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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不可磨滅的痕跡

  共同的愛好總會推動共同的話題,一個古人是無法想象后世人一生要接觸多少東西的,所以,孫享福的談資太豐厚,直到太陽偏西,有大臣建議下山,兩人才意猶未盡的終止聊天,再不走,就得摸黑趕路回城了。

  走的人多了,自然就出現了路,望景峰就是如此,由于修建了漂亮的景觀亭,每天都有從四面八方來登高望遠的人,所以上山下山的道路特別多,孫享福就選擇了一條行人不太多的小路下山,前有程處默和尉遲寶林先走半刻,作為埋伏線,后有長孫沖,裴律師晚行半刻,作為保護線,只等著武元慶沖出來,就揍他丫一家伙。

  “秀兒妹妹,有沒有一種即將要干壞事的感覺?是不是很興奮,很激動。”

  走了一段,孫享福看虞秀兒臉色有些忐忑,便嬉笑著道。

  “嗯。”

  被孫享福這么一說,虞秀兒的心情果然輕松了少許,含笑點了點頭。

  “其實你不用擔心武家會對付你家或者報復我,長孫沖說了,他武家還沒那么大能耐,而且,要不了多久,像應國公這樣的太上皇時期的老臣都會被陛下貶斥出京,一朝天子一朝臣嘛!陛下用他們不會放心的。”

  朝廷的官位一個蘿卜一個坑,不把這些老蘿卜拔掉,李世民就無法提拔自己的鐵桿上位,現下大唐可不是到處都像長安這么太平,周邊的叛亂不少,就是宮中的李淵,也極有可能在尋求復辟,李世民大意不得。

  “嗯,我總感覺你說的話好有道理,和你在一起一點也不無聊。”虞秀兒含笑的點了點頭道。

  “怎么,你平時過的很無聊嗎?”

  “當然,你來做女人試試,大門不能出,二門不能邁的,一天到晚除了撥弄琴弦,我都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么。”

  想起了這個時期官宦小姐的悲哀,孫享福也是無語了,虞秀兒正值跳脫的青春期,又怎么會甘心整天宅在家里,于是會心一笑道,“以后我會常去看你的,你一個人的時候要是無聊了,就看看懷里的這幅畫,心情就會好了。”

  “一言為定喲!”

  總想著即將別離的虞秀兒此時才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臉,如夏花綻放般嬌艷迷人。

  正當孫享福陶醉在她的少女之美不可自拔的時候,一道期待已久的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來了。

  “一對賤人,這么快就勾搭上了,敢逆我武元慶的意,今日就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從草叢里跳出來的不止武元慶一個人,他找了四個人助拳,孫享福一個都有不認識,不過看裝束,應該是高官子弟。

  “武元慶,你敢攔路襲擊朝廷命官嗎?”

  孫享福一早在袖口里藏下一截搟面的棍子,他給自己的定位很明確,打架不行,敲個悶棍應該是可以的吧!先義正言辭的給武元慶扣個大帽子,事后解決問題起來也省事。

  “朝廷命官,你算狗屁的朝廷命官,就算你是朝廷命官,本公子今天打了也就打了,溫家兩位哥哥,崔兄,鄭兄,咱們一齊動手,打他個屁股尿流,血肉橫飛······”

  武元慶叫嚷著,就率先沖了上來,他雖然沒練過什么武藝,但時常大吃大喝,身上長了不少肉,但肉,無論如何,是沒有木棍硬的。

  將處于驚嚇狀態中的虞秀兒往身后一拉,孫享福袖口中的木棍刷的一下就溜了出來,當面就是一棍子,抽向武元慶那張肥臉。

  “日,還藏了兵器。”

  武元慶心里如是咒罵著,只覺臉上一股火辣辣的刺痛傳來,半個腦袋都失去了知覺,帶著熱氣的鼻血從他眼前橫飛而過。

  這時,那所謂的溫氏兄弟幾人也沖了上來,不過他們是世家子身份,卻沒有想過拿兵器打人。

  “長孫兄,那小子在咱們面前秀了大半天恩愛了,要不要讓他吃些苦頭。”

  在斗毆圈子后面不到三十米處的裴律師悠悠然的和一旁已經在擼袖子的長孫沖道。

  “呃,你說的也是,他不是要玩英雄救美么,讓他掛點彩,那虞小娘子恐怕會更加心疼。”長孫沖聞言,也不急著往前沖了,慢悠悠的道。

  而另一頭,同樣與戰斗圈子有幾十米距離的程處默和尉遲寶林見到這邊打起來了,忙的準備出手相助,但一看對方的陣容,不過幾個世家子而已,自己一個人便能夠收拾了,程處默當先拉住尉遲寶林道,“就這幾個貨,我一個人就能收拾了,你且在旁邊給我掠陣,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

  “憑什么我給你掠陣,這些人我一個人也能收拾,還是你給我掠陣吧!”

  “怎么不知道好賴呢!兄弟我是怕你學藝不精,沖出去掛了彩多沒面子······”

  “你才學藝不精呢!要不咱倆先分出個勝負。”

  “分就分······”

  然后,這兩貨就真的不顧孫享福那邊的安危,擺開架勢干了起來。

  “我日,他們幾個人呢!”

  孫享福一棍子干翻了武元慶,就拉著虞秀兒向后退,那溫氏兩兄弟既然愿意過來幫人助戰,自然也是好戰份子,平時在長安沒少作惡,打人的經驗還是有不少的,見孫享福手上有棍子,便連忙在樹林里找起了趁手的東西,至于另兩個,便扶起了捂著臉大聲哭嚎的武元慶。

  場面似乎沒有想象中的危急,孫享福便道,“秀兒,你往山上逃,我來拖住他們。”

  退了幾步的孫享福說完這句,又反身又向武元慶等人沖了過去,誰叫他手上有棍子呢!

  “哎喲,你敢打我,我乃清河崔氏崔敏。”

  “管你崔敏還是崔命,不滾老子打死你。”

  “哎喲,我是滎陽鄭氏鄭爽,你居然敢跟我動棍子,哎喲,哎喲。”

  孫享福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戰斗力如此之高,其實是對手的戰斗力太渣了,居然被他三兩棍,打的四下逃竄,然后孫享福將武胖子整個人按在地上,一陣猛抽。

  畫面好暴力,好血腥。

  找了樹杈過來的溫氏兄弟居然有些不敢靠近孫享福了。

  “你過來呀!”

  孫享福抽的滾地抱頭的武元慶一動不敢動之后,朝著溫氏兄弟使出了武林中兩大絕學一陽指和獅吼功的融合版!頓時,嚇的溫氏兩兄弟居然退后了兩步。

  而此時,向后躲避的虞秀兒終于碰到了悠然走過來的裴律師和長孫沖。

  “娘的個腿的,居然沒趕上他們就先慫了。”

  “溫振,溫挺,你們兩個家伙想跟我動手嗎?”長孫沖只是氣勢凌人的說了一句,兩人便丟下手中的樹杈,一副手無足惜的樣子,這兩人以前在長安,可是被長孫沖收拾慘了。

  到了這會,互毆的鼻青臉腫的程處默和尉遲寶林才吭哧吭哧的跑了過來,看著有氣無力的在地上呻吟的武元慶道,“什么情況?老子沒趕上?”

  “難道他們還有一幫人馬伏擊你倆?”孫享福看到程處默和尉遲寶林臉上都有傷,明顯是戰斗過,便關心的問道。

  “呃,那個,我們剛才是一時技癢,切磋了一下······”

  “日,我怎么就認識了你們這幫完蛋的玩意,沒有一個靠譜的。”

  見程處默和尉遲寶林兩人眼神躲閃,孫享福就大致猜到了是什么情況,這兩貨就是他們老爹的翻版,現在還太年輕,根本不能委以重任,好在自己機靈,在袖子里藏了一條御膳房的搟面杖,而武元慶智商又堪憂,找來的都是草包。

  “那什么,這次算我們誤了事,給你賠不是了,對了,你不是說要在這小子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么,這事我來辦。”程處默尷尬的抓了抓頭皮道。

  “那行,你給我用刀子在他臉上刻‘我是淫賊’四個字。”孫享福開玩笑道。

  “啊,不要,不要啊!你們饒了我一回吧!鬧到不可收場可不好······”

  武元慶雖然身上痛,但聽說別人要用刀子在自己臉上刻字,頓時嚇的屎尿齊流,掙扎的告饒道。

  “呃,這也太狠了點吧!”要說打掉武元慶幾顆牙,程處默敢,大不了回家被他老子抽一頓,但是在臉上刻字,那就是讓武元慶不能活了,應國公肯定會跟他不死不休的。

  “你不行我來。”尉遲寶林見程處默認慫了,馬上就想攬過差事,壓程處默一頭。

  “行了,寶林,臉上刻字也太狠了,刻背上吧!”裴律師是個不怕事的主,貌似阻止,卻是提了一個更加可行的辦法道。

  于是,武元慶的衣服被尉遲寶林一把給剝了下來,隨后,他的慘叫的聲響徹山谷,而程處默為了不讓尉遲寶林壓自己一頭,在尉遲寶林刻字的時候,也掏出腰間匕首,在武元慶的后背上血刺嘩啦的刻下四個字,‘我是賤人’。

  “他們幾個怎么辦?”

  欣賞了一遍自己的杰作,程處默和尉遲寶林的目光看向了嚇的腿都發軟的溫氏兩兄弟和鄭爽,崔敏四人。

  “幾位爺,我們錯了還不成嗎?”四人一齊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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