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兒嚷嚷著非要學會Do Re Mi,唐霜被抓住當老師,手把手教了十幾遍,這小妞才慢慢能彈了,雖然慢吞吞的像老年版。
“媽媽,我厲害嗎?”糖果兒興奮地求表揚。
黃湘寧鼓掌豎大拇指,糖果兒又問唐三劍:“爸爸~爸爸!你快來吖~”
得到唐三劍的贊揚后,糖果兒看了看唐霜,問:“小霜,糖果兒厲害嗎?”
唐霜點點頭:“厲害啦,小盆友!”
“鋼琴上是什么東西?”
這時候唐三劍突然說,他走到鋼琴前,把琴蓋稍稍放下來,只見上面用紅色的畫筆畫了一只長耳朵的兔子,眼睛紅彤彤的。
唐三劍第一眼就看向了唐霜!
what!
唐霜心想真是嗶了狗了,這幼稚的涂鴉一看就知道是糖果兒畫的!
糖果兒明顯做賊心虛,低著頭竊笑,裝作一門心思在彈鋼琴,但是明顯跑調了。
唐霜不肯背這黑鍋,悄悄指了指坐在鋼琴前的小人兒,示意那是禍首,我最多是個從犯。
其實唐霜連從犯都不是,他也不知道小妞在鋼琴蓋上畫了一只兔子,剛才彈琴時才發現,想擦掉來著,但是竟然很難抹掉,以致“毀尸滅跡”不及時。
糖果兒一回頭就發現唐霜指著她的手,明顯是在告狀,這讓她一驚,連忙低下頭不敢看,心里念沒看到我沒看到我。
唐三劍看到他的動作,再看看糖果兒,心里哪能不明白,只能說道:“拿抹布擦掉吧。”
這只是一個開頭,雖然唐霜和糖果兒通過昨天的辛勤勞動,已經把老唐家打掃的干干凈凈了,但是這只是表面功夫,很多細節沒有處理好。
沒多久,唐霜被唐三劍叫過去,來到金魚缸前,指著里面的金魚說:“別想蒙我,里面有兩條金魚不是原來的。”
糖果兒偷偷地站在房間門口往唐霜這邊張望,小心心撲通撲通地跳。
小霜子會不會供出她來?這是糖果兒最忐忑不安的。
小黑和小花去世之后,唐霜帶著糖果兒特地再買了兩條同樣大小、同樣花紋的小金魚回家養,就是想混淆視聽,蒙混過關,沒想到啊沒想到,三劍兄這是什么眼神,一眼就看穿了真假。
唐霜對他怎么做到的感到十分好奇,問道:“666~您老人家怎么發現的。”
唐三劍沒好氣地說:“叫誰老人家呢?!你哪只眼睛看我老了!還有666是什么鬼,說人話!”
“厲害了我的爹,您是咋發現的?”唐霜虛心請教,不問個明白,他心底難安。
“嘿嘿~你做了什么勾當我都能發現出來,所以以后別想瞞我。”
唐三劍嘿嘿笑,他賊精著呢,故作神秘可以讓唐霜心存顧忌。
唐霜不甘心,繼續套話,無果,坦白從寬,把責任自己扛了下來,說是不懂養金魚,結果死了兩條,已經好生安葬了,就在屋前的小樹林里。
“要不帶您去看看?”
唐霜有嘴賤的毛病,本來好好的解釋,唐三劍也不會多說什么,結果最后來這么一句,讓他忍不住訓了一頓。
事情沒完,沒多久,唐霜又被唐三劍叫了過去,這次是陽臺,唐三劍指著腳下碎了的一盆松樹說:“你自己看看,說說怎么回事吧?”
糖果兒在聽到爸爸大喊小霜的時候,就心感不妙,悄悄地躡手躡足跟上來,貼著墻偷聽陽臺上爸爸和哥哥的對話。
她把松樹藏的那么好,竟然都被發現了,心想大人真厲害吖,她發誓再也不敢什么都踢了,下腳前一定三思后行,畢竟不是什么都像小霜一樣堅固。
花盆什么時候壞的,唐霜是真不知道,他好冤枉啊。
糖果兒關心地上前安慰:“小霜你還好嗎?你別傷心了,糖果兒可喜歡你啦~”
唐霜:“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了,好吧,做哥的又給你背了,應該沒有其他鍋了吧?”
糖果兒聽不懂小霜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小棉襖在給唐霜捶胳膊呢,或許這樣能讓她心安一點吧。
哥妹倆剛說上幾句話,唐三劍恐怖的聲音又傳來了,唐霜習以為常,糖果兒倒是身子一激靈,大眼睛里滿是對唐霜的擔憂,以及擔心小霜承受不住壓力供出她來。
“快說你還干了什么壞事?讓哥哥心里有底。”
糖果兒搖頭,堅決不肯交代,萌萌噠地說:“沒有啦~”
這次是書房里,唐三劍一眼就見書架上的書全亂套了,不是說擺的不整齊,而是他之前精心編排的全亂了,但最讓他生氣的另有其事。
他拿著幾本書,痛心疾首地說:“讓你看書不是讓你毀書的,你自己看看!”
唐霜接過,是幾本大部頭,廣韻校本商周古文字讀本文心雕龍,只見這本書的封面上都發了霉,隨便翻開來,原本白白凈凈的內頁里也有了許多霉斑。
唐三劍心痛地說:“那本文心雕龍可是丘之遠老先生送的,上面還有他的親筆簽名!”
丘之遠是唐三劍大學的授業恩師,待他如親生兒子,對他另眼相看,傾囊相授。
這本文心雕龍是唐三劍大學畢業時老先生送的,意義重大。在那之后第二年,老先生和他老伴就相繼去世,兩位老人生前無兒無女,年年清明唐三劍都要帶著唐霜去給他們上香。
“應該是有水落上面了,我保證恢復原樣!”唐霜知道事關重大,三劍兄尤其對這本文心雕龍視若寶貝,他也不敢嘻嘻哈哈了。
確實是水落在了上面,更準確地說,是糖果兒用水槍滋唐霜時誤射的,這些書都擠壓在一起,所以哪怕是夏天,也沒有立刻蒸發掉,以致發霉了。
唐霜拿著書出來,對偷偷觀望的糖果兒說:“小壞蛋,過來,幫我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