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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零七章 又沒戰斗,真理之門

  所有以這個信息為基點的信息,都開始自動浮現了出來。

  秦陽想要知道的,跟此有關的東西,只要這里有的,都自動浮現了出來。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何當時在他感覺到權柄之后,根本沒有感覺到已經握住一部分權柄的血喇嘛。

  兩者息息相關,卻從本質上有區別。

  尸魁吞下了那位強弩之末的神祇之后,自忖根本沒法徹底殺死神祇,所以他散盡血肉精魄,以身化作魁山山脈群,脊梁屹立不倒,化作了魁山的主峰。

  神祇再也無法恢復,經歷的無盡歲月之后,被活活鎮死。

  但是神祇隕落之后,神祇的一切,便化作了念海,演化出一部分上古時代。

  偏偏因為神祇是被尸魁吞了,二者之間卻還是有密不可分的聯系。

  瞬間,秦陽就想到了那個永生族。

  永生族的傳說,刨除美化的部分之后,核心的部分,竟然都是真相。

  尸魁以神祇的遺產,孕育出了念海,而后念海便如同永生族一般,永無休止的生生滅滅。

  秦陽手握權柄,握住的卻僅僅是神祇的權柄,很大程度上說,這個權柄,更像是尸魁的權柄。

  嬴帝掌握的,才是單純的神祇的權柄。

  所有的信息和知識,構建出的基礎,都凝聚到權柄之中。

  就在這時,世界本身的變化也出現了。

  嬴帝趕到極西之地的時候,才發現最后一個競爭者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不知道對方是誰,是這里的土著,還是外來者。

  外來者的話,他沒有發現對方的門,若是土著,那這個土著藏的可真夠深的。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失去了最后的阻礙,他手中的權柄,開始凝為實質。

  他所在之地,天空和大地,都在向著他坍縮,整個世界的力量,都在重新匯聚向他手中的權柄。

  他抬起頭,看向了極東之地。

  他感覺到了,那邊出現了新的權柄,跟他手中不一樣的權柄。

  他邁步行去,一步千里,每走出一步,他的身后,便化作了混沌、虛無,天空和大地都消失不見了。

  嬴帝的氣息越來越強,

  行至半途,便已經躍入封號道君的境界,他的身上,開始有符文流轉,專屬于他的符文。

  等到他走過大地,步入已經干枯的海洋,他的氣息已經攀升到難以琢磨的境地。

  輪回之中,丟失的東西,被抹去的記憶,也開始自動浮現出來。

  他目光深邃,似乎越過了界限,望向了歸墟之地。

  一個名字在他腦海中浮現。

  秦陽。

  他似是有些詫異,完全沒有料到,當年的小修士,這么短的時間,竟然都已經強到這種地步。

  歸墟之地里,正當秦陽感覺到自己可以離開這里的時候,出乎秦陽意料的變化出現了。

  他的白玉神門,從他的囟門之中飛出。

  他的腳下,金橋浮現,周身白霧彌漫,雷霆與雨露一起浮現,玄之又玄的氣息升騰而其。

  伴隨著氤氳之氣,歸墟之地內的萬花筒世界,開始向著白玉神門坍縮。

  無數年來,沉淀下來的無數信息,化作洪流,涌入到白玉神門之中。

  那無限萬花筒的世界,仿若朵朵花朵,向著內部收攏。

  當萬花筒世界消失之后,虛無之中,只有一座金橋屹立。

  秦陽手握權杖,站在金橋上,恢弘大氣的白玉神門,在他身后的氤氳之氣里,若隱若現。

  秦陽閉著眼睛,細細的感應著這一切,白玉神門加強了多少,他已經不在意了。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他的白玉神門,早就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加強,變的跟最初不一樣了。

  不知多久之后,秦陽睜開了眼睛。

  歸墟之地已經消失不見,而下方干涸的海床也已經消失,一切似乎都歸于了虛無。

  前方,最后的方寸之地,嬴帝屹立在那里,他手握權杖,凝視著秦陽。

  第一次正視。

  秦陽呲牙一笑。

  “嬴帝,好久不見,毀我黑鍋的事,我還記得呢。”

  嬴帝手握權杖,以此代劍,一擊斬出,那種超出了界限的力量,化作一道似乎可以斬斷虛無的巨大光刃沖擊而來。

  秦陽面帶笑容,靜靜的看著這一擊,等到那巨大的光刃沖擊到面前。

  他身后的白玉神門上,一層霧蒙蒙的光暈浮現,將秦陽籠罩在內。

  那仿若一個世界的力量襲來,觸碰到這層霧蒙蒙的光暈之后,竟然無聲無息的消散,半點漣漪都沒有掀起。

  “知識就是力量。”

  秦陽沉聲一喝,光暈彌散。

  霎時之間,黑色的光刃,驟然崩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嬴帝的瞳孔一縮,他竟然完全無法理解,秦陽用的什么力量。

  秦陽抬起頭,遙望著嬴帝,心中對于嬴帝的畏懼,已經無聲無息的消散了。

  他沒有阻攔白玉神門將歸墟之地吞噬,因為他明白了這會有什么結果。

  白玉神門從此之后,會徹底的進化,進化到另外一個層次。

  從此之后,他再也不用糾結,何時要推開白玉神門了。

  吞噬了一個世界的信息基礎,白玉神門對于尚未徹底消散的念海來說,便是真理之門。

  嬴帝掌握的只是神祇的權柄,和權柄帶來的力量。

  秦陽手握的權柄,加上白玉神門,掌握的便是這個世界的真理。

  嬴帝沒有力量,去摧毀這個世界的真理。

  他再強,哪怕強到秦陽已經無法理解的境界,對于此刻的秦陽,都是無用的。

  就像是他能把世界毀滅,也無法去否定一加一等于二。

  秦陽終于發現,他喜歡的并不是地圖炮天下攻,甚至都不喜歡跟人戰斗。

  他喜歡的只是這種不需要拳拳到肉的戰斗,也能讓地圖炮變成悶屁的力量。

  一揮手,他的身前浮現出一幅畫卷,上面自動浮現出嬴帝剛才那一擊的畫面。

  他手握的權杖,化作一直大筆,輕輕在上面一抹。

  烏光潰散,其內蘊含的真理,化作無數的符文浮現出來,而后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嬴帝同一時間感覺到了,他再也斬不出那一劍了。

  他能施展出來,便是這個世界的真理,如今,掌握這個世界真理權柄的秦陽,把這個真理抹去了。

  在這個世界,秦陽也同樣施展不出來了。

  但這個不重要,那本來就不是秦陽的力量。

  二人相對而立,死寂的沉默,誰都沒有再動一下。

  嬴帝凝望著秦陽,許久之后,緩緩開口。

  “我已經獲得了神祇的權柄,除非你一直攔在這里,否則,沒有人可以阻攔我離開。

  我如今的壽數,遠超你,總有一天,你會隕落,而我會離開這里,你攔著我,毫無意義。

  你注定了要失敗。”

  “沒辦法離開了,就開始講屁話了么?上次毀我黑鍋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樣?”秦陽冷笑一聲,提起黑鍋就一肚子火。

  他對黑鍋可是有感情的。

  秦陽也不理會嬴帝了,自顧自的開始研究化作此界真理之門的白玉神門。

  他也知道,這種掌握真理的強大,建立在他站在這里的基礎上。

  他能攔著嬴帝,也建立在這個基礎上。

  嬴帝奈何不了他,同樣,他也殺不了嬴帝,兩人只能這么僵持著。

  考慮到嬴帝有足夠的耐心,有大毅力能孤身入念海萬年,他絕對有足夠的耐心和毅力,在這里活活耗死秦陽。

  這里什么都沒有,秦陽想要提升境界,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嬴帝說的沒錯,以其如今的狀態,壽數起碼十萬年起步,活活耗死他,完全沒有懸念。

  耗個萬年完全沒有意義。

  但他可以在耗的過程中,干點有意義的事。

  秦陽轉過身,雙手放到白玉神門上,輕輕一推。

  這座他以為很久很久都沒辦法推開的白玉神門,就這么推開了。

  其內仿若是一片萬花筒的世界,五光十色,絢麗奪目。

  這不是當做他的神門推開的,而是當做真理之門推開的。

  秦陽邁步進入其內,手握權杖,指引到跟嬴帝有關的部分。

  很快,他穿過無數的萬花筒,來到其中一個世界。

  萬花筒翻滾著,將所有嬴帝施展過,表現出來過的東西,統統凝聚過來。

  一幅畫面中,嬴帝站在歸墟之地的邊緣,恍若化作新的歸墟之地。

  秦陽手握權杖,將這幅畫面砸碎了抹去。

  在這里,嬴帝再也無法吞噬任何東西。

  他的這個神通,被真理之門否定,化作了不存在。

  一幅幅畫面,被翻滾著萬花筒吸引過來,秦陽手握權杖,將這一幅幅畫面,徹底砸成了粉碎。

  所有嬴帝在此界里施展過的東西,都被否定,化為不存在。

  真理之門之外。

  嬴帝感受著身上出現的變化,立刻明白秦陽在做什么。

  他伸出手,想要施展什么的時候,卻差點被反噬,體內的力量一陣翻騰。

  這個法門已經不存在了。

  他邁步走向真理之門。

  卻被真理之門逸散出的光暈,阻擋在外。

  這不是力量的阻攔,而是真理。

  縱然能將書本撕碎無數次,也無法更改,根本做不出來,無法理解那些可惡習題這件事。

  這才是最直接的非黑即白,不行就是不行。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真理之門,感受著他曾經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痕跡,施展過的所有法門,統統被否定掉。

  直到最后,他只能站在那最后的方寸之地,什么都做不了。

  這最后的方寸之地,是他跟這個世界最后的聯系,只要吞噬了這最后一塊,他便可以邁出一步,超脫出去。

  然而,現在路被攔著,他若是吞噬了這塊地,也無法離開的話,只能歸于虛無之中。

  可是現在,他連如何吞噬腳下這塊方寸之地,都已經不會了。

  功法從根子上被否定了。

  哪怕秦陽現在離開,他也沒辦法徹底超脫出去了。

  這就是秦陽要做的事。

  這一次,要讓他以絕強的狀態,永生永世,被困死在這方寸之地,再無出頭之日。

  直到有一天,他的壽數耗盡,歸于虛無。

  正在這時,真理之門再次打開,秦陽從里面走出來。

  秦陽撫摸著真理之門,臉上浮現出一絲遺憾。

  有真理之門和權杖在,此界的所有真理,對于他來說,都是予取予求。

  他一個人便是這里曾經所有人的合體,什么力量都能施展出來。

  他甚至想要添加出來新的真理,然后趁機借用真理之門領悟了。

  就比如天魔譜。

  可惜,這種未被掌握的東西出現,真理之門必然會出現破綻,等同于親手給了嬴帝機會。

  秦陽觸摸著真理之門,再次好好感覺了一下這種無所不能,而后果斷的轉過身。

  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嬴帝,秦陽再次推開真理之門。

  但這一次,展現出來的不是萬花筒世界,而是魁山的景象。

  能做到的,已經做到了極限了。

  要是沒有嬴帝,他這次絕對賺大了,可惜,他現在只能舍棄這個世界的真理,將他們繼續留在這里,構建出一個世界的底層基礎構架。

  同樣,這也是嬴帝的囚籠,

  讓嬴帝繼續保持著他設定狀態的囚籠。

  他若是帶走了,嬴帝也會以全盛狀態,一起離開,到了那時,無人是他的對手。

  秦陽邁步跨越了真理之門,出現在了魁山的主峰峰頂。

  身后的真理之門,轟然關閉,化為了白玉生門,沒入到秦陽體內。

  他將手中的權杖,狠狠的插在主峰上。

  “當年你鎮死了神祇,如今我便將權柄還給你,讓你繼續鎮住神祇的力量!”

  權杖沒入到主峰之中,消失不見。

  恍惚之間,秦陽仿若看到了那根撐天的脊梁。

  他不知道當年具體發生了什么,但尸魁尸解鎮殺神祇的意志,如同這魁山一般,不動如山,從未動搖過。

  如今,以魁山,重新來鎮壓,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秦陽有些神情郁郁,那種掌握一切,掌握所有真理,無所不能的感覺,還沒好好體驗一下,就徹底消失了。

  仿若眨眼間,就成了一個文盲加弱雞。

  如何振奮精神,都無法緩解那種巨大的落差感。

  忽然,前方一道神光飛來。

  嫁衣抿著嘴,眼中似有水光閃爍,她從天而降,沖向了秦陽。

  秦陽一臉嚴肅,對著嫁衣,道。

  “先別急著慶祝,嬴帝還沒徹底死呢,謹慎起見,我覺得應該做好準備,我知道,他肯定會有辦法出來的。

  哪怕到時候,他竹籃打水一場空,又被削弱了無數次,也是不容小覷,這一次,說什么徹底將他解決了。

  我的黑鍋啊,我的真理之門啊…”

  嫁衣沖來的身形一頓,緩緩的落了下來,滿心復雜的心緒,瞬間消散了。

  轉而變成了另外一種,莫名的想要抽秦陽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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