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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遲來的正義

  “你忙活了半天,到底看出了啥?”陸千柏見閔學盯著圍巾數了半天,不由好奇道。

  閔學一臉嚴肅,“我看出,你不會織圍巾,有時間的話可以學學,陶冶情操。”

  “???”

  陸千柏覺著,她此刻是不是應該暴起?

  不過看了看一旁乖巧可愛的活力少女,陸千柏決定還是暫時壓下她這暴脾氣。

  “小爽,這次可真得謝謝你的圍巾!”閔學有幾分豁然開朗的快感,然而又有更多陷入另一個迷霧的茫然。

  “???”

  林爽完全不明白閔學的意思,但這并不妨礙她乖巧的人設大業,“能幫到閔哥哥就好~”

  雖然倆妹子都是滿臉問號,但閔學已經開始給關弘濟打電話了。

  “關隊,那個案子,不是伍龍做的!”

  接到閔學的電話,關弘濟匆匆從外面趕回,和閔學在辦公室不知談什么談了一個多小時。

  等閔學再出來時,林爽已經先走了,只剩陸千柏一人,眼神怪異的看著他。

  “真的不是伍龍?”

  其實陸千柏也知道,既然閔學敢和關弘濟匯報,那就假不了,她這句話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不可置信的感嘆。

  這人腦子怎么長的?我怎么就沒看出來?!

  閔學沒再賣關子,陸千柏也是全程參與過這個案件的人,沒有隱瞞保密的必要。

  聽完閔學的解釋后,陸千柏憋了半天,來了一句,“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對織圍巾有如此精深的研究...”

  呵呵呵,果然想讓小姐姐嘴上服氣,還是很難呢!

  “接下來還要繼續查么?”陸千柏問道。

  畢竟因為缺乏線索,該案已經擱置了八年,雖然證明了不是伍龍做的,但也可以說,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

  閔學理解陸千柏的想法,在和關弘濟談話前,連他也忽略了一個事實。

  “伍龍這條線并沒有斷,反而成為了讓真兇浮出水面的一個契機!”

  閔學二人剛才在辦公室里談的,就是這條線索。

  既然真正的兇手能拿到伍龍車上的防水布,那說明其與伍龍必定有某種程度的聯系或接觸!

  關弘濟親自帶著閔學,二人再次提審了伍龍。

  與此同時,關弘濟還安排下去人手進行了大量的摸排調查。

  很多時候,破不了案子僅僅只是因為難以確定目標。

  大海撈針很難,但有了一定的范圍,事情就容易了許多。

  人過留痕,雁過留聲。

  只要做過,總會留下痕跡,世界上哪有完美的犯罪,往往掩飾的越多,痕跡就越多。

  不多時,伍龍當年租住的出租房鄰居,同時也是那個倉庫里的一個小工浮出水面。

  該小工在案發日第二天,就稱母親生病,辭工退房回了老家。

  當偵查人員將目光從伍龍身上移開,轉到其周邊時,這個人的異常,簡直如黑夜里的螢火蟲一般顯眼。

  當陸千柏帶著簡曉雙的照片找上門時,這位當年的倉庫小工當場就跪了。

  不是每個罪犯在面對警察時,都有著強大的心理素質。

  八年來的每個日日夜夜,小工都飽受著內心的煎熬,這個不能向人傾訴的秘密,已經快把他逼瘋了。

  他每天都在想,哪天秘密會暴露?哪天警察會破門而入?

  小工甚至連覺都睡不踏實,生怕一不小心說夢話的時候,將真相說出。

  每當有警車路過時,他都會心驚膽戰,嚇得躲在角落里不敢露臉。

  而真當警察出現在面前的這一天,他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如獲新生。

  在家人和周邊鄰居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小工十分坦然順從的上了警車。

  審訊過程異常順利,根據小工的口供及相關佐證,閔學等人很輕易的還原了事情經過。

  簡曉雙當日確實中途下了車,臨時起意想順路去看看伍龍,了解他的工作近況。

  這也是社區矯正工作者的日常工作之一,走訪社區矯正服刑人員,了解他們的工作和生活動態。

  然而不知因何原因,正巧錯過了,伍龍已經出門去拉貨了。

  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已經不可考,也許只是因為突然內急?

  反正當簡曉雙到了出租屋時,伍龍已經不在了,正當簡曉雙想打電話時,當日臨時休假的倉庫小工出現。

  周邊都是打工者,這個時間點都去上工了,四下寂靜無人,單身漂亮的小姑娘,接下來的一幕不問可知。

  據小工講,他也是躲在屋子里看黃色小說,聽到外面有女人在叫門,這才忍不住有了想法。

  他謊稱伍龍一會兒就回來,將簡曉雙騙進了屋,東拉西扯起來。

  而也就是這段時間,簡曉雙邊織著圍巾,邊和小工閑聊等伍龍。

  看著姑娘年輕的面容,和剛才黃色小說里的各種情節,小工忍了又忍,內心像貓抓一樣,心癢難耐。

  眼看一個多小時了,伍龍還沒回來,簡曉雙起身作勢要走,小工急了,終于出了手。

  然而他最終并沒有得手,因為簡曉雙反抗的太激烈了,他一時被怒氣沖昏頭腦,待清醒時,簡曉雙已經沒有了動靜。

  小工害怕極了,想起電視劇里演的破案片情節,他強迫自己冷靜,匆匆戴上手套準備處理尸體。

  拿什么運尸體?自己屋里床單什么的太明顯了!小工想起隔壁伍龍門經常不鎖,屋里還有剛買的用來蓋貨的防水布...

  他先將簡曉雙用防水布裹了起來,藏在床下,等半夜夜深人靜時用貨運三輪運出,遠遠丟棄。

  回來后,打掃現場,越想越害怕的小工,不敢再待在這里,第二天天沒亮就趕到了倉庫辭工回家。

  一切都是隨機的臨時起意,反而完美的避過了當時的偵查。

  要不是閔學的無意發現,恐怕這個案件還會劃向一個更加錯誤的方向。

  小工進去了,案件圓滿結束,雖然這個正義遲到了八年,始終還是給了家屬一個交代。

  簡曉雙的母親,抱著遺像哭倒在地,雖然女兒已經無法回來,但案件的解決,終于解開她心中捆了八年的那個結。

  伍龍雖然沒殺人,但也沒能出去,等待他的,是另一起運輸販賣野生動物案子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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