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過后,陸子安已經很久沒有打開系統界面了。
不是因為他拖大,而是他不想過多地信賴系統。
就像系統升級需要的是他心境符合一樣,系統是推動,是輔助,而不是核心。
它再次升級,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他不知道。
“陸大師,這件作品的名字就叫千年暗室,一燈即明嗎?”
陸子安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簡單一點,就叫魂燈吧。”
引燃靈魂的燈,每一次燃起,都像是在祝福看到的人早日遇到他的燃燈人。
魂燈?
眾人細細一咀嚼,紛紛點頭:“倒確實是極好。”
“好吧,我承認你們確實更厲害。”阿默斯特的手抵在桌上,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陸子安:“陸大師,這些材料,隨你挑,你喜歡哪件拿哪件!”
“不必了。”陸子安剛才已經仔細看這,他只喜歡這塊紅玉:“這又不是比試,不過是切磋交流,不必弄得如此正式。”
太死板了的話,反而失了趣味。
聽他這么一說,阿默斯特當即有些慚愧。
看看,人家多有情調!他怎么就這么煞風景!
雖然對這些材料并不太在意,但是保住了心里還是有點愉快的,阿默斯特看陸子安更加順眼了。
“嘿,陸,我想知道,你女朋友哪找的?”他目光在沈曼歌身上微微頓了頓,不動聲色地移開:“實在是太完美了。”
優雅與力量并存,美貌又聰慧,神秘、高貴、實力,這些沈曼歌身上附帶的標簽,都在眾人心中留下了烙印。
伸手拉起沈曼歌的手,陸子安笑得志得意滿,難得地幽了一默:“我們華夏都是年紀到了就可以直接去領的,國家免費發放,憑身份證領取,只要九塊錢。”
哎?還有這等好事?
阿默斯特眼睛簡直在放光,搓了搓手:現在轉國籍還來得及不?
“但是,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沈曼歌疑惑地道。
“哦,她是假的。”阿默斯特不假思索:“我開玩笑的,她不是我女朋友。”
演得跟真的一樣,她還以為是真的呢。
但是那個妹子看上去也并不在意,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身后有個男子彎腰和她說了一句話,她沖他們擺擺手就跟著人走了,阿默斯特一點異樣都沒有。
好吧,貴圈真亂。
這一次,不止是陸子安被眾人包圍,連沈曼歌也沒能幸免。
“沈小姐真是才華橫溢,你對禪文化的了解很令我驚艷…”
“謝謝。”沈曼歌彬彬有禮地道謝,然后笑著自謙了幾句。
被人問起學校的時候,她很自然地道:“剛考完高考,還沒填志愿。”
也有聽說過她的人,聊起湘鄉,她也能說的頭頭是道,難得的是沒有什么架子,聲音溫軟柔和。
阿默斯特雖然一直在和人聊著天,但耳朵也沒漏過這些的閑談。
越聽,便越是感慨。
果然是三生有幸才能夠擁有這樣的美人,這陸子安,當真是人生贏家!
雖然有不少人的關注點都在沈曼歌,但也有如黃大師他們這樣一心鉆研技藝沉醉藝術的人,反反復復拿著《魂燈》看,問題一股腦地砸過來。
“陸大師,這是怎么掏的?”
陸子迆心情很好,面帶笑容地道:“就是鏤雕技藝,多用幾種工具,深淺交換就可以了…”
說得簡單,做起來難于上青天。
眾人決定換一個角度問:“這個圖有點難啊,我想了一下,要畫圖稿的話,得做十來層,每個角度一張的話…”
黃大師面色凝重:“怕會將近一百張,陸大師,你事先有沒有做過草稿?”
“沒有。”陸子安很自然地道:“你們可以將它在腦袋里面構思的時候做好模型啊,就把要做的每個點都勾勒出來,像是做積木一樣,把這木料切割成很多塊,再拼合就好。”
眾人表示,深深地受到了打擊,看向陸子安的眼神里帶了一絲哀怨。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
但他們不會放棄的,黃大師仔細查看一番,想要了解更多的細節內容:“這個里面是怎么打磨的呢,如果直接做容易有毛刺,但這拐的彎太多太深,如果不打磨光滑做不出這個效果…”
他仔細思索著復制的可能性,各種辦法都想了,卻不得其章法。
關于這個,陸子安就覺得更簡單了:“哦,我做東西一般都是用清刀,清刀做出來就是光滑平整的效果,如果沒有特殊的要求,是可以不用打磨的。”
清刀…
清刀不是刀,更與清朝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這是一門傳統的木雕技藝,也被稱為“清刀工”、“清刀法”、“清刀修光”、“清刀雕刻”或“清刀微劈雕”。
清刀工藝的雕件,在毛胚雕刻好之后進行精修光時,全手工使用刀具,將整件毛胚一刀刀的修光完成。
而不是采用通常的方式,用砂紙或者其他磨具去打磨光滑。
黃大師微微皺了皺眉,伸手在《魂燈》的孔洞里用指腹輕輕一摸。
果然,這是一種類似磨砂玻璃的手感,與打磨過后的光滑完全不一樣,確實是清刀工藝留下的痕跡。
眾人對視一眼,眼睛里的亮光徹底黯淡下來:他們中雖然也有人會清刀,但僅限于大件雕刻,如此精細的雕琢,根本用不了清刀工藝。
僅此一點,足可見陸子安技藝之精妙卓絕。
他們在討論的時候,沈曼歌一直有留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她就這樣站在人群里,禮貌而從容地回答著各種問題,沒有絲毫不耐煩。
甚至,她滿心歡喜,高興得恨不能抱著陸子安親兩口!
終于!
她終于能夠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不再是任何人的負累,也不再是任何人的陪襯。
她就是沈曼歌,獨一無二的沈曼歌。
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也不會拖子安哥的后腿!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陸子安不經意間掃過來一眼,看到她像小兔子一樣迅速收回目光,還裝得和大尾巴狼似的自欺欺人的故意扭過臉,他不禁笑了笑。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面前的男子心下一松:“陸大師,我知道這樣的請求很過分…”
經過今晚,他們終于認清事實。
雖然要讓他們承認自己技不如人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他們不認。
這陸子安,的確是有這個能力。
“不過分啊。”陸子安回過神來,微笑著道:“我百工門,宣揚的就是有教無類,和門派無關的,雖然我目前沒準備收入門弟子,但只要真心想學,可以去長偃找我徒弟,做記名弟子還是可以的。”
記名弟子?那也不錯啊!
眼前人眼睛一亮,迅速道了謝。
其他人也終于反應過來,紛紛跟著一起提出請求。
雖然應軒技藝及不上陸子安,但是那可是堂堂正正打敗了重云的人啊!
吃不著肉,喝點湯也成!
因為陸子安答應得非常爽快,所以每個人都對他充滿了感激。
這種順水人情,陸子安送得甚是得心應手。
于是晚會結束時,賓客盡歡,每個人都很滿意。
陸子安從會場出來,就一直拉著沈曼歌的手。
阿默斯特沒有送人到車上的習慣,送到門口便止了步。
他直接拉著沈曼歌往停車場走,開門,關門,插鑰匙,動作干凈利索。
沈曼歌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順手系上安全帶,笑著道:“子安…唔。”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陸子安吻住了。
突出其來的一個吻,帶著夏夜清涼的氣息。
沈曼歌甚至還隱約嘗到了剛才甜點的淡淡的巧克力味道,嗯,很甜。
她毫不反抗,甚至主動地攬上了他的脖頸,無比配合地任憑他攻城掠地。
這樣的誘惑力,沒有哪個男人抵擋得住。
陸子安眼眸一暗,唇瓣緩緩向下…
正在他準備好好品嘗他的夜宵的時候,沈曼歌笑瞇瞇地抵住他的頭:“今天不行,我好朋友來了。”
“…”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陸子安喘了口氣,猛然坐回原位。
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平息下來,他瞥她一眼:“你故意的。”
沈曼歌笑得像只小狐貍:“沒有吖。”有你也沒辦法!
陸子安也確實沒辦法,扯開領口,他挑了挑眉,啟動了車子。
為了消除剛才的影響,他打開了電臺。
安靜的音樂流淌在車里,氣氛也逐漸平靜下來。
“每年的暑期檔都是火爆的檔期,一貫盛產票房奇跡,去年的一部戰爭片火爆了整個暑期檔,奪下了國內票房總冠軍的寶座。今年,暑期檔即將拉開帷幕,又會給我們帶來什么驚喜呢?”主持人故作神秘地道:“這就得和近期大熱的國民男神無雙公子說起…”
陸子安和沈曼歌俱是一怔,他又沒拍過電影,暑期檔和他有什么關系?
“眾所周知,無雙公子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技藝,能化腐朽為神奇,他制作的玉樂器更是風靡國內外,管大師的一曲玉琴獨奏,單曲點擊量已經超過三百萬,這簡直是音樂界的奇跡…而有著他和他的女朋友錦鯉小公主友情出演的電影,又會有怎樣出彩的表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