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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是誤會,還是新的化學?

  可控核聚變?!

  這聽起來確實是一個相當有意思的話題。

  聽到克利青教授提到了這件事情,陸舟立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可以進去參觀嗎?”

  克利青教授笑了笑,欣然說道:“如果你感興趣的話,當然沒問題。”

  跟隨著著克利青教授的腳步,陸舟踏入了這座建筑的內部。

  原本他以為這里是什么保密級別很高的地方,結果克利青教授只是拿著自己的工作卡片在門禁上刷了一下,然后便帶著他很輕松地進去了。

  注意到了陸舟困惑的視線,克利青教授笑了笑說道:“這沒什么好保密的,關于它的論文,你甚至能在燧石圖書館的數據庫中檢索到。至于門禁,主要是為了防止閑雜人員進來,最近柏林的治安問題很嚴重。”

  陸舟開玩笑道。“我還以為是什么機密重地。”

  克利青教授哈哈笑道:“機密重地?放心吧,那種地方別說是你了,我自己都進不去。”

  與大多數地攤上圍繞核聚變技術描述的陰謀論恰好相反,各國在可控核聚變領域的合作研究中雖然也有開小灶搞私活兒,但取得的大多數研究成果,基本上都是公開的。

  根據06年11月在巴黎簽署的iter協議,每一屆的國際聚變能大會上,各國的研究團隊都會就最新的研究進展進行匯報。

  至于為什么要合作研究,理由很簡單。

  因為這項工程的難度遠遠超越曼哈頓計劃、人類基因組計劃、以及阿波羅計劃等等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的一切科研工程,而最終實現可控核聚變技術,也根本不是某一國的科研能力就能夠獨自完成的。

  在這樣的前提下,閉門造車的收益遠遠不如積極參與到iter計劃,并在其中占據主導權帶來的收益更大。

  比如由華國建造的全超導托卡馬克(east),就在iter計劃項目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

  至于在項目成功之后的利益分配,那又是另外的博弈了。現在連解決眼前問題的影子都看不到,更別提那些在此之后的問題了。

  其實無論是托卡馬克,還是仿星器的設計,在理論上都不存在特別秘密的,而這也是克利青教授能夠帶陸舟進來參觀的原因。

  唯一涉及機密的部分,頂多也只是用于“點火”的激光聚變這塊。

  因為激光聚變其中一個主要功能便是模擬氫彈爆炸,所以iter計劃在原則上也是不帶核不擴散條約之外的國家玩的。

  不過,關于這一部分的研究,在這里顯然是看不到,保密的研究自然是在保密的地方進行。

  跟著克利青教授一路來到了建筑內的核心區域,看著位于空地中央那座造型奇特的物體,陸舟忍不住感慨道:“這玩意兒簡直就像一塊麻花。”

  用麻花來比喻可能還不夠形象,還得將這根麻花擰成一個圓圈,首尾相連地無縫銜接在一起。

  至于從幾何學的角度描述便是,一個在三維空間內連續變換的莫比烏斯環。

  在這個被線圈纏繞的環形軌道中,等離子體可以全部依靠外場的約束穩定運行。

  而相比之下,與仿星器相對的托卡馬克裝置,則是依靠外磁場與等離子體電流產生的磁場耦合。如果等離子體一旦受到干擾或者因為某種未知的物理現象而變得不穩定,整個系統將面臨崩潰的風險。

  還有從理論上來講仿星器的連續點火比托卡馬克裝置的脈沖點火更容易控制。

  不過雖然仿星器有著這么多的優勢,但卻有著一個致命的劣勢,那就是對加工工藝的要求極端的苛刻,整套設備的工程量異常復雜。

  即便眼前的運行軌道在陸舟看來已經足夠復雜了,但對于整個核聚變裝置而言,這也僅僅只是上面的零件之一。而光是這一項零件,恐怕除了德國之外,能加工出來的國家也是屈指可數。

  而這也是華國在技術路線的選擇上,將全部籌碼壓在托卡馬克裝置上的原因之一。

  克利青教授開玩笑道:“是嗎?我倒覺得更像是涂了一層奶油的甜甜圈。”

  陸舟意外地看了這位老頭一眼,沒想到他竟然聽得懂“麻花”這個詞。

  “這是從螺旋石7x上替換下來的等離子體運行軌道,”看著眼前這臺裝置,克利青教授說道,“至于螺旋石7x的完全體,在東部城市格賴夫斯瓦爾德。如果你感興趣的話,等報告會結束之后,我倒是可以抽空帶你去看看,那邊最近正好有類似的實驗要啟動。”

  陸舟笑著說道:“是嗎?那我可記住這句話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確實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會。

  可控核聚變雖然在他的研究領域之外,但對于這種通常只存在于科幻大片中的東西,他依然充滿了興趣。

  然而無論是什么多有趣的研究項目,都比不上眼前的工作重要。

  結束了對柏林馬普實驗室的參觀之后,陸舟便返回了伯尼茨酒店,開始對即將開始的報告會做著最后的準備。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到了報告會開始的當天。

  按照原定計劃中的安排,這場報告會在洪堡大學舉行。

  周六的清晨,陸舟特意起了個早床,提前一個小時來到了報告會現場。

  而當他抵達會場的時候,整個會場幾乎已經全部坐滿,密密麻麻地人頭放眼望去連成了一片。

  本著學術開放的立場,主持這場報告會的馬普學會并沒有限制入場者的資格,只是給確定要參加報告會的人安排了座位號,所以不只是那些很久之前便在關注這場報告會的學者,柏林各大高校以及研究機構的博士、碩士們,也紛紛過來湊了熱鬧。

  距離報告會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候,不少人甚至坐到了走廊的過道上。

  這場報告會,已經被理論化學界期待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這究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還是意味著新的化學…

  所有人都緊緊地凝視著講臺背后的大熒幕,等待著見證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站演講臺的旁邊,斯特拉曼會長看了眼會場內緊張的座位,吩咐工作人員去隔壁的會議室搬來一些閑置椅子,放到會場的后面去。

  做完了這件事情之后,他向正在往多媒體講桌里拷貝數據的陸舟,投去了詢問的視線。

  “準備的怎么樣了?”

  陸舟語氣輕松地說道:“基本上yik。”

  “加油,”對陸舟豎了個拇指,斯特拉曼會長也沒有說多余的話,只是簡單地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希望今天我們所有人都能見證歷史。”

  自信地笑了笑,陸舟輕輕整了整胸前的領帶。

  “這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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