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把車外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彭繼同目光瞥過,看了看閔學脖子旁的刀刃,眼角不由的抽了抽,并為黑T恤獻上了最為真摯的祝福。
借用一句話,活著不好嗎?
安安妹子則在看清那張被劫持的臉后,不可置信的捂嘴,“你,你,你是...”
說著放開捂嘴的雙手抓上了彭繼同的胳膊晃了起來,一臉又驚又喜的尋求著確認,“他是,他不是,他是不是...?”
彭繼同莫名有幾分不爽,“是了是了,你又不是沒見過,至于的這么激動嗎?”
安安得到肯定答復,居然又捂嘴驚喜的原地蹦了起來。
見過是見過,可上次不是還不知道閔學的“真實身份”嘛,這么簡單的理由安安都懶得和彭繼同解釋,何況她現在也顧不上。
目光灼灼的盯向閔學,安安完全化身小粉絲狀。
“啊好帥!”
“真人果然比視頻里還有型!”
被刀指著都沒覺著什么的閔學忽然感覺到一陣寒光掃射過來,出處嘛,簡直不要太明顯。
喂,哥們兒這還被刀架著呢,你們一個兩個這么不務正業真的好嗎?
彭繼同顯然接收到了閔學瞅過來的眼神意思,一陣的“呵呵”,看來沒有絲毫要動手的意思。
“趕緊的別浪費時間了,咱還有正事兒呢,”彭繼同意有所指的說道。
閔學差點翻個白眼,誰浪費時間了?你們早在車上把劫匪收拾了不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嗎?
好吧這純粹是個無意義的吐槽,彭繼同二人沒即刻出手的原因很好猜,無非倆劫匪位置不一,礙于怕傷到乘客所以小小忍耐了一會兒等待時機。
之后黑T恤突然下車,再無顧忌的二人收拾起剩下的劫匪花T恤當然輕松加便宜了。
吐槽歸吐槽,被人拿刀指著總歸不是件愉快的事情,那句經典臺詞怎么說來著?
“我不喜歡別人拿刀指著我?”、“敢拿刀指著我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好在閔學不會中二的說出這些來,否則彭繼同很可能會再度捂臉,并確定逗逼傳染性極高。
好吧這都不重要!
決定速戰速決的閔學剛抬起右手,就聽一陣風聲襲來,身體先于意識向后躲閃兩步。
“啪!”
“啊!”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但都與閔學無關!
“啪”是刀被襲來物體擊中發出的聲音,“啊”則是黑T恤捂著手腕發出的一聲痛苦慘叫。
隨著刀掉落地面發出碰撞聲后,閔學也看清了襲來的物體,是一塊鵪鶉蛋大小的小石頭。
不用去追究石頭是誰擲出的,因為那人已經風馳電掣般奔到近前,趁黑T恤捂手痛呼之際,兩下將其雙手扭轉,制伏于地。
這干脆利落的處置手法與來者嬌滴滴的面容形成了極大反差,沒錯了,是安安。
哎?妹子,你剛才不還一幅“腦殘粉”的架勢呢嗎?怎么會行動如此迅速?
彭繼同緩步踱過,涼颼颼的道,“被女人救起的感覺如何?”
不等閔學說話,安安已經一眼瞪了過來,“女人怎么了?老彭,沒看出來啊,你還性別歧視!再說了,那不是你催說趕緊的嗎?”
彭繼同張口結舌,“我,我...”
我明明是想讓閔學這廝趕緊的啊,你怎么就動手了?
最終彭繼同也沒把話說全乎,因為安安的注意力早已經轉移。
“大大,秦明這次的案子什么時候才能破?兇手是哪個?”
“哦不不,別告訴我,會影響閱讀體驗。”
“對了,你出來會不會影響連載啊?”
“哦應該不會,大大你的存稿應該不少吧?連上次住院都沒斷幾天。”
看來安安妹子是名書粉兒吶。
不過對于這種自問自答式狂風暴雨般的提問,閔學也只能抿嘴微笑以對。
彭繼同的臉是越來越黑,卻毫無辦法,其實來之前,他就已經預測到了這樣的局面,只是沒想到這一畫面來的如此快。
如今唯一能自我安慰的是,安安的行動讓閔學這廝沒能順利裝成逼,這讓彭繼同心里多少稍稍好受了些。
安安的問題還沒停歇的意思,如同好奇寶寶一樣湊在閔學近前,什么都想問一下。
雖然很想給老彭面子,但現在關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真沒什么時間在這耗著。
“那人要跑了,”閔學忽然抬手指了指不遠處。
安安回頭,發現地上的花T恤不知何時偷偷爬起了身,正打算溜之大吉。
看到這畫面的黑T恤臉都跟著一起變黑了,換誰剛講義氣講到把自己都搭進去了,見到這一幕都得氣吐半升血吧?
只不過下一刻,黑T恤心情就陡然好了起來。
為嘛?
因為還沒跑出兩米遠的花T恤,突然腿一軟又摔倒在地,抱膝痛呼起來。
如果眼神足夠好,不難看到“元兇”又是一顆石子,只是這次恐怕差點有雞蛋大小。
安安妹子這手法和準頭,怎么也得有個十數年的功力吶,莫非從小就有丟石子的愛好?
人家妹子小時候玩丟手絹,您玩丟石子,還真是別樹一幟呢。
閔學不靠譜的想著,好在馬上糾正回轉正題,“你是收到了消息來的?”
話雖沒頭沒尾,彭繼同顯是懂的,“聽到消息我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早猜你也會來,只是沒想到半路就碰上了。”
“有心了,”閔學不知道彭繼同和關弘濟是怎么扯上關系的,最后又怎么成了連泰的弟子,但僅就今天這份心,老關就沒白收過這個徒弟。
彭繼同擺擺手,擺出了往事休提的架勢,“這倆人怎么處理?”
放平時,處理方法很簡單,直接聯系當地派出所或送去就好,可鬼知道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距離最近的公安機關有多遠。
一來一去,咱今天就什么都甭干了。
“把他們找個地方綁上,然后給派出所打個電話來接人就完了唄,”安安馬上給出了提議。
花T恤聞言立刻求饒了起來,派出所不知什么時候能來,眼看著太陽要下山了,這荒郊野嶺的可不太平啊,別的不說,野獸一定是有的。
黑T恤此時倒是硬氣,他唾了一口唾沫,“呸,阿義,你真白瞎了你這個名字,要是阿仁知道了今天的事,看他怎么收拾你!”
提到阿仁,花T恤眼里流出一絲懼意,隨后又膽氣一橫,“哼,阿仁也不是什么好鳥!他自己一個人去賺大錢不帶上咱們,說明根本沒把你我當兄弟!”
什么阿仁阿義的,安安聽的氣悶,直接問起閔學車上有沒有繩子來。
“嘀嘀嘀...”
就在此時,山梁后突然轉出一行車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