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沒有再多說。
因為話不投機半句多,恐怕在對方看來,犧牲一部分生命用來開拓新大陸是無比劃算的事情。
而為了這一點。
哪怕跟海洋隊合作!
哪怕是淹沒送火山,毀滅整個芳緣地區訓練家的心中凈土!
哪怕是因此犧牲再多也不放在眼中…
“真是高人一等大人物的想法。”
殿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納波蘭特所代表的古人如此,這些地下組織所代表的首領也如此。
一個個有問過,在意過,被和諧,被犧牲,被抹去生命的意思么?
也許現在送火山上便有珍愛神奇寶貝的人在掃墓祭拜。
也許經過這次的事件后,厭惡神奇寶貝,視其為災惡魔獸的人又會增多。
也許這些大BOSS,大首領完全不在意這些,他們哪怕會想到…不,恐怕連想都不會想。
對于火箭隊上層人員而言,神奇寶貝不過是商品,而中下層的成員也不過是搬運商品的齒輪。
火箭隊,是為了稱霸世界。
等離子團則是為了建立新合眾王國,同樣也僅僅只是為了世界霸權,充其量不過是披了層人與神奇寶貝共同生存的畫皮罷了。
而熔巖隊,海洋隊,甚至于閃焰隊則是沉浸于改變世界,理想中的世界不可自拔。
真正沒有面對現實,看不清自己真容的人到底是誰。
赤焰松面色不改的推了推眼鏡,其身影佇立在超級噴火駝身后,左右側則分別是大狼犬與雙彈瓦斯。
漫天的叉字蝠撲扇著四翅環繞在天空,每一只都死死的凝視著殿和君主蛇。
四周的白霧全部被陣陣狂風清掃一空,灼熱的氣流讓人感覺如同到了火山口一般。
他聞言神色自若,完全不在意對方的嘲諷。
“我方才說了,這里沒有成功,又何談失敗。”
“海洋隊掀起巨浪淹沒送火山,而芙蓉若要抵御這場天災勢必得親力親為,再也沒有余力守衛祠堂。”
“接下來,我只要攔住你,我等的夙愿便盡在眼前。”
赤焰松說著左手微微一擺,頓時左側的大狼犬猛然怒吼了一聲,“吼——!!”
怒吼聲中,惡意的氣息隨著聲音向著四面八方沖擊而去。
宛若實質的黑色波紋震蕩著空氣,地面…
瞬間,逐漸彌漫過來的白霧就像是被嚇了一跳一般,飛速的退去,連帶著藏于其中的幽靈系神奇寶貝也不敢上前。
赤焰松見狀神色不變,如果連送火山之上的野生神奇寶貝都能夠欺辱到他身前,那他豈不是白活了這么多年。
他右手再次一揮,雙彈瓦斯眼中藍光閃動,一道道黑色絲線將他與大狼犬,超級噴火駝,漫天的叉字蝠全部聯合在了一起。
分享痛楚的效果會使得他們合為一體,從而利于不敗之地。
水梧桐擁有著一只可以統治海域的巨牙鯊,而他同樣擁有一只專精于分享痛楚這種技能的雙彈瓦斯。
“你們敗了,這次聯盟終究要替我們完成接下來的一切。”
赤焰松神色淡然,像是松了口氣,只不過眼中的寒意卻滲人之極。
“你還是太年輕,聯盟也不見得是你所想的聯盟。”
只要水梧桐拿到了芳緣寶珠之后,其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退走喚醒蓋歐卡——至于他們之前的約定…自然沒有任何價值。
而只要蓋歐卡蘇醒后,固拉多也定會受到刺激從而驚醒。
到時候兩者必然會互相爭斗。
天翻地覆,海陸相傾。
最后水梧桐是死是活不重要,他的結局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此一來,陸地必然會擴張,而海洋只不過是一時的反復。
等到不可征服的原始天空霸主裂空座降臨后,自然會平息所有的爭端。
如此一來,只會犧牲一部分生命,而換來的將是萬世之太平。
這,才是大道!
赤焰松想到這里再次抬首忘了一眼天空,“芳緣”地區從古到今,不正是如此么?
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輪回而已。
“如果聯盟真的不想讓固拉多和蓋歐卡回歸原始,那么為何不直接毀掉芳緣寶珠,反而將其束之高閣。”
他淡淡的甩出了一句話,相信足以擾亂對方的內心。
因為這句話是事實。
連他都知道芳緣寶珠可以使得固拉多和蓋歐卡回歸原始爆發大戰,芳緣聯盟自然不會不清楚。
那么,芳緣聯盟留存芳緣寶珠,而不是一勞永逸的將其徹底毀去的原因難道不正是想著將來有一天可以利用原始固拉多或者原始蓋歐卡的力量么?
赤焰松很樂意拖延時間,因為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對他有利。
超級噴火駝渾身冒火,脊背上的火山不停的流淌著熔巖散發著可怕的高溫與瘴氣。
與其灼熱的身軀相反,它目光淡漠的望著前方,一動不動。
火山還在不停的冒著黑煙,噴涌著火焰,靜帶著身后訓練家的命令。
君主蛇將殿環繞在中間,同樣有些棘手,因為哪怕是使用瘋狂植物,也不可能同時將眼前的所有神奇寶貝都擊敗。
而只要其中一只一息尚存,便相當于四者都擁有再戰之力。
殿則摸著頭頂的夢妖,顯得有些沉默,就像是認清了現實,也不想做無謂的爭斗一樣。
夢妖這時也顯得很安靜,但仔細看去,其脖頸和眸中仿佛燃燒著一朵朵詭異的火苗,搖曳擺動,惑人心魄。
其拽著下方的黑發,嘴角顫動間,無聲的念述著咒文。
轟隆隆——!!
遠處的海浪越發的迫近,而送火山上的風鈴聲也越發的急促,象征著局勢越發的不利。
赤焰松此刻不知為何有些緊張,或者說,在面臨著成功的這一刻,他有些患得患失。
他已經許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赤焰松推了推眼鏡,高高皺起了眉頭,他直覺感到有些不對。
對方…
不可能這么輕易放棄。
不應該如此安靜。
不對!!
赤焰松剛準備下令,讓超級噴火駝釋放出最強的一擊,便感覺渾身上下陡然虛弱無比,仿佛連站都站不穩了一般,更別提揮手發音。
他勉強往身側斜斜看了一眼,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