧可相信這是噩夢,因為噩夢終會有醒來的時候。
咔嚓!咔嚓!
突然,毫無征兆的…面前化妝鏡開始寸寸開裂出如蛛網的細密裂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劃割而過一樣。也就在這時,碎裂鏡子里,出現了一張女人面孔。
女人面孔正對著化妝鏡,認真化妝,戴美瞳…那女人面孔赫然是張蓉蓉!赫然就是幾分鐘前張蓉蓉化妝畫面的鏡頭回放!
幾分鐘前的畫面,卻詭異出現在幾分鐘后的破碎鏡子里,這一切…就像是時空混亂,時間秩序已經被打亂。
“啊!”
一聲高分貝尖叫,張蓉蓉跑出洗手間,結果剛跑出門口,張蓉蓉身體突然踩空,腰部以下掉入地板之下,就如之前指尖戳進眼睛里一樣,她身體像是墜入湖面下,身體被地板吞噬。
張蓉蓉想要掙扎,嘴里發出絕望的慘叫聲,她伸手想要如落水者拼命想要上岸一樣,努力從吞噬她身體的地板里爬出來。
可驚慌失措的她,雙手抓在摔落地板上的玻璃碎渣,當即兩手被玻璃渣刺破得鮮血淋漓。
張蓉蓉掙扎,
地板上抓出長長血痕,
可她的身體依舊還在快速下沉,沒過胸腔,沒過脖子,沒過整個腦袋,呼救聲已消失…眼見最后要連兩手也要沉入地板下時,神秘吞噬的力量突然消失,砰,砰!
只剩下兩只截斷面平整的女性手臂,齊齊掉落在地板上,在地板上如活物般爬來爬去,滿是血跡。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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