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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章 好久不見

  說實話,方然是很懵逼的。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就睡了那么一丟丟、真的是一丟丟的時間!

  自己一下子就好像火了一樣,這家伙可好,剛裝神弄鬼,又是灌玄麥甘桔,又是權杖亂舞,不管怎么的的放到了那兩個跟說相聲一樣,

  一個逗哏,一個捧哏,不光花式都組隊來扎自己心的混蛋。

  剛準備躺回自己沙發上繼續睡的方然就看到...

  門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排上了隊。

  方然:“......”

  所以說,這個信息化的時代消息傳的真的就這么快么!

  面對一個臉色蒼白虛弱、目睹了剛才方然‘催眠’全過程的男人,帶著一臉看到了救星一樣的解脫表情,方然只好嘴角抽搐的坐回辦公桌的后面。

  滿臉復雜的選擇把自己老中醫的身份貫徹到底。

  自己裝個逼,跪著也要裝完....

  話雖然這么說....

  但是狗蛋啊!!!

  在方然咬著牙的放到第七個,在他說完自己‘忙著掙錢顧不上家庭,導致老婆跑了,獨自一人面對一屋子鈔票,醒悟自己這一生簡直虛度沒有得到任何寶貴東西,最后因為抑郁失眠數年’的時候方然真的想一嘴巴子抽過去的男人后...

  他發現門外排著的人非但沒有少...

  反而他娘的又多了一倍的長度!

  干!(╬◣д◢)!

  從一開始的做戲做全套,到最后‘管你嚕嚕嚕嚕,我上去就直接一揮手’,心里怒吼著‘還有完沒完了啊,怎么這么多人啊’的方然并不清楚。

  他幾乎是每‘催眠’一個人,那些昏昏欲睡的家伙都會在自己的交際圈中感動涕零的發自己失眠終于有救了的消息。

  而他們是什么人啊。

  商人啊!

  還有什么比這幫商人人脈交際更廣的?

  哪怕就是沒被人看到,這幫人精們都會主動聯系自己認識的被失眠所困擾的人,比如說哪位領導、哪位老板、哪位熟人的年邁父母、賣個人情,拉近關系。

  于是...

  因為效果實在太好,在所有體驗的人感官都神乎其神,所以也就導致....

  外面排隊的人越來越多。

  甚至由于人數太多,只好從樓下抽調病床,催一個,放一個,然后往走廊里一排,一堆成功人士大老板就和育嬰室的小寶寶一樣,整整齊齊的一排排,睡覺覺。

  最后忙的像是流水作業一樣,連洛遠山的青年助理小王都被方然抓來當苦力。

  負責把人抬到床上。

  這還不算打算坐飛機來的,和已經坐上私人飛機來的非京城的人....

  哈哈哈(尷尬...)

  但是方然心里究極炸毛的咆哮道!

  干李良!老子要睡覺啊!

  然后心里捂臉,感覺自己沒法直視外面還排著的那么多人。

  我滴天,我又不是缺錢,倒不如說除了上次去臨府街區,這個暑假我就沒有花錢的機會!

  所以,各位壯士,咱們請回好不好?

  而此時此刻,方然欲哭無淚的看著眼前的埃布爾。

  我滴天,這回終于連外國人都‘慕名而來’了么?

  我今晚還能回家么...

  “你你你...”

  方然嘴角抽搐的縮在老板椅,看著這位剛剛就如同劫法場的梁山好漢一樣的氣勢,用著中文高喊了一聲‘等等!’的外國友人,心里冷汗的想到。

  這是對于我放倒了他負責捧哏的搭檔而心生不滿么?

  然而站在對面的埃布爾已經驚愣住了。

  他實在沒有想到,也不明白為什么,他會在華夏,在這里,在這個看上去很普通的青年手中看到這樣東西。

  上次見到它,還是在科迪勒拉山北部的起始點,阿拉斯加附近的,那一整片幾乎算上一個小城市的菲斯爾德帝國莊園里。

  那一晚的十年盛會上。

  切面尖錐的尾端,蔓延出流線的山脈、水流、龍,仿佛從底部生長交織,構成了纖細優美的摻入黃金等等貴金屬的杖身。

  山脈縱橫剛硬,水流旋轉柔和,龍形張開巨爪栩栩如生,三種完全不同的風格被鉆石、翡翠種種寶石雕琢鑲嵌,最后在杖首交織盛放!

  鑄入那顆巨大的深紅水晶!

  埃布爾兩眼發直的看著那幾乎是籠罩在一層金色輝煌霧氣中的權杖,不說這除了他這種菲斯爾德核心高層幾乎沒人了解的外形,單從頂端那顆菲斯爾德崛起之時發掘、舉世無雙的天然血紅水晶,就排除了一切作假的可能。

從第一時間就讓埃布爾就清楚的知道,這就是他上次最終在菲斯爾德主人手中見過的那一柄,奧布萊恩家族最高地位的象征  ——緋紅女皇。

  不可能,它為什么會在這里!?

  埃布爾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但是身居菲斯爾德負責整個亞洲產業總負責人的高位,他迅速的反映過來,但還是難掩眼神震撼,深深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緋紅女皇,一言不發的快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辦公桌后方然被他的舉動弄的一頭霧水,最后低下了頭看向了自己面前的深紅權杖,微微出神...

  而走廊外,埃布爾一臉焦灼,他飛快的來到了一個角落,對著一直等候在外面的華夏女性開口命令:

  “啟動衛星頻道,申請我的私人專線,快,用你最快的速度!”

  “我明白了。”

  她冷靜簡單的回答道,不到一分鐘后,埃布爾帶上了耳機,看著她手上銀色的通訊裝置,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嚴肅的撥通了一個長達22位的號碼。

  只有他們菲斯爾德最高層,員工接近百萬中只有不超過三十個人知道的號碼。

  通訊無聲的被接通,屏幕上一個銀色胡須的威嚴老人出現在深紅窗簾的前面,山岳一般的聲音開口:

  “洛克菲勒,似乎沒有理由讓你在這個時候打通這個電話。”

  “很抱歉,先生。”

  埃布爾立刻微微躬身行禮致歉,但是他立刻臉色嚴峻的開口,聲音凝重。

  “我知道這個時間著實不該打擾到您的休息,但是,我在華夏...”

  “見到了您的手杖。”

  銀色胡須的老人瞳孔微微一滯,然后仿佛沒有過波動的平靜下來,點頭道:

  “嗯,我知道了,之后的命令,我會通過消息發送給你。”

  然后通訊就斷掉,屏幕漆黑。

  埃布爾不明所以,為什么...不立刻告訴我該做什么?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通訊器上亮起一行文字。

  ‘把通訊器交給你見到的那個人,然后確保附近只有他自己一人’

  趕走所有的人,也包括自己?

  微微一愣,心里一凜,但是埃布爾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從跟著他的保鏢兼任翻譯的女性中拿過通訊裝置,再次走進那間辦公室。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我一會會支付您足夠的補償。”

  溫文爾雅的點頭說道,然后埃布爾對著女保鏢示意,攔住了門外的人們。

  他自己一人走進了辦公室。

  助理小王剛好推著一個人走出,疑惑的看著這個外國人為什么又回來了。

  正在屋里一臉滄桑的想著‘究竟還有多少人,自己要不要開溜,開溜會不會影響復蘇姐醫院的口碑,可是自己好不容易不用處理公務,為什么又在這冒充上了心理醫生’的方然,看到埃布爾又走進來,并且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楞了一下。

  但還沒等方然開口,埃布爾就放下菲斯爾德特質的機密通訊裝置,然后微微行禮示意,確保了屋子內只有方然之后,又走了出去,還關上了門。

  “額....他這是干啥...?”

  方然被埃布爾這奇怪的舉動弄的一頭霧水,隨手拿過埃布爾放下的那塊平板一樣的東西,眨著眼睛奇怪的開口:

  “所以他這是把這個....送我了!?”

  剛想著對方是不是腦抽,把這塊看起來特別高檔的‘平板’送自己而開心了一秒的方然,在出現在通訊裝修攝像頭的那一秒,瞬間被捕捉。

  漆黑的屏幕亮起。

  一個戴著玳瑁眼鏡,看起來文文弱弱的銀灰色頭發的姑娘,坐在不知名得深紅色黃金扶手的沙發上。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蹭著自己華麗裙擺下的雪白雙腿,臉色微紅的看著方然,似乎想鼓起勇氣,但是欲言又止。

  而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方然在看到她的一瞬間一愣,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深紅權杖。

  然后一下子明白了剛才的一切。

  收起了臉上的其他表情,方然像是很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放松下身體,單手支在辦公桌上,撐著自己的臉頰,低垂著平靜的雙眼,看著屏幕上的銀發姑娘。

  用著和他平時搞怪吐槽稍微不一樣的口吻輕嘆開口:

  “所以裝成這樣,你是想讓我覺得果然還是叫你莫妮卡更好一點么?”

  輕聲嘆氣像是和久別重逢的老熟人閑聊,略顯無奈的語氣。

  聽到這么一句話,讓屏幕上戴著玳瑁眼鏡的銀發姑娘低下了頭,勾起嘴角,然后整個人的氣質如同碎裂一樣。

  變成了另一種氣場。

  她隨手摘下那副玳瑁眼鏡,輕輕一扔,剛才文若的像是水鳥一樣的氣質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強烈的女皇一般的高傲氣場,她勾起嘴角輕笑,隨手散開自己銀灰色的長發,同樣銀灰色的瞳孔帶上不知的笑意看著方然,輕笑開口:

  “好久不見,夜鴉。”

  回應她的是青年抬起雙眸的輕嘆:

  “好久不見,維羅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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