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哥,你能不能幫我找些國內機械加工方面的介紹資料?”去往華東軍區駐京辦的路上,陳耕向丁海軍問道——陳紅軍和袁佳今天早晨到的首都,現在正在華東軍區駐京辦,之所以沒來找陳耕,也是因為陳紅軍現役軍人的身份比較忌諱。
聽到陳耕這話,丁海軍猛地抬起頭來驚喜的望著陳耕:“老弟你這是…想好了?”
雖然知道陳耕這次回國有在國內投資的打算,可為了確保不出岔子,早在陳耕回國之前上面就嚴正的叮囑各個單位,只能用自己的誠意來打動陳耕。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不能讓陳耕覺得咱們是沖著他的錢來的。
因著這個指示,盡管大家眼饞陳耕兜里的錢眼紅的眼珠子都綠了,但在陳耕沒有先開口之前大家都強忍著不開口,讓丁海軍沒有想到的是,陳耕居然這么快就給出了反應——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呢。
陳耕笑著點頭:“現在的華夏,百廢待興,雖然我的能力有限,不過也我希望能夠力所能及的做點事情。”
說是回來探親,但不管是官方還是陳耕自己,都明白不可能真的只是探親:這些天來人家辛辛苦苦的圍著你轉,難道就只是為了讓你更好的探親?
陳耕想的很明白,胃口吊這么幾天就差不多了,過猶不及,這么長時間來自己一直苦心經營的“憂國憂民的海外愛國華人”的形象不能破。
事實證明陳耕干的不賴,丁海明激動的手指關節都攥的發白,他強忍著激動和興奮,小心的開了句玩笑:“嘿嘿…老弟,既然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瞞你,領導們確實非常希望你能回國投資。”
“嗯,我能看的出來。”陳耕笑瞇瞇的點頭。
老丁同志也跟著笑:“所以…你打算搞機械加工?”
“NO,怎么可能?我的公司是干什么的你還不知道?”
“那你要我幫你找一些國內機械加工方面的資料…”
言外之意:既然你不準備做機械加工,你讓我幫你找些方面的資料做什么?
陳耕說道:“根據我的了解,國內改革開放的目的,目的無非是兩個,第一,讓廣大人民群眾盡快富起來;第二,提升我們的工業技術和管理水平,對吧?”
“沒錯。”老丁同志點頭。
“但不管是讓廣大人民群眾盡快富起來,還是提升我們的工業技術和管理水平,都需要錢,再直接一點,是需要國際硬通貨:外匯,只有有了外匯,我們才能引進我們想要引進的生產設備、技術,所以歸根結底可以歸納為一個字:錢。”
“這么說…也不算錯。”雖然直接談錢讓人多少有點羞澀,但既然陳耕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老丁同志也就坦率的點頭:當官的,尤其是搞外交工作的,連這點臉皮厚度都沒有怎么能成?可老丁同志也有些好奇:“你準備搞的和這個有關系?”
“有關系啊,”陳耕說道:“都是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國家賺到大量外匯的項目。”
一聽陳耕說是可以讓國家在短期內賺到大量外匯的項目,老丁同志徹底淡定不能了。
外匯!
這年頭干什么不需要外匯?不說出國考察、學習國外的先進經驗這些,說點實際的吧,你看著人家外國人的數控機床加工零件又快又好,加工精度是咱們傳統機床的好幾個量級,眼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咋辦?外商說了,拿美元來,有美元就賣給你;
空軍的同志惦記國外某款戰斗機機載雷達已經不止一天兩天了,只是一直苦于沒有外匯,沒法引進相關技術;
國內某科研機構正在研發的某個項目,一旦完成就能追趕上國際先進水平,但現在急需要國外的某種先進的檢測設備,買這個設備需要XX萬美元…
類似的例子實在是太多太多,不客氣的說,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對于剛剛打開國門的華夏來說,“外匯≈萬能”這條公式絕對成立,現在陳耕說他準備在國內投資的項目能夠讓華夏在最短的時間內賺到大量的外匯,他怎么能不激動?:“老弟,你可別跟我開玩笑,你知道不?去年一年,咱們國家的外匯余額才1個多億美元…”
“這種事情我能開玩笑嗎?”陳耕沒好氣的道:“我準備在國內投資兩個項目,一個十拿九穩,多了不敢說,一年給國內增加個幾百、千把萬美元的外匯儲備絕對沒問題,不過另一個我有點拿不太準國內能不能吃的下,不過如果國內能吃得下,等進入正規之后,一年千把萬、幾千萬美元也問題不大…”
兩個項目?
一個至少能讓國家一年賺幾百萬美元(他自動忽略了陳耕后面的那個“千把萬”),另一個是一個千萬美元級的項目?!
老丁同志的聲音都在哆嗦,顫聲道:“老弟,老哥我的心臟不好,咱不開玩笑…”
“那你就當我是跟你玩笑好了,”陳耕嘿嘿的奸笑著:“當我沒說…”
“別介啊!”
老丁同志急了,是真的急了!陳耕不說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陳耕手里有兩個一年能賺上千萬美元外匯的項目,老丁同志哪里還能忍得住?連連沖陳耕作揖:“老弟,我錯了,我真錯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眼看著丁海軍都有抽自己嘴巴子的沖動,陳耕哪還能繼續這么逗下去?忙說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不繞圈子了…”
丁海軍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大腦全速運轉,好讓自己盡量記住陳耕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
陳耕也沒繞圈子:“其實這兩個項目都是我們公司現在正在做的項目,第一個項目是我們公司的拆車項目,美國那邊的人工成本太高,我準備將一部分拆車業務放到國內。”
丁海軍立刻反應過來,這確實是一個互補的好項目!
丁海軍知道陳耕的費爾南德斯公司有拆車業務,雖然他不知道這一塊的業務到底怎么樣,但美國的人工成本很貴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但對于這么一個項目一年能賺幾百萬美元,老丁同志還心有懷疑。
“費爾南德斯公司現在與美國超過50家報廢車拆解公司有合作關系,并且這個數字還在飛速的增加之中,我們的目標是到今年年底將合作單位的數量擴大到200家以上,”陳耕猶豫了一下,還是稍稍透露了一點信息:“根據我們的計算,每個報廢車拆解公司需要一個30人的拆解團隊來運作,哪怕我們將其中的100家公司的工作拿到國內來進行,也需要一個總人數為3000人的拆解團隊,實際上或許需要4000乃至更多的工人。”
需要3000人?
丁海軍現在有點相信陳耕的話了,雖然他還不知道陳耕打算如何運作這件事,但只要陳耕肯用美元來支付國內這些拆解工人的工資,單單每年的工資就是很大一筆外匯收入吧?就是不知道他肯給多少錢?另外他打算以什么方式合作還的打上一個問號。
陳耕接著說道:“在具體的合作方式上,我們初步的計劃是‘委托拆解’,就是我們把一批貨物運到國內的某個合作單位之后,國內的合作單位按照我們的要求、以約定的方式對這批汽車進行拆解。
需要說明的是,這些送到華夏來進行拆解的報廢、二手汽車,絕對不是隨便一拆就算完事的,我們對這些汽車進行拆解的目的,是回收那些還能夠正常使用的零件,并且對這些還能夠正常使用的零件分門別類的整理、存放好,這個工作很麻煩,要求拆解工人不但要足夠的細心,還要有一定的車輛維修功底…”
丁海軍急切的擺擺手:“麻煩不怕,只要有美元賺,誰會嫌麻煩?關鍵是這個拆解費怎么算?”
陳耕:“兩種方式,一個每拆解一輛車我們給多少錢——根據不同的拆解難度和工作量,我們會給出不同的價格標準,大致拆解一輛車在幾十美元到一百多美元之間——另一個是我們直接承包國內這些拆解企業的經營權,對這些企業進行直接管理,以美元的方式向工人支付工資。”
丁海軍立刻問道:“如果是承包,每個工人你們打算給他們開多少工資?”
“月薪在60美元到80美元之間吧,具體的還需要仔細計算。”說這番話的時候,陳耕覺得自己好邪惡:在美國,一個汽車拆解工人的月薪最低也不低于1500美元,到了國內就變成了五六十美元,哪怕算上來回運輸的成本、管理成本以及其他各種成本,也比在美國拆解便宜的太多了。
但丁海軍可不是這么算的,他心里立刻開始盤算起來:就以月薪60美元算,一名工人一年就是720美元,3000名工人就是216萬美元!
這還是最保守的數字,按照陳耕話里面的情況,如果取最大4000名工人和80美元的月薪,那就是每年320萬美元,如果再能說服陳耕將來回的海上運輸交給國內的海運公司…
一年沒有一千萬美元也差不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