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導師要“送”幾個問題給馮璃，幫著她去考核那些候選者。
馮璃先是一愣，隨后眼眸亮了起來。
關于考核，她其實有些準備，但是那些，哪有這些好！
一位省域產業負責人，必須要有大視角，要有超人的思維能力與與眾不同的視角。
這些問題去考校他們，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馮璃眼看著黑板，頻頻點頭，“好，老師，這次你真是幫了我的忙。我就從您這里借用一些考題，去當個試金石！”
眼看馮璃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建議，霍冬導師也很高興。
他尋了一根粉筆走過去，到一塊相對字少的小黑板前，開始板書。
“那我就把那些問題摘出個十幾條，你來選一選，結合你所需要的實際情況改一改！”
“好的，辛苦老師了！”馮璃笑道。
她自己也是有些興奮，想著看看那些題目有哪些。
馮璃從來都不缺乏求知之心，也正是得益于此，她在短短幾年的時間里，就驚人的拿下了兩個博士學位。
霍冬導師在黑板上唰唰唰寫了起來。
他的字，也算是歐楷的一種，字如其人，方正筆直，很漂亮。
不過此時，馮璃卻顧不得欣賞老師的板書，而是有幾分急不可耐地讀那些問題。每一個問題，都是博士導師在系統化那種新模式，完善那種新模型時，產生的思考，都非常有啟迪性。
馮璃邊讀邊思考，結合著她在實踐中磨練的思維方式，不斷汲取著養分，看得如癡如醉。
這也是雙博士型人才的可怕之處，非常容易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中。
霍冬導師書寫完畢，自檢一遍板書，然后微笑著看向自己的學生。
眼看著馮璃已經陷入了一種亢奮與思考狀態，他沒有去打攪，而是躡手躡腳地去整理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
“這個新的經濟學模型，要想徹底提升到理論層面，還需要更多的人，長時間的努力，也需要更進一步接受實踐的檢驗，不過即便如此，依舊不能掩蓋這個構想原創者的才華。”霍冬導師心中暗道，他的目光落到一張紙上。
上面邊角處，寫著這個原創者的名字——白小升！
“有機會，我倒真想去跟他見一見，談一談，這一定是個非凡的人物！”霍冬導師心中肅然道。
再看一眼沉浸在問題中馮璃，霍冬導師心中又是一動，“聽小馮璃說，他們這個集訓班的成員，都是各地，乃至各國精英級企業管理者。不知道他們之中，是否也存在著如此的妖孽。我倒是有興趣，明天一定要去旁聽一番，去碰碰運氣。要是有的話，相互交流，觀點碰撞，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霍冬導師暗下決定，明日去做個旁聽者。
正想著，他辦公室門忽然被輕輕叩響。
霍冬導師急忙瞥了眼馮璃。
馮璃眉頭微蹙，卻依舊盯著黑板上那些問題。
求學者思考問題，最忌諱有人打斷思路。
霍冬導師也是最討厭這種情況，所以規定過，敲他的門，必須輕聲，敲兩下就要等一等。
眼下，外面的人顯然懂規矩。不然連續敲門，那就驚了馮璃。
霍冬導師急忙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戴眼鏡的人，是教務處的人。
他眼見霍冬導師，頓時一笑，開口要說話的時候，卻看到霍冬導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走出辦公室，躡手躡腳把門關上。
“我的學生在里面思考問題，不可以打攪。”霍冬導師平常和藹親切，但是一涉及學術問題，就會立即變得六親不認，就算是大校長也拿他毫無辦法，敬而遠之。
來人趕緊壓低聲音，用蚊聲跟霍冬導師嘀咕，“大校長找您開會。”
所謂大校長，指的是中京大學真正的一把手。
這會議，霍冬導師還是要參加的。
霍冬導師點點頭，看了眼自己辦公室的門，上面掛著一個吊牌，他伸手翻過來，背面是一行字：學術思考，嚴禁打攪！
如此一來，就沒人可以打攪到里面的馮璃了。
“走吧。”
霍冬導師努努嘴，那教務處的人趕緊在前面帶路，倆人一前一后離開了。
辦公室里，馮璃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讀下去，又忍不住走上前，拿起粉筆，就在那些問題的旁邊，唰唰寫了起來。她在做一番改動，不失原問題的精華，又要能為她所用。
“這樣好，這樣不好。”馮璃寫寫擦擦，全情投入。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改了多少遍。
用光了三四根粉筆的馮璃，最終看著黑板上五六個問題，滿意地笑了，自言自語道，“這樣最好，直接能用！”
“老師，你看呢…”馮璃扭頭看過去，卻發現屋子里只有自己一個人。
“老師？”她疑惑的四下尋覓。
霍冬導師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出去了。
“看來，是我太過投入了。”馮璃吐了吐舌頭，自知自己有這個毛病。
老師也知道，并且應該會原諒自己。
馮璃掏出手機，對著黑板，將那些自己擬好的問題，拍了下來。
明日她就準備用這些問題，去考校那些候選者。
“真是不錯的試金石，我也很期待，他們有著怎樣的見解！”馮璃笑嘻嘻道。
這些問題的答案，霍冬導師在其他小黑板上寫著的，而且還有馮璃自己的見解。
也不知道明天那些人回答的，有幾個能讓她滿意。
馮璃出了辦公室，一眼看到門上“學術思考，嚴禁打攪”的牌子，頓時啞然失笑，“老師還是這樣，連這句話都沒有變過。”
“不過，他去哪兒了？”馮璃狐疑道。
“您是馮璃小姐嗎？”正此時，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走過來詢問。
“是啊。”馮璃點點頭。
“我是教務處的，霍導師讓我回來一趟，如果您出來就告訴您一聲，他要開大會，可能就不能陪您了。不過，明天你們開班，他回過來。”那人道。
“這樣啊，多謝。”馮璃表示感謝。
那個人點點頭，轉身離開。
“呼，現在差不多中午了，先去吃個飯。”馮璃看了眼時間，笑道。
此刻，白小升也正找吃飯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