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chūn)之后駝隊要去北朝,順路拐個彎就是了。不過官人也比吳王強不了多少,好好一個買賣又送人了”富姬表面上看著很大氣,其實骨子里也和蓮兒差不多,對自家東西看得十分緊。
“好啊,居然敢揭夫君的短處,翻(身shēn)跪好,家法處置”其實洪濤也心疼,好好的產業一半股份歸別人了,就算不是白送也影響收入。
但他比較善于調整(情qíng)緒,把注意力轉移開也就不心疼了。拿啥轉移呢眼前不是擺著一具(熱rè)乎乎的女人(身shēn)體,來吧,繼續大戰三百回合,累(屁pì)了算,睡著了就啥都不想了 “大郎不要”富姬最懼怕這個姿勢,怎么想怎么像動物。
“還大郎,難不成說你想當潘金蓮,看為夫怎么教訓你這個啪”可惜后半截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沖擊力打斷了,(身shēn)后的洪濤瞪著眼、咬著牙,還狠狠的富姬(臀tún)(肉肉)上拍了一巴掌。
估計此時富姬已經被他想象成了王安石、司馬光、甚至神宗皇帝,早晚有一天會毫不留(情qíng)的把他們干翻,這些虧不能白吃,咱洪扒皮的便宜不是好占的 其實洪濤也是嘴上的巨人行動的矮子,說好折騰一宿,沒半個時辰他先慫了,再也不提徹夜鏖戰的話,抱著富姬沉沉睡去。
“噓低頭,小心點,碰到東西吵醒了官人,你們三個誰也跑不掉”此時里屋門緩緩的打開了一半兒,四個黑影趴在地毯上慢慢的向外屋門口挪動,
打頭的是個頭上梳著兩個發圈的小丫頭,這種像麻花一般的發式估計全大宋只有一份兒,宸娘 要說她有多能折騰,只要看看后面跟著的王億、王萬、王千就知道了。這個小丫頭居然帶著三位皇子事先藏在里屋聽墻根,都淘出圈了。
“你三娘肯定是犯了錯,姑丈才會施以家法。在宮里有人犯錯也會被抽鞭子,只是姑丈的家法比較奇特,非得在被子下,想來是怕家丑外揚吧。”
四個小孩子慢吞吞的爬出外屋門才敢站起來,趙傭的破嘴又開始分析了,以他的想象力只能猜到這一層。
“呸,你家才有家丑呢這是爹爹在教三娘功課,不懂別瞎說。”宸娘在這方面的想象力也不咋地,真的信了洪濤的鬼話。
“是什么功課,為何非要在被窩里不穿衣服教授”趙佖別看歲數最小,腦子并不慢,也不是人云亦云的傻瓜,對宸娘的話不太相信。
“笨蛋我爹爹是星君下凡,自然有很多絕技,難道還當著人傳授,被人偷學去豈不虧了”話音未落,趙佖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打得還(挺tǐng)重。
宸娘是真敢下手,她也不琢磨琢磨,萬一趙佖登了基,想起小時候經常被一個女人揍,能不能一笑了之。
“那姑丈教授你了嗎”趙佖不光不笨,還是個認死理的,捂著腦袋還頂嘴呢。
“等我成年自然就會教授,二娘也是十五歲時才能和爹爹溫習功課,我肯定比她們學的好”這個問題算是捅到了宸娘的肺管子,小臉都憋紅了,終于找到一個聽上去還(挺tǐng)合理的解釋。
“宸姐姐,到時候能不能私授給本公一點點”趙倜是三個皇子中最安靜的一個,可是心眼兒也不少,聽到能得到星君的真傳,口水都快留下來了。
“那就要看你們的誠心了”此時的宸娘像極了西迪剛拿到裘皮大氅時的摸樣,綠眼睛都快變成方的了,面孔微抬還帶著蔑笑,一只小手卻很不爭氣的伸了出來,幾根手指不斷抖動著。
“”三位皇子對這個姿勢太熟了,立刻從兜里掏出幾枚新錢,恭恭敬敬的放到了宸娘手心里。
“哼,敢收本女王的地契換錢花,還不是便宜了我,嘿嘿嘿”
三位皇子帶著滿滿的期望走了,宸娘則躲在門邊悄悄數著手里的新幣,都裝進了腰帶上皮包里,一邊嘟囔著一邊露出狡黠的笑意。
她知道三位皇子手里有錢,甚至大概數目都清楚。雖然西迪的地契是和皇子們的公平交易,不能反悔,但再把錢騙回來并不影響自己的誠信。
“據本官所知,女王好像還沒有封地,哪兒來的地契啊”俗話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宸娘怎么也沒想到(身shēn)后的房門已經開了一條小縫,她的所作所為全被看到聽到了,這個人還是她唯一畏懼的存在。
“”一時間宸娘定在了原地,都不敢回頭,閉著眼使勁兒祈禱那個聲音是幻聽,是在做夢。
“小金庫(挺tǐng)鼓啊,來吧,和官人講講地契的事兒,反正你也不打算睡覺了。”門縫后面是洪濤,他是睡得和死豬一樣。
但富姬被折騰了半天(情qíng)緒還未平復,真沒睡著,只是怕把夫君弄醒沒敢動,閉著眼假寐呢,結果四個小家伙從里屋爬到外屋就被她發現了。
“你小小年紀弄這么多錢何用”然后宸娘就悲劇了,四處蒙騙來的小金庫被端了個底朝天,里面居然有一枚金幣 “閑了置忙了用”宸娘跪在(床床)上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不是委屈,更不是認識到了錯誤,而是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家當馬上就會化為烏有,心疼。
“”此話一出口,富姬先忍不住了,差點笑出聲來,假裝扭頭去調汽燈的亮度,趁機用手捂住了嘴。
“你、你忙個(屁pì),你才多大”洪濤咬了咬牙,忍了,繼續盤問。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宸娘伸手摸了摸那枚金幣,這是三位皇子剛來的時候,自己用草原上最常見的大老鼠冒充西夏皇族錦毛鼠換來的。
為了抓這只大老鼠,足足提十一小桶水,胳膊都累腫了,容易嘛。而且以后很難再碰上這樣的棒槌了,就算碰上也不可能有皇子出手闊綽。
“噗哈哈哈哈夫君養的好女兒哈哈哈哈”看著宸娘可憐巴巴的磨蹭著金幣,再看著夫君被氣得橫眉立目但就是發不出火兒,富姬這個高興啊。
這位夫君從來是欺負別人的主兒,連皇帝都敢算計,自己這輩是別指望揚眉吐氣了,但不意味著就不想看別人治一治他。
“嘿,怎么著,打算在一邊看笑話啊你是她三娘,不是親生的就不管啦,你閨女坑蒙拐騙的名聲傳出去臉上有光啊”洪濤還真讓宸娘治住一次,她說的話都是當年自己教她們的,按說能活學活用是好事兒。
問題是實踐的有點早了,實踐對象也不太合適。可這話怎么說呢,總不能說等你長大點再去蒙成年人吧。正郁悶呢,富姬這一笑可算找到撒氣的人了,女兒管不了,我還管不了你 “閨女是夫君親手教的,怪得了誰宸娘還算乖的,官人看看王大、王二她們,整天不是帶兵打仗殺人如麻,就是琢磨著如何用律法算計人,就沒一個正常的。”
一聽屎盆子扣在了自己腦袋上,富姬也顧不上幸災樂禍,趕緊往下摘。這個罪名她可不想背,以后會落埋怨的。
“這是怎么說話呢還有沒有王法了要造反啊”完了,洪濤被實話激怒了,或者叫惱羞成怒。
“走,宸娘,和姨娘睡去,你爹爹又犯瘋病了”富姬也不示弱,拉起宸娘下(床床)走了。特別熟悉駙馬的人都有一個共識,不怕駙馬發火瞪眼,這時只要躲開他就啥事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