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各處要道皆有火把的緣故,又或者因為怪物受了傷。
裴旻他們安全無虞的渡過一夜。
翌日一早,裴旻辭別了裴母、嬌陳,帶著公孫曦、封常清、王小白以及一眾善射的兵士,手中牽著一條黃色的大中華最著名的田園犬,走向了事發地點。
田園犬中國本土最古老的犬種之一,最大的特點就是溫順。
裴旻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家中就曾養過一條田園犬,溫順的可怕。
見到誰都搖著尾巴,不管是生人還是熟人。
裴旻就時常對著狗兒吐槽,“別人養狗是看家,我養你卻是帶路,有賊來了,還要為他開門。”
這條田園犬跟裴旻家里養的那條有幾分相像,都是自來熟的類型。
只是丟給了它一根肉骨頭,就圍著腳邊不住的轉悠了。
根據那婦人的回憶,怪物來臨的時候,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小黃。也是因為聽到小黃的叫聲,婦人的丈夫才出去查探情況的。
動物因為生存需要,它們的直覺反應遠勝人類。
帶著小黃有預警的功效,裴旻心存此念,一大早就跟它打好了關系,又是摸頭殺又是喂肉骨頭的。利用田園犬的天性,騙取了它的好感,將之收服了。
昨天他們趕到村里的時候,已是黃昏,沒有時間探查現場。
這來到現場,看著倒塌的土墻,裴旻登時吸了一口涼氣,土墻居然不是整面倒塌的,而是斷了半截,還有半截留在原地,剩下的半堵墻,呈現著平滑的狀態,就如刀削的一樣。
這堵土墻的側面,還有一堵色澤相差無幾的土墻。
裴旻來到里側,猛地向土墻踹了一腳。
巨大的反震力,讓他整個人都退后了兩步。
土墻只是微微的搖了搖,幾乎沒有多余的反應。
“你來試試!”
裴旻對王小白說了一聲。
王小白點了點頭,后退了兩步,借助俯沖的爆發力,一個帥氣的轉身后凌空蹬腿。
“砰”的一聲!
土墻左右晃了晃,“噗通”向對面倒了下去。
裴旻豎起了大拇指,王小白這一蹬腿,又是帥氣,威力又足。
除非是外家硬氣功練到一定修為的好手,常人根本接不下他這一踹之力。
看著土墻倒塌的模樣,裴旻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情況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嚴重一些。
這土墻的堅固,固然比不上后世的鋼筋水泥,卻能夠承受一定的力量。
他腳勁不足,完全踢踹不動。
王小白是這方面的好手,天賦異稟。
盡管他踢倒了土墻,可嚴苛的說卻也不完全是因為他的力量。
是王小白飛踹的巨力,加上土墻自身的重量,前后晃動,聚在了一起,令得土墻下盤根基支撐不住,這才倒塌的。
而怪物弄倒的那堵墻卻不一樣,它是直接從中間將土墻打斷。
那尾巴的一擊之力,直接擊破了土墻,以至于土墻根基猶在。
這份力量,依照裴旻的估算,就算是大唐第一大力士陌刀將李嗣業也做不到。
這力量絕非人類可以抗衡的。
“到底是什么怪物?”
裴旻心底想著,隨即又念道:“不管什么怪物,都不可饒恕。”
又探察了一下現場,裴旻見地上清晰的留著爬行動物摩擦的痕跡…
他看了左右跟上來的封常清、王小白一眼道:“一切依照計劃進行,我跟小白,還有曦姑娘在前面誘敵。常清就領著兵士在后邊待命,一但收到信號。不要急著支援我們,而是迂回著,先去堵住那怪物逃跑的線路。怪物熟悉水性,一但讓它下了水,我們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
“明白!”封常清應聲領命,頓了頓,卻道:“要不要多安排幾人?就你們三個,會不會有危險?”
裴旻搖了搖頭道:“不用,那怪物受了傷,警惕性十足。人一多,我們未必引誘的上。三人足以,在黑夜中或許不是它的對手。但這青天白日的,卻也未必輸它。就算真有個意外情況,我們三人便是不敵,也自保有余。人多反而圖招不必要的傷亡。”
說著也向公孫曦、王小白叮囑道:“記得,真有引誘成功,聽我的命令行事,叫撤就撤,不可戀戰。”
他這話主要還是對公孫曦說的。
公孫曦沒有裴旻的城府,壓不住心中的怒火,說道:“知道了。”
這應話的三個字,都充滿了怒意。
依照他們的計劃,裴旻一行人來到了黑水與玉泉河的交界處,看著已經讓洪水沖擊沒有多少痕跡的防水設施,說道:“就是這里了!當初老村長的兒子就是在這里遇襲的。走,我們回去,離遠一點,別靠近這河道。在這里讓怪物叼了去,可就只有伸頭等死了。”
裴旻謹慎的離開了左右大小河一里遠,看著周邊的環境,是個能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好位子,說道:“我們三人一起,將這附近所有過膝的草都給削短一些,別阻礙了視線。野獸的藏匿本能,不能小覷。”
之前的現場,讓他行事越發慎重。
公孫曦、王小白直接拔出了刀劍揮砍起來,裴旻也用秦皇劍左右劈削,他手不用勁,所到之處,青草莫不應聲而斷。
要是李隆基知道裴旻以秦皇劍這樣的神兵利器削草,卻不知會有什么感想。
似乎閑得無聊,公孫曦忍不住說著話,問道:“師傅怎么知道那孽畜的巢穴就在這附近?”
裴旻逗著狗兒,削著野草,說道:“這世間生物都有自己的習性習慣,即便我們人也一樣。那怪物多是夜間行動,這上百年來的出沒記載多是晚上,少有白天的。個別白天的記錄,幾乎都是這附近。還有那怪物多找落單容易對付的下手,這也是生物的本能之一。就如猛虎遇到豺狗繞著走一樣,未必就是猛虎不敵豺狗,而是猛虎不愿意冒險,這是它們生存的本能。”
“老村長說他兒子聚集了三百余人修筑堤壩,那怪物卻出現了。這應該不是巧合意外,而是怪物的家就在附近,老村長的兒子侵犯了它的領土,它是宣誓主權來的。”
裴旻正說著,小黃身上的犬毛突然豎了起來,嘴唇抖動,望著黑水方向,不住的低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