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道秘典其實只有第一卷,只是奠基卷。
第一卷若是被浮屠魔教帶回去,補全了葬海秘典,從此之后,浮屠魔教就相當于重新擁有了一冊完整的秘典。
原本他們缺少了第一卷,以葬海秘典的危險性,沒有第一卷奠基,又沒有類似紫霄道經這種奠基法門凝聚出最穩固的道基,直接開練葬海秘典第二卷,誰練誰死。
其實說葬海秘典已經失傳,也沒錯。
可若是真品被別人買走,只有第一卷,也是沒多大用處,不影響大局。
秦陽原本的想法,便是看準了浮屠魔教會不惜一切代價,無論別人開價多少,他們都會更高。
無論中間的過程怎么樣,會不會有人愿意冒著得罪死浮屠魔教的想法來攪局,浮屠魔教都不會放棄。
所以最后的結果,必然是魔教買走贗品。
而能出價第二高的人,自然會朝死里得罪浮屠魔教,而且也不會怕了浮屠魔教,將真品賣給他,價格高不說,還能杜絕秘典重新完整。
一舉數得。
可現在,秦陽卻有了新的想法,想改主意了。
因為來的人是夜高軒,追述夜高軒的先輩,再向前八代,就是血月死侍夜淅。
從最初碰到夜淅,半忽悠半蒙騙的,叫了聲大哥。
從陵寢里回來之后,又聽嫁衣說了夜淅的結局,秦陽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哪怕看到了“論”,也依然以死全忠,為了自己的家族后代,化去了血脈之契。
最終卻落得尸骨無存,神形俱滅的下場。
就在秦陽陷入沉思的時候,拍賣已經進入到最后的爭奪階段,只剩下三方還在競價。
黃泉魔宗的趙榮輝,三界山的顏山河,浮屠魔教的夜高軒。
剩下的,要么是浮屠魔教提前威脅恐嚇,要么是給了別的承諾或者好處,讓他們放棄。
再有的,就是大荒來的客人,他們壓根就沒得到消息說這次有秘典寶冊出售…
所以,他們根本沒有帶足夠的現金來參與…
拍賣會可全部都是現成的財貨交易,只有一天的時間,沒人會給你做準備或者是打欠條的可能。
“十八條靈脈。”夜高軒陰著臉,喊出了最新的報價。
這個價格,縱然是浮屠魔教也要元氣大傷,整個浮屠魔教擁有的靈脈數量,其實還不到十八條,挖走了埋在核心的八品靈石,抽走靈脈,整條靈石礦脈就廢了。
這個報價,也只是報價,最后結賬的時候,能不用八品靈石,就絕對不會用八品靈石。
“十九條。”趙榮輝毫不猶豫的繼續報價,就像是報了十九塊最垃圾的靈石一樣隨意…
跟秦陽預料的一樣,這貨就是個攪屎棍,純粹是來攪局的,吃準了浮屠魔教絕對不會放棄。
錯過了現在的機會,浮屠魔教怕是連搶都沒有機會去強搶了。
眼看夜高軒猶豫的時間越來越長,秦陽心里也有了決定。
吩咐了一聲,立刻有人去給刀疤傳話。
“諸位,這是我們第一次拍賣秘典寶冊,相信很多人都沒什么準備,也沒時間去商議,現在暫停半個時辰,給諸位半個時辰的時間考慮,半個時辰之后,再繼續開始拍賣。”
刀疤的話音剛落,夜高軒就第一個站起身,轉身離開,這讓有些不滿的人,也只能按下不滿。
最大的正主都沒說話,他們有什么可說的。
夜高軒也的確需要時間,十九條靈脈,算算他帶著資源,其實也就值這么多,再高的價,真的出不起了,若是有足夠的時間,還可以慢慢磨,慢慢的籌備。
可現在壓根沒有時間,拍賣只有一天的時間而已。
他也需要去重新整備一下,看能不能再折出來些,能抵得上一條靈脈的東西。
夜高軒這邊回到里單獨的房間里,就見墻壁上,忽然浮現出一扇門,有人推開了大門,從里面走了進來。
“在下幽靈號船長,冒昧來訪,還請勿怪。”秦陽從門內走出,緩緩開口:“出了點意外情況,有一個大客戶要求暫停,有些話,必須要告訴閣下。”
夜高軒端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秦陽走進來,氣勢凝而不散,如同一座山岳,鎮壓房間里的一切,讓這里的空氣都無法流動。
包括秦陽,在跨入房間的瞬間,也被鎮壓的動也無法動彈。
“閣下若是不想聽,就當我沒來過,拍賣半個時辰之后繼續。”
秦陽頭頂一口墨綠的銅鐘浮現,一縷神光暈開,頂開了夜高軒的氣勢鎮壓,靜靜的看著夜高軒。
夜高軒面沉似水,盯著秦陽頭上早就面目全非的昊陽寶鐘看了一眼,沉聲道。
“你想說什么?”
“有大客戶,剛剛托付我們賣給閣下一件東西。”
“什么東西?”
“黑塔塔尖,記錄著葬海秘典。”秦陽沉聲回了句,稍稍一頓,又加了三個字:“第一卷。”
瞬間,夜高軒的瞳孔一縮,目中意識,化作一道虛電,直入秦陽雙目之中。
這一縷夜高軒意識所化的虛電,直入秦陽腦海,想要強行搜刮秦陽的記憶。
秦陽神情冷淡,意識沉入體內,看著那一縷籠罩整個意識海洋的虛電,再感受著體內那一縷先天氣息覆蓋神魂,輕車熟路的開始觀想。
只不過這一次,跟上次不一樣了…
上次只是引導窺視,這次是被人的意識,強行滲入。
念頭一動,秦陽率先觀想到黑影…
引導著夜高軒的意識,跟黑影的意識來了個大碰撞。
黑影現在雖說是個弱雞,那也看對誰來說了,對于秦陽來說,魔手被完全煉化,黑影就相當于法寶元靈,他能調動魔手的力量,卻也只是第二權限而已,被秦陽填了海眼,再加上海眼魔石,壓制的死死的。
可黑影的意識,卻是不滅意識,能存在無數年的時間,依然不滅,連他自己想自殺都做不到。
在秦陽觀想引導的第一時間,黑影就察覺到了…
不滅意識跟夜高軒的意識碰撞到了一起…
霎時之間…
夜高軒的意識之中,看到的便是一尊籠罩整個世界的巨大魔手,魔手之上,一張猙獰的人面,人面緩緩的睜開眼睛,雙目之中,似有災劫演化,魔威濤濤,任由世界崩碎,生機絕滅,那一雙眼睛依然存留不變,萬劫不滅。
“滾!”黑影一聲怒吼,夜高軒的意識便如同破布袋一般,被強行拍了出去,大半意識都被強行掐滅…
待夜高軒的意識離去之后,黑影才繼續怒吼:“秦陽,你大爺!”
夜高軒的意識被轟走,他想走了,秦陽卻冷笑一聲。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一天之內,碰到兩個人想要來搜刮老子的記憶,一個偷窺的老不休,一個破門而入想要強來的混蛋,當老子是泥捏的?
捏住嫁衣送的令牌,秦陽開始觀想出嫁衣的樣子,引導著夜高軒尚未完全退走的意識一起…
于是…
相隔萬里之外,嫁衣飛行在萬丈高空,忽然眉頭一蹙,轉頭望來,一指點出。
夜高軒只看到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尚未看清對方轉頭之后的樣貌,就覺雙目一痛,口中一聲悶哼,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秦陽睜開眼睛,再次回到了房間里,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夜高軒。
夜高軒單手捂住雙目,面頰上,兩行血淚汩汩而下,他的氣息都弱了一些,尤其是逸散出的意識波動,都變得渙散,明顯是那一縷意識,被強行掐滅了不說,還順著聯系,將其重創。
若他跟綠叔叔一樣只是引導著他回憶,偷偷的窺視,秦陽還沒法這么搞,這個家伙,怕是在魔教里行事霸道慣了,見面就敢直接用自己的意識去強行入侵。
真以為老子境界低,就能任人宰割么…
我是不行,可是我后面可是有人的。
這才剛過了黑影和嫁衣而已,后面還有個佛骨金身和血喇嘛沒弄呢,他就已經不行了。
“閣下,還要聽交易的內容么?”
夜高軒放下手,雙目被戳瞎,血淋淋一片,他不說話,自顧自的處理了傷口,拿出黑巾,蒙在自己的眼睛上,這才抬起頭。
“我要先驗貨。”
“請便。”秦陽隨手丟出真品。
夜高軒拿著真品,開始驗貨,這次明顯感覺到跟贗品有些不同,雖然混亂依舊,卻能從中感覺到深處蘊含的神妙所在,兩相對比之后,自然能辨別出來哪個才是真的。
而這也是秦陽自信贗品不怕被人拆穿的原因,因為想到看穿贗品,就必須要有真品做對比…
夜高軒驗證完之后,重新抬起頭,雙手用力握著塔尖,手上青筋都露出來了,特別想現在就拿著真品殺出去。
可是想到,剛才意識碰到的那兩位,就一陣膽顫心驚…
第二位雖然強大的可怕,只是憑借著一絲玄而又玄的微弱聯系,竟然都能隔空傷到他,可終歸是在理解范圍之內。
可是第一位,他的意識已經強大到世界崩潰,也依然不滅的可怕地步,只是意識接觸到的瞬間,一陣發自內心的絕望就涌上心頭,這是本質的差距,而且差距太大了。
意識就已經如此強大,這位的實力會強到到何等地步?
這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完全無法理解的存在。
他怎么敢去強搶啊。
恐怕也只有這等強者,壓根就看不上記錄著葬海秘典第一卷的寶冊,這東西對于他們來說,就是雞肋,留之無用,棄之可惜。
而那個贗品,怕也是其中某一位強者的游戲之作吧,也只有他們這種可怕的實力,才有可能將贗品做的跟真的一樣。
恐怕從一開始,所謂的寶冊,就是這兩位強者丟掉不要的,卻被南海的人搶來搶去…
既然贗品都能賣出去十九條靈脈,那真品自然也不會比這個低。
索性直接將雞肋賣掉得了。
夜高軒忽然想明白了很多,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寶冊之上,其實只有第一卷。
包括他,來之前都以為是完整的秘典。
而浮屠魔教需要的也只是最重要的第一卷。
直接賣給他,不走正常的拍賣,自然是省事了。
夜高軒的腦袋轉向秦陽,若有所悟,難怪這位要在中途叫停拍賣,遇到那等不可思議的強者,他除了照辦,還有什么辦法。
“十九條靈脈,成交。”
“盡量以靈脈交易,不夠的,可以用其他補足。”秦陽補了一句。
夜高軒一咬牙,點了點頭。
“只有三條靈脈,剩下的用其他。”
秦陽閉上眼睛,等了一會,點了點頭:“大客戶說可以。”
“三條靈脈,全部都在這個乾坤戒里,剩下的都在這里,從功法秘術典籍,到靈丹法寶,珍奇寶物,抵得上剩下十六條靈脈,只多不少,只是不知道,前輩能不能看得上。”
“大客戶說可以,至于其他,我就不知道了。”秦陽搖了搖頭,隨口回了句,至于大客戶滿不滿意?
當然滿意嘍,大客戶不就是自己嘛。
原本就沒想過真的有靈脈,現在憑空多出來三只下蛋的金雞,價值怎么都要比那些消耗品資源要強的多。
秦陽接過乾坤戒,打眼掃了一遍,也不一一輕點,整體沒問題就行,反正知道夜高軒肯定不會在這種事上,克扣那么一點半點,沒什么意思還得罪人。
夜高軒這邊卻很是鄭重的將塔尖收起,連續加固封鎮了之后,才收起。
秦陽轉身離去,到了門口,腳步卻忽然一頓,轉過身問了句:“大客戶挺滿意,有些話讓我轉告你。”
“請說。”
“夜淅為父也好,為家主也好,為侍衛也好,都不曾有虧,他已經神形俱滅,卻化解了血脈之契。”
夜高軒呆愣當場,秦陽不等他有什么反應,自顧自的離去。
而夜高軒呆呆的坐在那里半晌沒有反應,好半晌之后,才猛然回過神,面色忽憂忽喜,顫抖著雙手,想要捏出一個印訣,卻半晌都無法冷靜下來。
平息了好半晌之后,捏出印訣,他的眉心浮現出一個血色字符,可是這個字符的光暈綻放到極致之后,卻緩緩的散去,消散無蹤。
夜高軒雙目的傷口里,血淚再次淌下,嗚咽無聲。
世人都知道夜家乃是浮屠魔教的打手,猙獰一脈最為倚重的家族,在魔教之中,權勢滔天。
可是又有幾個人知道,夜家血脈,上上下下,全部都是擁有血脈之契在身的走狗,世世代代無法翻身,永遠都要為魔教生,為魔教死。
區區數千年時間,從夜淅那一代開始,到夜高軒,夜家竟然已經有九個家主了。
以他們的實力,活個數千年都是輕而易舉,可平均下來,沒有一任家主能活過八百歲。
怎么死的?還不都是為了魔教而死。
每每都是御敵之時,慘死當場。
無一例外。
旁人只知道夜家的權勢是殺出來的,功勞堆出來的,可誰又知道,他們根本沒得選擇,只要有魔教的敵人,他們就必須猶如瘋狗,上去撕咬,哪怕身死也不能后退。
這一切都是因為血脈之契。
現在血脈之契,竟然化解了…
被夜淅化解了。
也就是說,魔教做了對不起夜淅的事,違反了血脈之契規則的事情,才讓夜淅拼死,化去了血脈之契。
多少年了,夜家早就已經忘記了血脈之契還能化解掉的可能,哪怕是已經化解了,也從來沒人去嘗試一下。
夜家無人知道,魔教也無人知道…
夜高軒又喜又憂,喜的自然不用說了,憂心的便是這件事,瞞不住的。
也瞞不了多久,說不定哪天,萬一有哪個夜家子弟,做什么事情的時候,牽動了血脈之契,讓血脈之契顯化出來,屆時,必然會知道,血脈之契已經被化解掉了,只剩下一個可憐的印記,隨手就能抹去。
若這件事情被魔教的人知道呢?
夜家如何自處?
畢竟世世代代賣身魔教多年了,魔教利用血脈之契的規則,犧牲了多少夜家人,數不清楚了。
一朝失去了限制,魔教如何才會信,夜家不會反撲?
不,他們不會信的,他們只會要求再次定下血脈之契,更加苛刻的血脈之契。
魔教行事如何,夜高軒太明白了。
可他們會甘心再次簽下血脈之契么?
甘心毀掉先祖夜淅拼的神形俱滅才得來的成果么?
不甘心的,夜家不會愿意的。
而夜家不愿意的話,魔教必然會狠下殺手,杜絕后患,一口氣將夜家覆滅。
什么往日功勞,什么忠心耿耿,沒人會信空口白話的。
必須簽下更苛刻的血脈之契,才能保命,而這一次,必然會變成徹底的死士,生命都不在自己手里握著,魔教高層,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們統統去死。
現在,只要這個消息泄露出去,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
不想血流成河,夜家只有提前做準備,集體叛出浮屠魔教。
夜高軒拿出了塔尖,心里一陣寒意升騰。
陽謀,毫無遮掩的赤裸陽謀。
要么死,要么反叛,沒有第三個選擇。
甚至于,他手里握著的塔尖,就是反叛的引子。
既然要反叛,塔尖自然是絕對不能送到魔教,絕對不能讓魔教多出來一本秘典。
既然要反叛,塔尖就是他們反叛之后,還能活下去的保障。
縱然要去投靠別人,塔尖也是最好的敲門磚。
“大人,半個時辰到了。”
有人來提醒,夜高軒才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壓下了紛紛擾擾的思緒,再次來到拍賣會場。
“十九條靈脈,還有人出更高的價格么。”
“十九條靈脈第一次…”
“第二次…”
“第三次,成交!”
“恭喜黃泉魔宗,拍到了葬海秘典的寶冊。”
拍賣落下帷幕,趙榮輝愣了好半晌,盯著夜高軒陰沉的臉看了好半晌,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哈哈哈,笑死我了,原來你們已經沒錢了,竟然讓我拍下了寶冊…”
夜高軒陰著臉,一聲不吭的離去。
作為攪屎棍,本來就沒抱希望能拍下的趙榮輝,卻意外的拍下了,這可是意外之喜。
對于大門派來說,相比十九條靈脈所價值的資源,秘典寶冊才是真正的寶物。
資源基本無法讓他們更進一步,可一門新的秘典寶冊,卻給了他們更進一步的希望,多了一條通往山巔的羊腸小道。
趙榮輝痛快的付賬,等到他付完賬之后,卻發現夜高軒已經走了。
“走,我們也快走,按照提前準備的路線,橫渡虛空,回到宗門,絕對不能給夜高軒這條老狗截殺的機會!”
趙榮輝也很快離開…
原本秦陽挺擔心趙榮輝這個看起來就不怎么好說話的家伙,結賬的時候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可事情異常的順利,這邊派人加班加點的折算,最后抵的靈石數量,竟然還明顯比十九條靈脈所折算的靈石,還要多了不少…
“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位趙榮輝倒是個實誠人…”秦陽嘆了口氣,開始讓手下的人開始繼續劃分。
畢竟其中有一成五,是拍賣的手續費。
一天的時間過去,離開了幽靈拍賣秘境,秘境再次游歷世外,再也無法進去。
秦陽站在幽靈號的船頭,遙望著大荒的方向,琢磨著后面會引來什么風波。
要說坑錢這種事情,純粹是順手為之。
只是實在是不忍心夜淅落得神形俱滅的下場之后,他的后代,竟然還給人當狗。
從知道夜高軒是浮屠魔教的代表之后,秦陽就知道,肯定還沒人知道血脈之契已經解開了。
血脈之契的根子沒了,印記還在,只要不出現違反血脈之契的事情,這個東西就是個擺設,完全無用的。
他們沒人知道倒是也正常。
若是有人知道,魔教絕對不可能讓夜高軒來。
到底還是心善,不忍心,才給他們指了條通往自由的明路。
至于一不小心坑了浮屠魔教…
發生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想的。
畢竟自己本意的確是想做個好事。
叫過一聲大哥,他的后輩就都是自己的后輩,不能讓他們給人當狗,而且還是經常被拋棄的狗。
機會給他們了,怎么做,就看他們自己了。
實力有限,幫不上什么忙了,畢竟自己還要想方設法的,跟浮屠魔教撇清關系,佛骨金身這顆大雷,還在海眼里埋著呢。
“祝你們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