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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2 出鞘2

  “非也、非也,你若不樂意,拿本官舉例也成。狂沙文學網假如本官和八嘎一起跳下鐘樓,誰先落地?”洪濤很嚴肅的擺了擺手,這不是取笑蕭兀納。

  “怕是要一起摔死吧?”蔣二郎也不知道洪濤到底要說什么,以他的理解能力,誰先誰后反正都是死,還分什么前后呢。

  “大人會飛升,怕是摔不死!”蕭兀納覺得洪濤這種人不會自己把自己摔死,所以必須有后手。

  啥呢?很可能是某種法術或者奇怪的器具,比如在析津府用過的(熱rè)氣球,再比如那種叫做飛機的木頭大鳥,確實能飛好久。

  “…”八嘎更干脆,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給不出答案。

  “實際上不管是蕭大人和八嘎,還是本王和八嘎,都是同時落地。你們想過沒有,蕭大人比八嘎重,而本王比八嘎官職高的多,那老天爺為啥要讓我們一起落地呢?難道說上天就從來沒考慮過本王的官職?若是換成皇帝和八嘎,你們猜老天爺會不會因為皇帝高貴,而讓他慢一點落地呢?”

  一個很普通的物理實驗愣是讓洪濤詮釋成了哲學問題,要是伽利略活著,他該如何想呢?反正蔣二郎、蕭兀納和八嘎都是一臉的迷茫,根本沒聽明白。

  “答案還是一同落地,老天爺根本就沒規定過誰天生高貴,誰天生低((賤jiàn)jiàn)。我和八嘎確實有明顯的地位不同,但這不是因為我比八嘎天生高貴,只是后天對社會的貢獻不同。”

  “我貢獻的多、得到的也多,有權有錢有勢,八嘎的刀法再好,也頂不上一臺織布機對社會貢獻大,所以他得到的就少。”

  “誰付出的多誰收獲多,這本來是天經地義的真理,可別忘了,一個國家里不光需要我這樣的人,還得有更多普通人,全是光說不練的口販子,發明多少也沒人實現、沒人使用,全都得餓死。”

  “所以做為國家的管理者,就必須制定出一(套tào)管理辦法,既能滿足我的意愿,又得照顧大部分普通人的利益,這個國家也就算管理好了…”

  “沒聽懂是吧?沒聽懂就對了。咱們來打個比方,這事兒就比較好理解了。這些年各地的合作社沒少和地主打架,按說合作社種合作社的地、地主種地主的地,誰也不礙著誰,甚至種的東西都不一樣,怎么會打起來呢?”

  “原因就是我剛才說的,貢獻多的人想無限獲得利益,獲得不到咋辦?那就只能從普通人手里搶。地主雇傭佃農,總是讓佃農處于吃不飽又餓不死的狀態,這樣就能把佃農一家人死死的綁在自己的土地上,一代人、二代人、世世代代都離不開。”

  “這種狀態對國家沒什么好處,窮人太多,甚至連鯨油都買不起,就無法發展經濟。合作社就是把窮人團結到一起從富人手里搶利益的組織。不是說要把地主的利益全搶走,那樣更不合理,人家的財富也是靠本事掙來的,憑啥全搶走呢?”

  “如何平衡一個社會中的財富分配,就是管理國家的核心問題。既要(允yǔn)許地主掙大錢、又得保護窮人別太窮,讓兩邊達到都可以忍受的默契是一門大學問,即便我也遠遠沒學會,慢慢摸索吧。”

  如何管理國家,這個題目可太大了,洪濤要是會就不用這么一次一次的試驗了。也正是因為做了這么多次試驗,才有點心得體會。

  蔣二郎他們在這方面還是牙牙學語的嬰兒,有了這些經驗,就不用再去自行摸索,能少走很多彎路,哪怕不全對也是收獲。

  不過洪濤沒全說實話,他講的這些并不打算全用到大宋(身shēn)上。規則這個玩意吧,不是憑空制定出來的,必須根據現有條件因地制宜。有些規則放在大宋就能用,放到濟州島怕是就不合適,反之亦然。

  這些話現在還不能和蔣二郎講,說了之后會讓他們覺得你在騙人,好東西為啥自己不用先拿給別人?等他們真的成為國家的管理者一段時間之后,不用講也就明白了。

  “咣咣咣…咣咣咣…”長篇大論剛白話完,三位學生還沒來得及提問,船上的警鐘突然敲響了。

  “八嘎,找個東西扶好站穩,張開嘴,馬上就要山崩地裂了!”

  聽到警鐘,洪濤沒有端著望遠鏡四處找敵人,而是伸手抓住了船舷上的繩索,還讓八嘎也跟著學。再看蔣二郎和蕭兀納,比洪濤動作還快,早就抓好了。

  “轟…”八嘎完全照做了,可依舊被突然橫向移動的船體閃了個踉蹌,要不是(身shēn)上帶著功夫,比普通人下盤穩,就得被晃倒。

  整艘船就像撞上了暗礁,發生了強烈的震動,船體向右傾斜,到處都是木料摩擦時的吱吱嘎嘎響動,很有馬上解體的趨勢。

  “別怕,船沒事兒,這是濟州島的海軍在訓練新兵開炮呢。有興趣的話你也可以下去看看。”

  見到八嘎慌亂的神色,洪濤拍了拍他的肩膀。第一次感受炮擊滋味確實不好受,在陸地上還好點,船艙里會更嚇人。

  可做為自己的貼(身shēn)護衛他必須適應,還得盡快適應。下面的火炮甲板才是他應該去的地方,聽上幾十下,以后再大的響動也不會怕了。

  “這樣的訓練能頂用嗎?”八嘎很聽話的鉆進了下層甲板,蔣二郎依舊沒松開手上的繩索,他知道下面在做什么,不光這條船,五艘武裝商船里都在上演同樣的戲碼。

  至少有一半新軍沒用過火槍和火炮,甚至都沒見過。今后十幾天的航程就是強化訓練階段,他們會被小船分撥分批的送上武裝貨船接受海軍陸戰隊的培訓。

  “有總比沒有好,就算不會用,也不能被自己的武器嚇壞,那不成笑話了。”這么做到底管不管用,能管多少用,洪濤也不清楚。

  “其實大人完全沒必要如此大動干戈,有海軍和陸戰隊在,西夏人會比上次還慘。”

  蔣二郎其實是想說這么訓練太浪費發(射射)藥,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以前他只負責打仗的時候也沒想過這些問題,現在需要自己養一支軍隊了,立刻就明白當年的駙馬有多難。

  “咱能別拿起嘴來就說不?你的火槍兵可曾實戰過?當了幾年海盜、打沉過幾艘小漁船就不知道自己能吃幾碗干飯啦!”洪濤自己喜歡吹牛,但他最煩別人吹牛,尤其是干正事兒的人。

  “大人所言極是,沒經過實戰確實不能太早定論…”看到蔣二郎被懟得一臉通紅,蕭兀納打算伸以援手。

  “不過呢?”結果洪濤非但不領(情qíng),還把眼睛瞪圓了,進入逮著誰懟誰的狀態。

  “不過…不過火槍和火炮之威怕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在下聽大將軍講了,說西夏人也有強弩,搞不好還有攻城弩和火箭。如果是真的,確實比以前難對付的多。可他們應該也不知道咱們有了火槍和火炮,就和當初不知道大人的新軍有鋼板弩一樣。”

  蕭兀納比蔣二郎會說話多了,好歹人家也當過外交使節,要文化有文化要經驗有經驗。從另一個角度闡述了火槍和火炮的威力,意思和蔣二郎差不多,可聽著更容易被接受。

  “成了,本王正找不到借口解除你們倆的兵權呢,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了。到了魏橋鎮就把指揮權交給王大,你們倆給她當副手,好好學學該怎么使用新武器,免得將來登陸的時候再交學費。”

  洪濤一直在琢磨該如何解除蔣二郎和蕭兀納的兵權,硬拿吧,他們也得給,但不(情qíng)不愿,以理服人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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