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325、我的一個道姑朋友

  “大俠”之名,用在骨龍(身shēn)上最合適不過。

  他之所以住院,不是被病魔打倒的,而是玩的太大,受了外傷。

  他最近兩個月都在外面折騰,找了兩個志同道合的伙伴,從長江源頭沱沱河下水,三人各駕駛一輛皮劃艇漂流直下,想要征服長江天塹,結果在金沙江段翻船,三人都沒過關,全軍覆沒,好在福大命大,逃了出來。

  饒是如此,骨大俠也受了傷。

  他撞到江中的暗礁,肋骨斷了五根,一個浪打過來,差點無影無蹤。

  多虧了同行的兩人不拋棄、不放棄,把他從水里拖了上來,死里逃生。

  上一次唐霜帶著糖果兒來盛京時,骨大俠就是在為漂流做準備。

  唐霜見到骨大俠時,沒有預想中的愁云慘淡,相反,還沒進門,就聽到大俠豪爽的哈哈大笑。

  骨大俠張口就問有帶酒來嗎,沒酒就不是真心來看他,不領(情qíng)。

  原來骨大俠酒蟲犯了,他是一天都離不開酒,然而已經五天了,他酒瓶子都沒摸到。

  唐霜:“你說你想玩什么不可以,竟然去漂流長江,這不是拿命開玩笑嗎…”

  骨大俠聽著聽著,故意打呼嚕,唐霜無語,要不要這么嫌棄人啊。

  “你要是有酒給我喝,說什么我都聽你的。”

  唐霜:o__o“…

  …唐霜離開時,與骨龍一起漂流長江的其中一人相送,悄悄告訴他,他們也知道漂流長江非常危險,之所以和骨龍去,是因為多年前骨龍的老婆就是在漂流長江時翻船去世的,他想完成未竟心愿。

  唐霜:“…”

  回到家,唐蓁正在和人打視頻電話,唐霜以為是糖果兒,湊過去一看,哎呀,不是!

  視頻上是一個姑娘,遠在美國的白陽兒!

  白陽兒雖然遠赴美國,但是和唐蓁的聯系依然密切。

  新專輯的歌曲她聽唐蓁對著手機唱過,是那首《最初的夢想》,聽哭了。

  她本來就是個淚包,聽到這么煽(情qíng)的一首歌,仿佛講的就是她們自己,哪里能忍住不哭。

  如今聽說新專輯即將發行,特地來給唐蓁恭賀和加油!

  剛說完“新專輯一定大火哦”,就看到唐蓁(身shēn)后冒出一個腦袋,還是個男的!還是個年輕的男的!還是個年輕的英俊的男的!

  白陽兒大驚!

  唐蓁竟然和人同居了?

  說好的冰霜女神呢!

  唐霜一發現搞錯了,立即退的遠遠的。

  唐蓁沒空理他,對手機里滿臉驚訝之(情qíng)的白陽兒解釋道:“剛才是我弟弟,唐霜。”

  白陽兒愣愣地說:“我知道,我知道。”

  唐蓁疑惑:“你怎么知道的,我記得你沒見過他。”

  誰知白陽兒說:“現在談戀(愛ài)都稱對方姐姐弟弟的。”

  唐蓁:o__o“…

  經過唐蓁解釋,白陽兒才勉強信了,那么新的問題來了,唐蓁你弟弟好帥!為什么以前不介紹我們認識!

  不是唐蓁不介紹,而是白陽兒和李小智聽唐蓁說弟弟還在讀書,就沒往心里去。

  唐蓁掛掉電話,到處找唐霜,最后在她臥室見到!

  唐霜正坐在書桌前看桌上的新手稿。

  唐蓁臉色一紅,隨即(挺tǐng)(胸胸)鼓氣,干嘛要這么不自信,小霜都說了,她寫的歌非常好,達到了二流水準!

  自從被唐霜夸過后,唐蓁信心大增,尤其是《(春chūn)光美》被改編后收錄進了《夢里花》,唐蓁的創作(熱rè)(情qíng)一發不可收拾,有時間就伏案寫下靈感。

  這段時間寫下了許多片段,有的是旋律,有的是歌詞,當然也有三首完整的曲子。

  唐霜聽到(身shēn)后響動,頭也不回地說:“我姐真是超級超級超級厲害,這些草稿都是寶貝啊”

  唐霜說的是真心話,每次看著她滿桌的手稿,就像在淘寶似的,說不定某一個片段就驚艷到了他,比如他手里的這張。

  唐蓁臉一紅,見唐霜沒有回頭,和糖果兒一樣嘟嘟嘴,眉眼含笑,一顆極度渴望肯定和夸獎的小心心頓時生了翅膀,要飛起來了。

  “過來”唐霜招手。

  唐蓁湊過去一看,唐霜手里拿著的手稿,上面只有旋律,沒有歌詞,這是她前晚才寫完的,靈感嘛,追劇后有感!

  “這段旋律寫的很有味道,有種古韻,為什么沒譜詞?”唐霜問道。

  唐蓁心里跳躍了一下,這是她看一部仙俠劇后獲取的靈感。

  “寫不出來,找不到匹配的詞,總感覺不搭。”

  唐霜請唐蓁用吉他彈奏,他閉上眼睛細細聆聽,旋律哀而不傷,多了幾絲飄渺空靈,看透冷暖的出塵味。

  如果是鋼琴彈奏,效果會更好。

  他想了想,伏案在手稿上運筆疾書。

  唐蓁想湊過來看,卻聽唐霜說道:“別停,繼續彈,我寫好后會給你看的。”

  唐蓁皺鼻子輕輕哼了一聲,但還是聽話地把整首旋律彈奏完。

  這下總可以給我看了吧,哼!

  “給!你看看”

  唐蓁有些迫不及待,但她還是先把吉他放好,才從容冷靜地接過手稿,定睛看去——

那年長街(春chūn)意正濃策馬同游煙雨如夢檐下躲雨望進一雙深邃眼瞳宛如華山夾著細雪的微風而你撐傘擁我入懷中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你眼中有柔(情qíng)千種如脈脈(春chūn)風冰雪也消融后來誰家喜宴重逢佳人在側燭影搖紅對面不識恍然間思緒翻涌望你白衣如舊神色幾分冰凍誰知我心惶恐也許我應該趁醉裝瘋借你懷抱留一抹唇紅再將舊事輕歌慢誦孤(身shēn)打馬南屏舊橋邊過恰逢山雨來時霧蒙蒙想起那年傘下輕擁就像躺在橋索之上做了一場夢夢醒后跌落粉(身shēn)碎骨無影亦無蹤  ——《我的一個道姑朋友》

  唐蓁看完后,久久無語,雖然是歌詞,但講的卻是一個故事。

  一個哀婉惆悵的(愛ài)(情qíng)故事。

  女(性性)都是相通的,對這種作品免疫力為負。

  哪怕唐蓁看似冰霜,內心依然極為感動。

  想到寫這些詞的是弟弟,唐蓁好奇地問道:“你談戀(愛ài)了?”

  “啊,啊??沒,沒呢。”

  唐霜轉過臉去,唐蓁覺得有鬼,扯耳朵拉過來和她面對面,盯著做賊心虛的一張臉,說道:“有吧。”

  唐霜:“呵呵呵,真沒有。”

  說話的同時,腦海里想的是商慧。

  寫詞的同時,腦海里想的是商慧。

  想的是那一年、那一天,大雨磅礴中的微風廣場,傷心似瘋了的商慧。

大熊貓文學    與萌娃的文藝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