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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證據確鑿

  裴旻擋在了薛訥的身前,手中長劍磕飛了李五義剛猛霸道的一擊。

  李五義瞧著裴旻獰笑道:“不錯,你的劍,真的不錯!”

  李五義并不曉得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綻,什么地方給薛訥抓到了把柄,讓他如此肯定自己便是細作。但他卻清楚的知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容不得他辯解了。莫說他真的是細作,哪怕他不是,也會給權勢壓死。何況薛訥來的太過突然,一點征兆也沒有。在他府中也有著確確實實的罪證沒有來得及銷毀,只要那些罪證落入薛訥手中,他死上百次也不足夠。

  今日事發,已成必死之局!

  李五義自幼洗腦,將新羅大業視為一切并不懼死。到了這一步,與其坐以待死,不如奮起一搏,若能除去薛訥,唐朝將又缺少一名智勇兼備的鎮邊大將。

  然而他這聚力一擊,卻讓斜刺里橫插過來的一劍給格擋住了,而且還是直接磕飛,只有真正內行人方能看出其中貓膩。

  李五義使用的是雙手劍技,他的劍比一般的長劍更要長更要寬,理所當然的亦要重上許多。他早已料到會有干涉,雙手奮力揮擊,凝聚了全身的力氣,只求一擊必殺,威勢之猛,一往無前。但就是這勢在必得的一劍,卻給裴旻磕飛了。

  裴旻的劍便跟長了眼睛一樣,避開了雙手劍的力量凝聚的上半截劍身,準確無誤的點在了力量最薄弱的地方。以自己最強的力量,攻彼力量薄弱之處。直接以弱勝強,以巧破剛,蕩開了李五義的劍。

  裴旻一臉肅然道:“你的也不差!”

  他并不以力量見長,日前與李五義探討雙手劍的優劣時,以知雙手劍的核心,便是一力降十會,招式剛猛霸道。先前他早有所準備,沒有選擇硬接那一擊,而是用巧勁化解,便是如此,李五義的劍依舊有著山崩地裂般的威力,盡管是兵刃的薄弱之處,仍然引發了爆炸般的沖擊力,震得他全身肌肉一僵。若一開始他選擇硬碰硬,只怕沒能擋下李五義的這一劍,自己的劍都要給磕飛出去。

  面前的李五義實乃當下他遇到的最強敵人,哪怕是公孫姐妹都未必是李五義的對手。盡管她們天賦超絕,終究年歲尚淺,經驗技巧都有超大的提升空間,在同輩人中自然所向披靡,但對上老一輩的名宿,還是略有不足。

  類似李五義這種成名三十余年的名宿,絕非浪得虛名。

  李五義心知拖不得,再次當胸一劍朝裴旻胸口搠至,招法一如既往的剛猛。

  裴旻若僅是歷史上的裴旻,只怕在這個年歲也非李五義的敵手,但他擁有后世超前的武學理念,并且由此悟出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的太極技巧,實力遠非年歲可以預料,更非歷史上這個階段的裴旻能夠相比的,只見他緩緩出手,手中秋水劍搭在李五義的雙手劍上,一挑一劃,便將李五義的的劍帶到了無人的右側,讓他刺了一個空。

  面對剛猛迅捷的雙手劍,太極巧勁無疑是最佳的應對之法。

  李五義饒是經歷惡戰無數,經驗了得,奇招怪招見過不少,卻也從未遇過這種情況,自己的力量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實在匪夷所思。

  突然想到似有傳言,在劍軒門口,有一位神秘青年以相同的技巧支援公孫曦戲耍姜凡,想必就是他了。

  李五義也非姜凡之流可以相比的,一招不成,不在以蠻力強取,手中劍幻起重重劍芒,隨著沖前的步伐,往裴旻攻去。

  裴旻自身缺乏死斗經驗,閱歷也是不足,領悟四兩撥千斤的技巧以是目前的極限,并非真正的太極。面對這種力量一般卻又劍劍連環的快攻,他那慢吞吞的巧技,也失去了效用,健腕一揮,唰唰唰一連三劍連續刺出,有若電打雷擊,威勢十足,凌厲至極。

  快劍本就是單手劍的優勢,裴旻逼得李五義放棄了雙手劍的優勢,僅比技巧,哪會虛他,大雜燴劍法雖不成套路,可一招一式都自成體系。尤其是裴旻信手而來,更是將一系列得道基礎劍技,發揮的妙到好處。

  對上李五義,非但不弱下風,反而隱隱有力壓一籌的感覺。

  周邊人見兩個劍術高手你來我往打的甚是激烈,都看花了眼睛。

  薛訥離他們戰場最近,劍光劍影都能反射在他的臉上,卻不曾后退半步,反而看了津津有味,毫不覺得自己身處危地,見裴旻、李五義一攻一守,劍招劍法井然有序,心道:“這江湖比斗,果然與戰場拼殺不同。雖然比不及戰場慘烈,個中兇狠,卻不遑多讓,一招失手,只怕橫尸就地。”

  “大都督!”薛應龍大步走到薛訥身旁,手里拿著一疊文稿,道:“找到了!這里有李五義的親筆書信,還有擘張弩、角弓弩以及橫刀的詳細制作圖紙。”

  薛訥大喜過望之余眼中又透露著一絲憤怒,伸手接過一疊文稿,最上面的是一封信,字跡還未干,顯然是剛寫不久,信上的內容是讓人收買唐朝匠師,以獲取他們的冶煉技術,單憑這封信,內奸之名,已經坐實,翻了翻其后的幾份文稿,正是唐朝工匠研發出來的勁弩、戰刀。

  擘張弩與角弓弩都是單兵弩,橫刀更是戰場兵卒殺敵利器,都是當世最頂尖的技術。這圖紙倘若落入新羅之手,在新羅普及,新羅的戰力將會大幅度的提升。

  將文稿讓李五義收好,薛訥喝道:“證據確鑿,李五義你還想抵賴?”他這話明著是給李五義說的,實際是說給裴旻聽的。

  裴旻與薛訥早已約好,李五義有內奸之實,但他們沒有證據,若李五義事情做的實在干凈,搜不到罪證,便就地擊殺,免得留有后患,若證據確鑿,便將之生擒,將罪證公之于眾。

  裴旻得訊鄙夷道:“棒子小國可笑無恥,自己不求發展,只知竊取,僥幸偷得一點皮毛,便沾沾自喜,忘主背恩。你的劍法也是學我大唐吧,只可惜,學得不眨地,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大唐真正的祖傳劍技越女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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