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戳心窩子的短信,鄒凱想起了以前自己造的孽。
如果可以穿越回過去,他一定一巴掌打死當時作死的自己!
不過,就算能重來一次,恐怕有些事情還是不能避免滴…
他慎重地思考了很久,整理好語言,決定發語音給哚哚:哚哚大妹砸!哚哚大妹砸!
瞿哚哚此時正在敷面膜,她媽正絮絮叨叨地勸她去跟大姨給介紹的男的見一見。
她聽得煩燥,但她媽身體不好,她也不能說得太直白,只能一邊刷手機,一邊敷衍地道:“好啦,我會考慮的。”
考慮的結果嘛,那自然還是不成的。
結果胡亂刷手機的下場,就是不小心點到了鄒凱的語音。
空氣有些凝滯,偏偏鄒凱這家伙連著發了好幾條。
然后就聽到鄒凱用腔調奇怪的聲音在說著:說真的,我喜歡你…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你。
瞿哚哚呼吸為之一頓,手一抖手機掉了下去。
我知道你條件高,人長的漂亮,又有文化,我呢,粗人一個,沒有文化,配你,是有點那個了。
不過,我不傻也不笨,我不相信,我永遠是粗人一個!
我有缺點,可是我這個人,從來沒有什么壞心眼,對朋友對親人,能掏出心窩子待他,死,也不會背叛朋友。
如果你同意嫁給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現在,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喜歡我嗎?
這么長的一段話,虧他說得出來。
瞿哚哚為了在茶幾下邊撈手機,面膜都掉了,一邊咬著牙咒罵鄒凱,一邊費勁地把手伸進去掏。
“哎,不是,我聽著這聲音…怎么有點像鄒凱啊?”瞿哚哚她媽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你倆…這是在處朋友?”
那一瞬間,瞿哚哚陷入了天人交戰。
她第一直覺當然是要否認的,但是一旦否認,她媽必然逼著她去相親。
可是承認?鄒凱這小王八蛋不僅會得寸進尺而且超級無敵不要臉,給他一點顏色他能開染坊,她今天擱這承認了他能明天拉她去開房。
瞿哚哚面容扭曲了幾秒,深吸一口氣:“沒有。”
在相親與清白之間,她決定取其輕。
“什么沒有!你別不好意思,你談朋友媽是很高興的,你這孩子,有朋友了就要說嘛,也省得你大姨操心。”她媽樂滋滋地笑了起來:“話說回來,雖然這鄒凱說話挺甜,但看著有些油腔滑調的…”
“哎!”瞿哚哚眼睛一亮,剛好拿出了手機,點了點頭:“同志,你這話我無比贊同啊!”
“你別給我貧。”瞿媽媽目光在她手機上頓了頓,有些猶豫地道:“但是這小伙子心地還是好的,你要和他結婚的話,以后得生兩個孩子,這樣啊,他的心就能收回來了…”
瞿哚哚渾身僵硬,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媽:“不是,媽,你這都哪跟哪兒呀?啊?你剛說他不靠譜,現在讓我給他生孩子?我告你,別說生孩子,猴子我都不會生的!”
“…你本來也生不出猴子啊。”
“算了,我跟你費什么勁呢。”瞿哚哚撫額:“媽,我和你講,鄒凱跟我鬧著玩兒呢,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這人,特皮!他這發的是電視里頭那個,叫啥來著,哦,李云龍!我給你找原聲文件…”
說著她沒管鄒凱又給她發了啥,先找了李云龍的原聲放給她媽聽了。
秀琴大妹子,秀琴大妹子…
果然和鄒凱說的基本相同,只是多了點字兒。
這一聽,瞿媽臉就拉下來了:“你們這些小孩子啊,都啥跟啥呀,盡搞些我聽不懂的話…”
一路念叨著回了房,都躺床上了還在說鄒凱不靠譜。
瞿哚哚切回與鄒凱的聊天頁面,看著鄒凱發來的數條信息,全是問她為什么不說話的。
她斂了眉眼,淡淡地回了一句:別白費力氣了,我和你,不會成為我們。
關機,睡覺。
這一晚,很多人都沒能睡好。
倒是陸子安一夜安眠,七點半準時醒來,他看著懷里的沈曼歌有些失神。
小心地起了床,他洗漱完后,推開窗戶。
溫暖的陽光灑了進來,經過昨天的大雨清洗,整個田野透著一股清涼安靜的氣息。
蟲鳴鳥叫聲聲,讓他不禁舒展了一下身體。
是個好天氣。
想起昨晚,陸子安忍不住拿起空竹,把玩了一下,心思忽然一動。
張老先生總是擔心空竹會消失,但是,如果能將各玩法更清晰地展示出來呢?
不僅能讓張老先生省下更多時間,而且也能對空竹進行一次更好的宣傳。
想到就做,陸子安當即下樓,直接從車里搬了幾塊木料下來。
酒店的服務員看到了,也叫了兩個人過來幫他搬。
他們太過熱情,以至于陸子安反而插不上手了,見他們堅持,他便也沒再推辭。
等他們幫著送進房里,他另外給了一人一百塊小費,兩人喜不自勝地走了。
大概昨晚沈曼歌玩手機玩得晚了些,折騰這么大動靜她也沒醒。
陸子安自己把木料搬到桌前,大略地比劃了一下,開始進行切割。
他已經習慣了用各種刀具對木料進行分割,不再依賴鋸子。
因此,并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他就照著腦海里的思路,大概地將這些木料分成了數塊。
他拿空竹大概地比劃了一下,開始制作細節。
如果想要做出別具特色的作品,首先得讓它的構造富有整體感。
但是如果僅僅用來展示如何抖空竹,那也未免太浪費創意了。
陸子安想了想,把基座的木料平整地放在桌上,開始進行掏挖。
方木條以榫卯的形式卡進基座,確定穩固后,陸子安開始制作齒輪。
木制的齒輪,并不大,但是需要確定它的轉動都非常流暢。
這就需要講究齒輪的尺寸以及平滑度。
陸子安先在木料上大概地勾勒出一個完整的圓,然后進行打孔,再按照構思的齒輪的形狀切割出來。
鏨刀慢慢地鉆進入,因為齒輪都不深,所以非常輕松便將孔打好了。
然后再用刻刀慢慢地將多余的地方挖空,整個齒輪便完成了。
如此反復幾次,將幾個齒輪都安置在豎起來的方木條上。
再用抖空竹的線從齒輪中間穿了過去,并勾住一側特意留出來的木楔,輕輕拉動時,能看到齒輪跟著轉動。
這種木工活,其實甚為簡單,做的時候甚至還有點小清新的感覺。
因為齒輪實在是一種非常適合裝飾的部件,隨便拿幾個齒輪進行組合,往畫框里一掛,就是一件清新別致的作品。
沈曼歌都感覺挺有意思的,見陸子安低頭做別的部件去了,忍不住伸手輕輕撥動了一下:“還好你不是在家里做的,不然咖啡肯定已經撲上來了。”
因為路途長遠,加上不確定會出來多久,所以咖啡留在家里了,反正家里有眾徒弟看顧,倒也不用擔心。
“你醒了?”陸子安喘了口氣,拿椅背上的毛巾擦了把汗,用力地用鏨刀鉆透木板,這塊木板比較厚,需要更用力才行:“打電話定一下早餐,餓不餓。”
“我早就醒了呀,是你做得太專心了而已。”沈曼歌拎了張椅子過來,趴在椅背上看著他做:“早餐我已經訂啦,他們都送上來了,我就是想叫你吃飯來著。”
不然她也不會打擾他創作呀!
陸子安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你先吃,我做完這個齒輪就來。”
“哦。”沈曼歌知道他的習慣,也沒催他:“你這是…在做什么呢?以前好像沒見你做東西用過齒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