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英客棧!
公孫曦在美夢中醒來,探頭看了看窗外,見身旁的姐姐正在沉睡,靈動的眼珠子轉了轉,手捂著嘴巴,輕身輕腳的掀開了被褥爬下了床榻,悄無聲息地穿好了衣服,正欲取劍出門,卻聽身后傳來懶散的聲音:“你這是打算去哪?”
公孫曦身子一僵,緩緩的轉動著腦袋,見自小如母親般的姐姐正打著“哈欠”,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甜甜一笑道:“我還能去哪,洗漱洗漱,讓掌柜準備早餐唄。老姐一臉困意,這是昨晚沒睡好?”
公孫曦本是無心一言,公孫幽卻是俏臉兒微紅,昨日與裴旻談劍論舞,渾然忘記了時間。她雖問心無愧,但深更半夜的與一剛剛結識的男子相談如此歡愉,現今想起來委實有些害羞。
“咦!”公孫曦察覺異樣,快步上前用腦額觸碰著公孫幽的前額:“這就要入冬了,老姐不會凍著了吧…臉這么紅!還好,不燙!”
“去去去!”公孫幽推開行動無忌的妹妹,道:“你不打算說說,你昨天做了什么?”
公孫曦嘟噥著嘴,在床邊坐下道:“我做了什么,你不都知道了嘛,還問什么。”
公孫幽拉著公孫曦手道:“你要找人比試,找我就行,何必舍近求遠的去砸人家的招牌?”
“我哪有!”公孫曦不滿的道:“我只是上門切磋而已,是他們先瞧不起我的,覺得我是弱質女流。不打也就算了,還取笑我,真是慣出的毛病。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們,怎么讓他們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再說了,老姐你會的我都會,你一抬手,我就知道你出什么招,跟對著鏡子打一樣。打著有什么意思,跟你說,跟不認識的人切磋可好玩了。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招會出什么,有什么殺手锏,那些成名人物,實力不怎么樣。不過個別殺手锏,還是很厲害的。昨天我就遇到一個使棍的,特別厲害。一棍鐵棍,舞成了一個球,將自己包圍了起來,可以說是水都潑不進。”
“大姐,你也知道,我們的越女劍法,殺傷力太過厲害。一言不合就刺人死穴,只能用木劍對敵。可是對方防的太厲害,鐵棍威力又大。我要是強攻,木劍非磕斷了不可。你猜我怎么打贏的?我啊,可苦惱了好一陣子呢,后來靈機一動,從地上撿了一顆石頭,對著對方的鐵棍丟了過去。鐵棍打到了石頭上,受到了點點阻礙,有了一丁點兒的縫隙。我一劍就從縫隙里刺了進去,破了他的防守。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她說道高興的地方,眼中閃著熱烈的光芒,手舞足蹈的,極其興奮。
公孫幽帶著幾分無語的瞧著自己最疼愛的胞妹,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女孩子家,為何如此好戰好勝,想到了昨日遇上的裴旻以及他的劍,勸道:“世間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姐姐怕你這樣下去,終有一日,會吃大虧的。”
公孫曦有些不耐煩的道:“老姐,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愛操心不好,還是瞎操心亂操心。我們一起長大,我的劍術,你還不知道。能吃什么大虧,到現在為止,還真沒能打贏我的出現呢。再說了,我只是去切磋比武,過程才是關鍵。輸贏什么的,那個…也不是不重要。能不輸,還是不輸的好,就算輸了,也沒什么。回頭多練練,贏回來就是了…”
公孫幽扳起了臉道:“你歪理一大堆,我是說不過你。出來的時候是怎么說的,一切都聽我的。今天,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客棧里,哪里都不許去。”
“不去,就不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公孫曦氣呼呼的雙手抱胸,將頭一甩,鬧起了小脾氣。
公孫幽柔聲道:“大姐這里也是為你好,這里畢竟不是我們家鄉,身在外域,人生地不熟,由不得你性子來。”
“哼、哼!”公孫曦開始了用鼻子說話。
公孫幽也由得她,梳洗整理,點了早餐,招呼公孫曦來吃。
公孫曦也不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疼快的吃了早點。
公孫幽道:“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過會兒去見宛兒,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去!”公孫曦哼著鼻音道:“那丫頭片子有什么好見的,我們不遠萬里將她護送到薊城,已經對得起王叔當年的照拂恩情。難不成,還管她一輩子啊!”
“依你就是!”公孫幽也知王宛確實有些尖酸刻薄與公孫曦很不對味,也不勉強,道:“希望我是多疑,樂毅論泄露的有點蹊蹺,我懷疑她二叔不是善茬,不親自確認,終不放心。王叔就這么一個女兒,能幫盡量幫一把…記住了,哪里都不許去!”
公孫曦指著大門道:“在你回來之前,我絕對不出這大門。你滿意了吧!”
公孫幽笑著點了點頭。
吃過早餐,公孫幽跟公孫曦打了個招呼,離開了房間。
公孫曦似乎閑得無聊,直接鉆進了被窩。
盞茶功夫,公孫幽的身影在門口閃過。
公孫曦則笑盈盈的坐了起來,自言自語道:“說不出大門,就不出大門。我從窗走,不算違約吧!”
薊城武林又迎來了一場噩夢!
一個嬌艷英氣的少女,憑借一把木劍,短短兩天相繼擊敗薊城十余位知名人物,彭瑜、葛峰、陶濤、朱澤四大名聲鵲起的后起之秀,完敗!
薊城六大高手,除了一人游歷江湖,五人全敗。
名宿任樂想要挽回薊城武林顏面,首次代表薊城武林,約戰公孫曦。
任樂成名三十年,有著公孫曦遠不具備的經驗技巧,他的武藝理應在公孫曦之上。但一個四十五歲的漢子欺負一個不滿二十的姑娘,本就不是光彩的事情。他想速戰速決,不想公孫曦依仗越女劍法打的極為頑強,與他拼了三百余招,導致自身心態失衡,反而給公孫曦抓住機會,反敗為勝。
此戰過后,薊城武林顏面掃地,老一輩的名宿愛惜名聲,覺得打贏一個小姑娘不值說道,萬一如任樂般一個失手,還賠上一世英名,紛紛避而不戰。而年輕好勝的一輩,又沒人是公孫曦的敵手。
公孫曦一人一木劍,在薊城竟成橫掃之勢,無人敢搓其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