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沒有了殷女俠,小蘿莉的心情仿佛變得更好了,小碎步邁得越發歡快。有時候它還跑到程云前面去,然后又停下來回頭張望著等他。
從幻劍總部到酒店有十幾公里,程云不想被曬成狗,便無視了滿臉都寫著‘本王想要一路小跑回去’的小蘿莉,打了個滴滴。
坐在車上,小蘿莉還扒在窗邊看著路邊風景,它的面容精致絕美,雙眼在陽光下像是最純凈的藍寶石,晶瑩剔透。有時看到有趣的東西了,它還回過頭來和程云分享,但程云一來聽不懂它的話,二來當他往窗外望去時小蘿莉看見的景物早已落在了車后邊。
回到酒店,小蘿莉小跑著,立馬跳到了床上,左右打滾。
程云開玩笑的問:“沒有和女俠在一起了,你就那么高興嗎?”
小蘿莉打滾的動作頓時一停,表情也有些呆滯了,悄悄瞄了程云一眼,不知道他是怎么發現的。
程云搖了搖頭,也在床邊坐下來,摸出手機開始將今天拍的照片發給程煙和唐清影看。
繼續打著滾的小蘿莉瞄見他又在玩那個小方塊兒了,便湊了過來,踩在他大腿上往屏幕上看。
當看到屏幕上的它自己時,它大為驚奇!
照片大多是以小蘿莉或殷女俠為主角的,也有她們倆共同入鏡的。有程云叫著她們刻意擺著有范兒的姿勢的照片,配上宮墻大殿,還是挺有感覺的。也有殷女俠趴在宮殿門外往里瞅、小蘿莉叫了一大群宮貓過來自己當老大的照片,這些便是程云偷拍的了。
程煙主要是被小蘿莉的顏值所迷惑,每一張帶小蘿莉的照片她都要求發原圖,估計她拿到后還會自覺的用PS處理一遍,然后才珍藏。
次要的便是被涮羊肉所吸引。
唐清影則找茬道:“你看它這人性化的表情,簡直比殷丹姐還人性化!”
程云忍俊不禁:“她聽見了會很氣的!”
唐清影發了個嘆氣的表情,以抗議他無視了自己話中的重點,然后又發了一條語音過來,幽幽的說:“我也好想跟著姐夫你去逛故宮、吃涮羊肉啊!”
“別鬧…”
“好吧,殷丹姐現在怎么樣了?”
“我已經把她送到幻劍總部了,這會兒應該在和她的隊友們交流。”程云也發了語音。
“那姐夫你現在是住在…”
“我住琉璃廠這邊,挨著天安門。幻劍總部在五道口那邊,有十幾公里。”程云說著猶豫了兩秒,“我尋思著明天也退房過去算了,在這邊也沒什么玩的。去那邊還可以逛逛圓明園、頤和園,去清華燕大里面找個面善的女同學刷臉借張飯卡蹭兩頓食堂…”
“抗議!”
“我刷小蘿莉的臉…”
“嗚?”小蘿莉伸出小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臉,愣愣的盯著程云。
“所以現在姐夫你是和那只妖精單獨住一起?”
“哈!!”小蘿莉死死盯著手機,這只愚蠢的凡人,以為把聲音裝進小方塊兒里,偉大的雪地之王就分辨不出來了嗎?
“哦呀!這妖精隔著手機都兇我,明顯知道我在說它…”
“誰讓你挑釁它。”
“唉,我怎么說呢。”唐夭夭同學十分憂愁,“總之姐夫你可長點心吧,不要覺得它外表長得好看,就覺得它內心也是善良的。妖怪最擅長蠱惑人心了。而且貓這種動物天生就是殘忍的捕食者,連抓到老鼠都不會直接吃而是要玩弄到死,誰也不知道它是抱著怎樣的想法來到你的身邊的。”
“…”程云無言以對。
小蘿莉倒是想對她哈氣來著,但它的嘴巴被程云的手捂住了,它也不好掙脫,只能支支吾吾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和唐清影結束聊天,程云才放開它,看了下時間,說道:“晚上吃什么?”
小蘿莉瞬間收起臉上的不滿,認真想了下道:“嗚嗚嗚!”
程云便點了點頭:“烤鴨啊!好吧!”
小蘿莉:“???”
隨后它默默的低下了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時不時還抬起眼瞼盯程云一眼——它嚴重懷疑這只大王壓根就沒有問它的意思,只是他想吃烤鴨了而已。
與此同時,幻劍總部。
俠客隊打完了第四場比賽,四場全勝,且幾乎每場都有壓倒性的優勢。
像是他們這個陣容,已經是全國最頂尖的那一批非職業玩家了,除非對面是職業戰隊五黑訓練,否則輸的幾率實在太小了。
這時候,他們訓練房的門又被敲響了。
敲門聲很輕微,要不是剛取了耳機,supreme銳雯差點聽不到。
還有一道少年的聲音,也是在刻意壓低嗓音,悄悄的,生怕打擾到里面的人似的:“有人嗎?”
靠門的supreme銳雯起身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和落花差不多大,身高一米七出頭,有點瘦。他先對著supreme銳雯笑了笑,伸出手靦腆的說:“你好,我是ZHF的軒軒,也被邀請來參加這個對抗賽。”
supreme銳雯愣了下,連忙和他握手:“你好我是幻劍主播,supreme銳雯。”
軒軒點頭:“我知道的,經常和師父開黑嘛,請多多關照了。”
“該請你關照我才是。”supreme銳雯也將姿態放得很低,又問,“你這是過來探望師父的,還是過來刺探敵情的?”
“給師父請安的。”
軒軒說完,又越過supreme銳雯,探頭探腦的往房間內瞄了一眼,發現殷女俠正看著他,而supreme銳雯也讓開了路,他便笑呵呵的走了進去,喊道:“師父好,我來竄門了。”
殷女俠翻了個白眼:“不要叫師父。”
軒軒扣了扣腦袋,將手中的硬紙袋遞過去:“師父我給你帶了吃的。”
殷女俠瞄了一眼,盡管她很想做出高冷范,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什么?”
“蟹殼黃、擂沙圓、條頭糕和海棠糕,都是魔都的小吃。”
“什么東西??”殷女俠感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總之是些點心。”軒軒見她也沒伸手來接,便將硬紙袋放在桌面上,把一樣樣點心拿出來,“師父你先嘗嘗吧。”
“這么孝順的徒弟真不多見!”謝耳朵羨慕道。
“該不會是下了藥吧,把我們藥翻,你們就少了個強勁對手了!”年糕開玩笑道。
“嘿嘿。”軒軒只是扣著腦袋笑。
“那…你帶都帶過來了,那我就嘗一點。”殷女俠勉為其難的拿起一塊沾著芝麻的小黃餅,咬了一口,覺得還不錯,便豪氣的對著大家說,“一起來吃吧,不要客氣!”
“嗯!我刻意買了很多,夠五個人一起吃!”軒軒說。
殷女俠瞄了眼四盒點心,沒吭聲。
訓練房內只有五張椅子,軒軒便站著,和殷女俠客套著:“師父你什么時候到的啊?”
“昨天。”
“昨天就到了?”
“我和站長昨晚到的,今下午才過來,打了一會兒游戲。”
“這樣啊,我都剛剛才到的,因為我們明天不打游戲,看你們打,后天才會和你們比。”軒軒說著瞄了眼在場眾人,如果俠客隊能在四支主播隊伍中勝出,這幾個人都是他的對手。不過令他輕松的是師父跑到下路去玩射手去了,不然他不是要被打自閉?
“放心,后天肯定和你們見面!”蕭耳朵信心十足。
“好啊!”軒軒咧嘴笑道。
“你覺得你和銳雯對線有信心嗎?”年糕瞇起眼睛問了句。
“額…”軒軒立馬感受到了來自這個死肥宅的惡意,這個問題對于一個才十七歲的少年來說太困難了,想了半天他才說,“銳雯哥對線很強的,如果他玩銳雯的話,我對線很難打得過他。但是要說贏的話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么囂張?”年糕挑眉。
“…”軒軒更尷尬了,他明明一點也不囂張。
但確實他表露出了好幾個意思:如果對上俠客隊,他們很可能禁掉supreme銳雯的銳雯;如果supreme銳雯不用銳雯,他對上supreme銳雯就有很大信心;即使對線被壓制,他也覺得他們能贏…
蕭耳朵便問:“你覺得我們能打贏你們嗎?”
軒軒求助的看了眼殷女俠,但看到殷女俠正專心吃著條頭糕,似乎外界的聲音已與她無關了一樣,他只得發揮出自己在哥哥們身上學到的公關技能,委婉的說:“大家對線都很強,尤其是師父,我覺得下路很可能被師父打爆。中上路我們對線也不太好打,但我們都是職業隊員,那個,職業賽和路人局差別是很大的,這點我們有優勢。”
聞言,蕭耳朵和年糕面面相覷。
都是國內頂尖玩家了,他們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區別。
路人局就是純粹的個人技術的比拼,而職業賽是一個團隊、一個體系的對抗。前者游戲成分占比更大,后者便是純粹的競技了。職業選手本身就是世界頂級的一批玩家,還有專業的游戲教練、分析師等輔助職位為他們提供制勝策略,而他們每天要做的就是按照這些人制定的策略訓練,訓練內容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為了團隊、勝利準備的。
最直白的來看,早期的職業賽還和路人局比較像,大家各憑實力,一局打下來拿幾十個人頭很容易,但現在的職業賽已逐漸有了很大差別,有時候一局結束勝利方也才十來個人頭。
他們打得無比謹慎,能拿優勢就拿,但絕不過于追求人頭,寧愿不殺人都不愿露出破綻,一切都是為了最后團隊的勝利做鋪墊。
這也是職業選手和路人們的差別。
很多有著‘路人王’之名或以實力出名的主播在對線能力上并不弱于大多數職業選手,甚至用自己的本命英雄時能把多數職業選手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但擅長的英雄一旦被禁,實力就會直線下降。而職業玩家和非職業玩家的差別還不止是對線能力和英雄池,還有大局觀、支援能力、游戲套路、運營等等。
尤其是運營,很多非職業玩家完全沒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可以說職業賽和路人局幾乎是兩種游戲。
最終還是supreme銳雯緩解了軒軒的尷尬境地:“時間不早了,我們晚上聚個餐吧,商量下吃什么!你要不要一起?”
軒軒高興的道:“好啊,正好我有些隊友要明天早上才到!”
蕭耳朵提議:“晚上吃炸醬面吧,我還從來沒吃過燕京炸醬面呢!”
年糕不由扯了扯嘴角:“聚餐就吃炸醬面?”
殷女俠一邊將每樣點心都包了兩塊起來,準備帶回去給站長和小俞姑娘吃,一邊說:“是啊,換一個吧,我早晨才吃了炸醬面呢。”
蕭耳朵是個狂熱的面食主義者,立馬關心的問道:“好吃嗎?”
殷女俠撇了撇嘴:“沒有站長做的好吃。”
supreme銳雯咳嗽了兩聲,說:“去吃烤鴨吧,或者羊蝎子,哪家店子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