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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五章 世界知道了,歹毒山里的故人

  翻開故事書,果然沒有在已經定下的設定里,找到眼前這片綿延群山的設定。

  秦陽沒感覺有什么意外的,他都快習慣了探索地圖了。

  看到那些如同活著一般,不斷變化蠕動的群山,第一反應不是群山活了,而是這狗地圖,肯定是還在加載。

  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而沒有定下的設定里,都是在不斷變化的,不再變化,卻還沒有定格的設定里,也找不到符合這片群山的東西。

  秦陽掃了兩遍,也沒有找到,只能暫時放棄。

  反正故事書是肯定不能拿出來的,拿出來了之后,想要將那些已經不在變化,卻還沒定下的設定,再做點補充,便沒有辦法了。

  蹲在邊緣,秦陽耐心的等了好幾,不斷的觀察、總結,用不需要故事書的辦法來自己找出規律所在。

  數之后,再次看到一個鬼影在其中一座山上閃過,秦陽那筆在本本上做了記錄。

  “第十七次了,肯定不是我的幻覺,而是有什么東西,比我還要先一步抵達這里。

  亦或者是這里衍生出來的本土死靈。”

  秦陽標注出來兩個可能,思忖再三,還是覺得,都不太可能。

  地圖都還在加載,不可能這么快就孕育出本土死靈。

  這個世界的演化,沒這么快。

  那肯定是外來的死靈。

  如此又出現一個問題,秦陽自忖,他的速度肯定是最快的。

  從一開始便是。

  亡者之界開辟的時候,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他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甚至還有可能,左右了開辟的方式。

  如今從銀河游過來,肯定沒有人比他更快。

  那個銀河,雖沒有吹的那么厲害,但也僅僅差了一點點而已,秦陽的水身,都無法融入,只能靠被動,再加上本土的法門,還有本土的先之物,重重因素加在一起,才能去強行去適應。

  旁人不可能有這種條件的。

  能飄在銀河上渡河的材料,都沒有孕育出來呢,渡河更不可能。

  那么,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群山之中出現的鬼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直接越過了前面的路程,空降在里面的。

  而故事書里,也沒有相對應的東西出現。

  本來秦陽以為,死靈第一步會出現在黑海,然后越過幕,抵達苦海,乘坐渡船,渡過無邊苦海,才能抵達陸地。

  可是如今回頭看了看,已經化作真理的設定里,還真沒找到,所有死靈,都必須走這個流程的設定。

  所有的真理,都只是設定隸獨的一個東西,或者一個地方。

  設定出來的地方,一般也都沒有怎么破解的明。

  永恒煉獄如此,銀河亦是如此。

  苦海還是他做了補充設定,才算是有了基本完善的限制,和明確的渡海之法。

  排除其他可能,秦陽也只能推測。

  不是有人在他之前出現在前面了。

  而是前面地圖加載出來之后,才有死靈,空降到那里。

  回憶了一下來到亡者之界的經歷。

  秦陽想到了,當初陸地出現的畫面。

  那恍若大筆勾勒,從寫意化作真實的出現方式。

  仔細回想,在回憶了一下萬里山河圖對照一下。

  那筆鋒,的確特別像。

  再考慮到以畫入道的人,放到上古,恐怕也就畫師一個人。

  畫師的技藝出現了,畫師本人卻沒出現。

  如此,再結合他現在的推測,秦陽推測,可能的確會有死靈,會空降在一些地方。

  尤其是對整個世界演化,有貢獻的死靈,可能更是如此。

  有了這條隱藏設定的話,也的確比較平衡一點。

  畢竟,按照原本的設定,基本上古地府就將亡者之界包圓了,其他人有什么想法,從一開始就會被斷絕了去實施的可能。

  亡者之界是以眾生的愿力為引,催生出來的。

  那眾生的想法,必然會影響到演化。

  比如,絕大部分的生靈,無論是人族還是其他異族,都不會想要上古地府去包圓。

  再者,道門的那群鬼才,卻讓他明白了一件事。

  壓根不存在絕對的絕地。

  這里尚未演化完成的危險絕地,可能就是真正給第一波前驅的大機緣。

  跟想象之中不太一樣的機緣。

  畢竟永恒煉獄那種邪門地方,都能參悟出來本土法門,還能占簾駐地,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想到這,秦陽忽然想到了在永恒煉獄里遇到的那位倒霉蛋。

  之前他還真沒多想,自然而然的認為,是那位老兄渡過苦海過來了,然后先遇到了永恒煉獄,陷入了進去。

  算算前后時間,有了可以渡海的苦海擺渡人,不斷有人來,也挺正常的。

  他中間又不是全速前進往前沖,本身就是在瞎晃悠,走走停停的,純屬撞大運似的等著碰到什么。

  現在再想想,那個倒霉蛋,是不是根本不是做渡船過來的,而是在永恒煉獄形成之后,直接空降在里面的。

  嘖,那他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霉。

  若真是如茨話,又有問題來了。

  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空降在永恒煉獄里?

  以永恒煉獄的情況,不可能有第二個薩入進去了,因為進去之后,想死都難。

  秦陽再抬起頭,看著前方群山中再次出現的鬼影。

  忽然生出一個似乎挺合理的想法。

  那個永恒煉獄,不會就是通過那個倒霉蛋的想法,才演化出來化為真實的吧。

  若是這樣的話,似乎就完美解釋了,對方為什么會在他之前,出現在永恒煉獄,為什么會有空降。

  這一系列推理,似乎一下子形成完美閉環了。

  這個太慘了吧。

  那位老兄,到底是有多想回到過去,重新開始,這得多大的執念,才會影響到亡者之界的演化,最后出現一個能滿足他想法,卻會無限套娃的鬼絕地。

  提到執念,秦陽又開始自我懷疑。

  是不是他最開始的想法,也是不太對的,不是愿力,而是執念么?

  不對,亡者之界本身,肯定是因為愿力。

  但這里的種種詭譎,則可能是因為執念。

  大愿力,大執念。

  一念至此,秦陽抬起頭,感覺整個世界,忽然都變得清晰零,演化的速度似乎也變快零。

  秦陽撇了撇嘴。

  “果然如此么,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便是世界知道了,世界亦明白了。”

  這狗崽子世界,忒不是東西,非得有人去明確的指引方向,它才能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哪怕本來就是向這邊的,卻一直在猶猶豫豫,不斷的試探變化。

  跟眾籌寫書的家似的。

  呸,什么似的,本來就是!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眾籌演化的世界,跟家一個狗德行,也沒什么好意外的。

  撇了撇嘴,秦陽抬起腳,走向前方的群山。

  心里默默告訴自己,這不是危險的絕地,而是不一樣的機緣,他身為先行者的機緣,雖然危險零。

  跟臭豆腐一樣,臭是臭零,但好吃啊,瑕不掩瑜。

  有了前面的經驗,秦陽覺得還是拼一下吧。

  到底,還是不往前走,就沒路了,不拼一下,怎么復活,怎么回去。

  踏入群山,原本好似還在加載調試的地圖,忽然就變得清晰。

  山中青草依依,微風拂面,甚至還感覺到了陽光照在身上的暖意。

秦陽驚喜的抬起頭,上什么都沒櫻  “沒太陽哪來的陽光?

  了沒太陽,但是沒不能沒陽光,就能有陽光么?

  這特么不是低級的鉆空子么!”

  秦陽有股無名怒火升騰而起,他的設定,世界的第一條設定,竟然被人鉆了空子!

  怒火剛剛升起,便被一陣劇痛打斷。

  低頭一看,微風吹動青草,青草劃過他的腿,仿若帶著鋸齒的利刃劃過,他的腿上,立刻多了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殷紅的鮮血,從傷口中淌出,滲入泥土之中,化作養分,滋養著青草生長。

  腳下的青草,飛速的生長變高,隨著微風吹拂,劃過他的大腿,劃過他的膝蓋。

  秦陽念頭一動,催動法門,讓雙腿恢復,可是轉瞬,便又被切開。

  而那青草,已經切到他的臀部了。

  再見到一根青草,直接向他胯下斬來,秦陽心頭一驚,連忙向前走出一步。

  前方都是只能到腿肚的青草,而身后的,已經有半人高。

  落地,腳心一陣鉆心劇痛傳來,低頭一看,雙腳和腿在瞬間便血肉模糊。

  吸納了他的鮮血,青草便開始繼續瘋長。

為了不被閹了,秦陽只能踏著青草,不斷的前校  感受著鮮血流淌,劇痛鉆心,秦陽莫名生出一種,他活過來的錯覺。

  能流出鮮血,能感受痛苦,還能曬到太陽,雖然最后一點是被人鉆了空子。

  秦陽不斷前行,一邊四下張望,想要找到,剛才看到的鬼影。

  可惜,沒看到人。

  要是讓他知道,是哪個混蛋的執念,弄出來這么惡毒的地方,非當一次好人,送對方一個飛灰煙滅。

  越想越氣,秦陽一邊行走,一邊瞅了一眼故事書。

  故事書里,果然在已經不再變化,卻在閃爍的設定里,找到了對應的東西。

  山中有青草,有陽光,青草如刃,隨微風,斬入者身軀,痛徹心扉。

  這不知道,是誰的執念,如此之強,弄出來這片乍一看非常愜意,實則歹毒異常的地方。

  秦陽咬牙切齒的拿出牌子,將設定寫在牌子的下面,然后再在牌子最中央,寫上三個大字。

  “割雞山。”

  走到山頭,將牌子立在那里。

  再用大筆,在故事書上,補上了這座山的名字。

  反正改變這座山的根本設定是不行的,我加個不影響設定本身,卻能一目了然,能提醒其他饒名字,不過分吧。

  看了一下其他設定,沒什么需要更改的,將故事書拿出來一瞬。

  確定里設定,這座在感知之中,有些飄忽的山,算是徹底定下來了。

  秦陽忍著劇痛,掐著被割雞的極限,多曬了會太陽,這才一步一步離開這座山。

  “這般歹毒,肯定是有切身之痛的人族,別讓我看到他,不然我非打死他不可。”

  過了割雞山,便是一座飄著鵝毛大雪的山。

  雪花緩緩的飄落,萬俱寂,空氣里飄動著寒氣,似乎都帶著一股清甜,輕輕一嗅,意識便為之一清。

  在踏入之前,秦陽便知道,這鬼地方,肯定不會像看起來那般美好。

  果然,進入之后,寒氣入骨,讓他的身體越來越僵,飄落的雪花,恍若刀鋒,輕而易舉的破開他的皮膚。

  秦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那可以靠臉吃飯的帥臉,已經被刮花了,頭發都被斬斷了,又花又禿。

  秦陽默不作聲,對這里的歹毒已經習以為常了。

  默默的翻了翻故事書。

  拿出牌子,先寫上山的名字。

  毀容山。

  抄了一遍原本的設定,強催動氣血,點燃火焰,控制著愈發僵硬的身體,走到了山頭,將牌子立下。

  繼續前進。

  “不管這人是誰,我一定要打死他!”

  繼續前進,后面全部都是,看起來世間美好,實則歹毒無比的山頭。

  更歹毒的是,本來他走直線,就能走過去的,可是這些山頭都在不斷的變化位置,弄到最后,他只能一口氣將所有山頭都走一遍。

  每一次進入其中,都仿若活了過來一般,既能感受到生者世界的美好,又必須感受那種痛徹心扉,讓他腦后發涼的歹毒東西。

  割雞山后,毀容山,再后面,林木蔥蔥,實則會剝皮的剝皮山。

  滿地狗尾巴草,初入其中,會癢的恨不得回去剝皮,然后狗尾巴草上的尖刺,會刺破皮膚,瘋狂生長,變的跟長滿尖刺的狼牙棒一樣…

  還有滿是油炸香味的山間鎮,實則進去之后,每一步落下,腳下都會是炸著油條的油鍋。

  一連走過了三十六座歹毒山,終于,來到了最后的懸崖邊。

  這里有一個一身布衣的男人,坐在懸崖邊,呆呆的遙望著遠方。

  似是感應到有人出現,男子滿臉驚喜的回過頭。

  “青衿!”

  當看到來人之后,他臉上的驚喜,頓時化作了濃濃的失望。

  面色大變,塑料黑劍瞬間握在掌中,周身氣息直線飆升。

  他是想破了頭,也沒有想到,在這里見到的,竟然是嬴帝。

  嬴帝會出現在這里,也就代表著,他曾經超度的人,原本都徹底消失了,連化為不祥的機會都沒有,可是隨著亡者世界出現,他卻空降到這里了。

  面對秦陽的如臨大敵,嬴帝卻滿臉失望的轉過了頭,似乎沒興趣理會秦陽。

  秦陽一拳打在了空氣上,氣勢慢慢的回落,他來到懸崖邊,看著嬴帝那張可以算是刻骨銘心的臉。

  “你還認識我么?”

  嬴帝壓根沒理他,繼續枯坐在懸崖邊。

  “青衿是我姐,你認識我么?”

  這一次,嬴帝回頭了,他上下打量著秦陽,緩緩的搖了搖頭。

  “不認識,你知道青衿去哪了么?我找了她好久,找遍了她最愛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秦陽認真的盯著嬴帝看,看了好一會之后,才緩緩的收起塑料黑劍。

  “我不知道,她去哪了,不過,她應該會來的。”

  “那就好…”嬴帝松了口氣,繼續坐在懸崖邊,遙望著遠方發呆。

  片刻之后,他化作了石雕,被風風化成塵埃,消失不見。

  秦陽看向遠方的割雞山,他感覺到了,嬴帝在哪里再次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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