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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 先打個半死,趙榮輝的拜貼

  一切風平浪靜,秦陽也一直保持低調,有人來宴請,也從來沒有去過,老老實實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可不想跟最近的風波牽扯上任何關系。

  現在每天都能傳來新的消息,浮屠魔教內憂外患,鬧的不可開交,夜家也不知道逃到了哪里,至少現在還沒聽說過夜家去投靠誰了。

  輪轉寺的大和尚,固執的可怕,對于這些打坐念經,一坐一年都能一動不動一下的大和尚來說,耐心也從來不是個問題。

  他們已經跟浮屠魔教杠上了,隔三差五都要打一架,弄的浮屠魔教一些擁有職位在身的高手,都不敢隨便離開魔教范圍了。

  再加上又有消息傳出,黃泉魔宗得到了葬海秘典的寶冊,一時之間聲勢大振,將浮屠魔教的聲威再次壓下去一些。

  于是,黃泉魔宗和幽冥圣宗,也沉寂開始滲透浮屠魔教的地盤,蘊含大量人口的地盤,再到蘊含各種礦產資源的地盤,都被搶了去。

  偏偏魔教現在壓根沒什么精力去對付…

  這下,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人就更多了。

  從咎族那些罪人和罪人后代,再到白水郎,甚至還有兩支黎族部落,也都跟著插手。

  南蠻第一魔教的名頭,算是徹底的名不符實了。

  就在浮屠魔教焦頭爛額的時候,秦陽卻舒坦了。

  反正早就有仇了,浮屠魔教落難,他自然就輕松了。

  從最初的時候,干掉了楊帆和他的手下們,再到挖了葬海道君的陵寢,然后再到小魔佛的死,他拿走了佛骨金身。

  尤其是枯血道姬,現在都被洗腦變成了村婦,待在王家村里相夫教子。

  雖然枯血道姬的事跟自己沒關系…

  可這恩怨,早就已經結下了,以浮屠魔教的行事作風,被發現了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還不如有機會的時候趕緊踩一腳,先削弱削弱對方的力量。

  以后萬一正面對上了再說。

  至于現在么,還是先解決身邊的問題吧。

  佛骨金身的問題,一時半刻是沒辦法,只能先填海眼了。

  血喇嘛也沒轍,這東西毀不掉,丟不掉,賴上了,也只能先填海眼。

  反正一時半刻,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目前最要先處理的,就是軒逸的身體,也就是無面人。

  無面人藏在塔底所在空間里,這么久了都沒找到,終歸是個隱患。

  若他跟王家村那些老實巴交的村民一樣,那倒也罷了,畢竟有實力卻不搞事,讓人放心。

  偏偏無面人,有一手讓秦陽都羨慕的眼珠子發藍的易容偽裝之法,從氣息到聲音,再到真元波動,盡數毫無破綻。

  這一手本事,用得好了,可比拳頭大的妙用還要多太多了,這一點秦陽可謂是經驗豐富了。

  騰開手了,必然要先解決無面人的事。

  能講道理談攏了最好,談不攏了,就想法設法的弄死了摸尸。

  換做是誰,家里有一顆不定時炸彈,都會這么做。

  再次來到塔底的空間,秦陽尋了一處靈氣充沛的山坳出,將剩下的兩條靈脈,拿出來一條,丟入山脈之中,讓靈脈在山中扎根,改變此地的氣韻,孕育靈石礦脈。

  靈脈種入之后,此地靈氣,頓時多了三分靈性,山巒疊嶂之間,也隱隱透出一股氣勢,猶如即將化龍一般。

  秦陽滿意的點了點頭,有這條靈脈滋養,再加上幽靈號的供給,這里的靈田,也不至于會因為靈氣不足,而跌落品階了。

  然后就拿出星落陣盤,丟入半空,將其祭煉之后,化作一方虛影,融入到大地之中,借助此地靈脈的力量,發揮出陣盤的威能。

  這還不算,秦陽有繼續拿出各種材料,熔煉出四桿陣旗,分立四方,沒有星核,沒有流星,就那材料硬湊,反正現在不差錢。

  至于陣旗只能用一次,那也完全不是問題。

  布置好星落大陣之后,念頭一動,周遭空間便隨之扭曲幻化,化作一方原野,頭頂群星閃耀,顆顆流星,如同雨落,劃過天空。

  只需要秦陽念頭一動,群星墜落,爆發出的威能,足夠將陣中一切都統統碾成齏粉。

  完成了這一切之后,秦陽才將陰桑木匣取出,打開了蓋子,將軒逸的臉倒出來,丟在地上。

  “別跟我扯沒用的,你不老實,不想說實話,我能理解,你悄悄的動手腳,引來黎族的人,我也能理解,換做是我,我會干的比你更徹底,不過,這代表我能接受,我這人惜命,現在只能委屈你了,要么,你將你的身體引來,要么,你就嘗嘗我所學的一切,總有一種,能將你的面孔毀掉,意識湮滅。”

  “你有三炷香的時間,在這期間,我一個字都不想聽你說,三炷香之后,我看不到無面人入陣,那就對不起了。”

  說完,秦陽后退一步,消失在陣中。

  軒逸的眉頭擰到一起,一聲長嘆,不怕遇到貪的,也不怕遇到聰明的,就怕遇到這種二話不說就莽過去,連談也不談的人…

  連講道理的機會都沒有…

  明明上次不是這樣的。

  望著天空中閃耀的群星,軒逸稍稍一琢磨,臉上的苦色更重了。

  身為南蠻之人,這種特征極為明顯的大陣,哪能認不出來,除了當年被浮屠魔教滅掉的摘星宗的星落大陣,南蠻再無第二個大陣有這種群星劃過夜空的景致。

  而能有這種景象,至少證明,大陣起碼已經布置完善了七成,縱然是用陣盤布置,可能也是陣盤陣旗俱全,唯獨缺少了核心的星核而已。

  若群星落下,他只剩下一張基本沒有力量的臉,怕是會死的很慘。

  縱然意識能僥幸存留,可誰知道秦陽還有什么別的手段。

  念頭轉了幾個彎,軒逸就放棄了,果斷的開始召喚自己的肉身。

  要談,也只能先按秦陽說的做了之后再說了。

  三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大半。

  秦陽操控著大陣,注意到有一個人影,急速奔來,在陣外徘徊了一會,一頭扎進了大陣之中。

  可不就是一直找不到的無面人么。

  無面人入陣之后,第一時間奔向自己的臉,可陣法一動,乾坤倒懸,空間移位,一個扎眼,無面人跟面孔之間的距離,就被拉扯到了陣法的兩端。

  天空中群星亮起,一顆顆流星,拖著長長的光芒尾巴,化作暴雨一般,傾盆而下,刺目的光暈,將夜空照耀的恍如白晝。

  “轟…轟…”

  荒原之上,神光炸裂,朵朵璀璨之花,爭相綻放,光輝扭曲成極光,盤旋在高空中。

  軒逸遠遠的望著這幅毀天滅地的景象,驚的眼睛珠子都差點凸出來。

  “這…這…著實不當人子啊!”

  本來還以為,秦陽是沒耐心了,想要挖出來他的身體,再好好談…

  萬萬沒想到,秦陽見面就下狠手。

  待墜落的群星消散,大地變得千瘡百孔,逸散的神光與塵埃,都隨之沉寂之后,最中心的大坑里,無面人全身染血,躺在那里生死不知。

  秦陽再次出現,軒逸瞪著眼睛,嘴唇哆嗦著“你…你…”個不停。

  “別你你我我的,無面人之前差點坑死我,誰知道會不會見面就下死手?前車之鑒,后事之師,你覺得我做的有問題么?”

  軒逸無言以對,他的意識已經不在肉身上,秦陽將他和無面人割裂開來說事,他還能說什么。

  總不能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下,說無面人不會這么做吧。

  有前科了,這話說出來誰信啊。

  “說吧,該說的都先說了,起碼身份說清楚了,我們再好好談,我這人最講道理,無冤無仇的情況下,我最是樂于助人,急公好義,整個南海誰不知道。”

  軒逸訥訥無言,心說你這話說的,跟真的一樣。

  心里這么想的,可嘴上卻還是老實了,自覺再不坦誠布公,秦陽可能真的會結果了他。

  “我名軒逸,姓仡樓,數千年前,乃是黑黎祭司,小哥,我們無冤無仇,你放了我,我肉身之前多有得罪,卻也非我本意,你應當明白…”

  說到這,軒逸見秦陽面色不善,立刻改口。

  “當然,小哥橫遭劫難,終歸是我做的,定然會給小哥補償,以表歉意,小哥你應當知道,黑黎之人,恩怨分明,是非對錯,非黑即白,小哥你又救我脫離囹圄,我定不會做有損黑黎聲譽之事。”

  秦陽點了點頭,黑黎乃是黎族九支之一,跟白黎差不多,只是沒有白黎封閉的那么徹底而已。

  仡樓乃是黑黎之姓,除了那些無姓之人之外,基本都是姓仡樓。

  既然他說了所在,又有祭司之職,想要查清楚,會非常容易,甚至畫像十有八九都有。

  因為黎族所有的祭司,只要是作古的,都會有畫像在祠堂供奉。

  他說的若是真的,放了他也沒什么,黑黎的確是有口皆碑,最是是非分明,有仇必報,有恩亦必報。

  無面人先是想坑自己,軒逸自己也不說實話,他不占理,畢竟,按理說是自己救他出來的。

  “待我查清楚了,放了你也沒什么,不過,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要問你。”

  “小哥你問吧。”

  “那位身穿嫁衣的姑娘,究竟是誰,紫霄為何要困住她,為何要困住你。”

  “這個…小哥勿怪,這事我是真不能說,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能說。”軒逸苦著臉,閉上了眼睛,一副引頸就戮的架勢。

  秦陽沉默不言,再順手招來幾顆流星,將稍稍能動一下的無面人,再次砸個半死。

  軒逸苦著臉,什么也不說…

  秦陽只能將軒逸的臉,重新丟回了木匣子里,轉身離去。

  秦陽也沒什么遺憾,意料之中。

  嫁衣身份肯定不簡單,出嫁十有八九也有聯姻的意思,紫霄費盡心機也要破壞,自然是牽扯甚廣,秦陽也沒指望隨便碰到個誰,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看軒逸的樣子,那是真的鐵了心了,寧死也不愿意多說一個字。

  不說拉倒,我還不樂意問了。

  反正嫁衣已經走了,以前的事情,關我屁事,純粹是好奇才問了一嘴,愛說不說。

  只要確定了,軒逸對自己無害,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將他放了也就放了,正好交好一下黎族的人。

  黑黎積累了這么久的信譽和行事作風,還是能信得過的,這些人執謳又單純,比那些長了七八個心眼的家伙靠譜多了。

  例行去買消息,等著去確認一下的時候。

  刀疤卻送來了正式的拜貼。

  拜貼乃是堅硬的竹紙所制,打開之后,秦陽眉頭一蹙,捏著拜貼的左手,開始染上了一層泥黃色,陰森污穢之氣,想要滲入秦陽體內。

  可惜這等東西,只是破開了表皮,便再也難以寸進,被血肉之中填滿了魔手力量抵擋。

  秦陽念頭一動,催動移花接木神通,手背上開出朵朵昏黃色的小花,將這些力量祛除掉。

  “船長…”

  “沒事,上不了臺面的小把戲而已。”秦陽擺了擺手,低頭看了看拜貼的內容。

  “黃泉魔宗第二真傳趙榮輝敬拜…”

  隨手將拜貼化為灰燼,秦陽有些意外。

  拍賣結束了兩三個月了,自己已經很低調了,現在基本已經沒人來拜訪了,遞了拜帖的也都是南海的人。

  偶爾也有想要拜訪林風號和海鷹號的人,他們有事找酒鬼他們,可是酒鬼他們,早些時候就已經出海了。

  失去了去加固封鎮的義務之后,他們可以隨意的放飛自我,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了。

  拜貼雖多,可南蠻這邊的拜貼,卻是一個都沒有。

  趙榮輝來找自己干什么?還玩了一手在拜貼上下毒的下賤手段。

  虧得自己之前還覺得,這人挺實在的,付款那叫一個痛快。

  咦,不對,他們不會是發現寶冊是假的,來找麻煩吧?

  不至于啊,夜家逃的無影無蹤,真品也被帶走了,甚至連消息都沒傳出來,應該沒人知道那是假的啊?

  總不能他們沒人能修成,就來找第三方麻煩吧?

  那也不對啊,找麻煩的話,何必下拜貼?

  黃泉魔宗難道還有特殊的癖好,殺人前專門送個拜貼,客氣的告訴對方,我三天之后要來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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