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化世界生存了兩個月,粗枝大葉的趙昊也學會了未雨綢繆。
當初離開中立之地的時候,他找老苗用二換一的比例,兌換了25顆初級稀有結晶。
如今他進化成功,稀有結晶派上了用場。
第三層的九重天,可以同時煉化三顆結晶,而且只需要三個小時。
理論上說,24小時不停的煉化,一天就可以吸收24顆結晶。
C級進化術的妙用,在這種時候體現得淋漓盡致。
諸如風云劍之類的古武者,正是憑借秘傳武術占據了先天優勢,贏在了起跑線上。
一如趙昊對雪晴所說的那樣,他是“平凡的每個人”之一,和古武者相比,對武術一竅不通的他是純粹的普通進化者,代表著一個數量龐大且弱小的群體。
“這個世界,未必是古武者的天下!”
趙昊意氣風發,再次喊出那句豪言壯語。
他始終相信,數量占了99%的普通進化者,能夠創造奇跡。
哪怕是其中1%的普通人成功了,也能夠和那些稀少的古武者分庭抗禮。
不到兩天時間,25顆稀有結晶全部吸收,增加了25點稀有基因。
在此期間他吃了中級稀有牛肉干,還增加了2點稀有基因。
27點稀有基因,等于54點戰力。
趙昊的總戰力,提升到了154點!
這還不算完,別忘了他開啟了A級基因鎖。
狂暴:A級天賦能力,開啟后進入狂暴狀態戰力增加一倍,持續五秒,冷卻時間60分鐘。
五秒鐘的時間很短,但那戰力的增幅相當恐怖。
他特地嘗試了一下,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無比狂野霸道的狀態。
在那種狀態中,他的戰力從154翻倍到了308,不遜于頂尖稀有進化者!
一棵磨盤粗細的大樹,被趙昊一刀砍翻。
趙昊發現了一個可喜的現象,一般稀有進化者外放的氣芒,大約半米左右。也不知是他身體改造過的原因,還是A級基因鎖有隱藏加成,他外放的刀芒達到了一米長。
而在狂暴狀態下,那巨大的刀芒,竟然有兩米之長!
那棵大樹,就是被巨型刀芒斬斷。
那一刀威力之大,連他自己都怕。
“嘿嘿,這種刀芒突然爆發出來,估計能陰死很多人…”
趙昊露出了比老苗還猥瑣的笑容,在球場上,他最擅長也最喜歡的位置是控球后衛,習慣用腦子去比賽。而進化世界的戰斗,和激烈的體育比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哥終于能使用稀有戰裝了,啥也別說了,走一波!”
趙昊整理行裝,在叢林中穿梭。
使用稀有戰裝,有個前提條件,體內至少具備1點稀有基因。
同樣的道理,想使用變異戰裝,人類先得進化到變異級。
三天之后,趙昊坐在山泉邊,神情沮喪。
在他不遠處,倒著八十多頭野牛的尸體。
然而趙昊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這種初級原始生物的結晶、血肉,已不是他的追求。
三天里,他一共宰了兩百頭前來喝水的野獸,竟然沒遇到一只稀有級的!
稀有生物之所以被稱為稀有,本來就不是隨處可見。
更悲催的是,獵殺兩百頭野獸,沒有爆出任何東西!
原始生物也有幾率掉落極品貨色,比如坐騎、比如治愈手環,趙昊甚至還爆出過可進化的戰技狂戰刀法。最近幾天,他的人品,貌似耗光了。
“難道我有走進非洲的趨勢?”
趙昊想到一個可能性,臉色都變了。
據老苗所說,獵殺進化生物掉落東西的平均概率,大約是百分之一。
獵殺兩三百只生物都沒爆出東西的人,黑得沒譜,俗稱非洲人。
獵殺一百只生物就能夠爆出東西的人,人品正常,俗稱美洲人。
平均五十只生物能爆出一件東西的人,運氣不錯,號稱亞洲人。
平均二十只生物能爆出一件東西的人,運氣爆表,號稱歐洲人。
趙昊最近這手氣,已經站在了一望無際的非洲大草原上。
“不,老子是紅手哥,絕對不是非洲人!”
趙昊堅決不認為自己進入了非洲,他不能接受這個設定。
“想當年哥也爆出過野蠻之刃,還是很有歐氣的!嗯嗯,還有狂戰刀法,老苗說了,99.99%的人都沒有可進化的戰技,鬼頭幫有D級戰技的貨色都能當長老了…哥人生第一次爆出來的東西就是狂戰刀法,這簡直是逆天的神人品,沒錯,像我這種擁有神之紅手的男人,最近只是在攢人品而已!”
用這一套邏輯,趙昊把自己說服了。
這貨總能找到歡樂的理由激勵自己,然后沒心沒肺地活下去。
他順著山泉前進,踏上了狩獵之路。
半天之后,他好奇地望著前方。
只見一個眉清目秀,十五六歲的瘦弱少年,握著一把人造短刀,正和一頭野獸拼命。
網絡上早有達人研究過,進入七彩光柱的人類,需要年滿十六歲。小孩子走進去,會被彈出來。還有孕婦,也不能走進七彩光柱。
眼前這少年,估計剛滿十六歲。
在很多人眼里,他還是個孩子,充其量初中畢業的樣子。
天知道他經歷了什么,小小年紀就來到了進化世界。
和當初的趙昊一樣,少年明顯是不會武功的類型,在那頭原始野獸攻擊之下狼狽不堪。趙昊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在那頭銀狼攻擊下心驚肉跳,肝膽俱寒。
和趙昊不一樣的是,畢竟當初他號稱魔鬼筋肉人,而那少年太瘦弱了,也不知先天營養不良,還是身患疾病,看起來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
趙昊早已見慣了生死,并不在意那少年的死活。
他真正感興趣的是,那少年有種奇怪的本能。
少年速度比野獸慢了很多,卻好像能夠預判似的,搶先半秒避開野獸的撲擊。
只可惜他體能太差,多次閃避體力透支,難逃葬身獸腹的下場。
撲通!
少年摔倒在地,一聲明亮的眼睛很清澈,好像在安靜地等待死亡。
突然,一抹刀光閃過。
少年眼中那只不可戰勝的野獸,被斬成了兩段。
他望著突如其來的趙昊,依然顯得很平靜。
“為什么來這里?”趙昊問道。
“癌癥晚期,我想來看看。”
少年仿佛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他身患絕癥多年,很小的時候就習慣了病痛折磨。他的生命里充斥著手術和化療,把一切都看得很淡,連原始野獸的死亡威脅都無法令他心神動搖。
趙昊沉默了幾秒,取出野蠻之刃。
這把刀雖然只剩半截,威力仍在,對付原始野獸沒毛病。
他將野蠻之刃解除綁定,扔在少年面前,隨后轉身就走。
少年撿起野蠻之刃,默默望著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