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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事業穩中有進

  對于整個數學界來說而言,美國聯邦數學學會的春季會議,只是個普通的例行會議,影響力并不是很大,至少比不上歐洲數學學會的年會。

  如果有國內大學生在這種會議中取得了最佳報告人獎,對于其所在的大學來說無疑是一件值得掛橫幅的事情。但除此之外,便沒有人再會去關注這個獎項最終頒給了誰。

  不過,話雖然是這么說的,但大多數從事純粹數學方面研究的學者或者數學研究機構,還是會留意投稿在美國數學學會春節會議上的論。

  畢竟數學是天才的領域,80的杰出成果,都是出在40歲以下的青年學者們身上…

  華科院數學研究所,某間辦公室里。

  靠在辦公椅上,向華南院士一邊看著打印在a4紙上的論,一邊悠閑地喝茶。

  剛翻到其中一篇論的時候,老先生的眉毛微微挑了挑,忽然笑著說道。

  “這家伙倒是閑不住啊,才搞定了一個大項目,又給自己找了件事兒做。”

  雖然向華南院士沒有說“這家伙”指的是誰,但坐他辦公室里的另外一個人,卻是知道他在說啥的。

  “年輕人精力旺盛,閑不住正常,”老神在在的了口茶,如往常一樣來老友這兒蹭茶喝的王熹平院士,慢悠悠地問道,“啥課題?”

  向院士將手中的a4紙丟在了桌子上,笑著說道:“角谷猜想。”

  打印在那張a4紙上的,正是薇拉投稿在美國數學學會春會上的論《關于角谷猜想等價方程h(z3)h(z6){h(z2)λh(λz2)λ2h(λ2z2)}/3z的復分析研究》

  兩人都知道,這個薇拉·普尤伊女士,是陸舟在普林斯頓大學帶的碩士生。而陸舟的名字,也掛在論的二作上。

  王熹平院士的表情微微驚訝,“角谷猜想?那玩意兒不比哥德巴赫猜想簡單。”

  雖然在國內角谷猜想沒有哥德巴赫猜想那般知名,但就這一數學命題的難度而言,它的難度并不比哥德巴赫猜想遜色很多。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解決哥德巴赫猜想更難一些。

  這里所說的難度并不是在于命題本身上,而是在于它并不像哥德巴赫猜想那樣,有著無數前輩的研究成果作為鋪墊。

  如果說陸舟先前證明的哥德巴赫猜想,頂多算是為這座大廈蓋上最后一層。而想要證明角谷猜想,就相當于在這座大廈的旁邊另起爐灶,再蓋一棟大樓。

  前人在這個問題上做出的成果,頂多算是地基。

  最多最多,陸舟能把先前蓋“哥德巴赫猜想”那棟大廈的腳手架拆下來再用用。至于能不能派上用場,能派上多少用場,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向院士笑著說道:“這誰知道,我又不是搞數論的。你要是好奇,自己去問他不就得了。”

  “下次碰到了我當然要問。不過這陸舟也確實厲害啊,若只是他自己厲害也就罷了,他帶出來的學生也不是等閑之輩,”說到這里,王院士忍不住搖頭感慨道,“可惜了,要是來我們燕大就好了。”

  知道老朋友在可惜些什么,向院士笑了聲,說道,“有什么好可惜的,人家現在是國際知名學者,肯回來就不錯了,你倒是替別人安排起來了。”

  與在華國本土培養的科研人員收入相比,“千人計劃”提供的薪資高出好幾倍,還包括子女教育津和安家費,不少人一回國就能拿到一百萬美元以上的研究經費,而這在美國是不可想象的。

  中肯的評價,在諸多人才發展戰略中,千人計劃確實取得了一定成果,但對于一流學者的引進依舊存在很大的困難。

  “兩碼事,我只是就事論事,”王院長搖頭道,“以陸先生的才華和在普林斯頓積累的教學經驗,配合燕大的資源,別說復興華國解析數論學派,就是將燕大的數學系打造成世界一流水平也未嘗不可。但如果是金陵大學的話…”

  剩下的話,王院士沒有說完,卻是不言而喻。

  從地基開始蓋樓,無疑要比裝修一棟現成的大樓困難得多。

  向院士自然能領會到老友的這層意思,卻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沒有做任何評價。

  以前他和王院士的想法一樣,認為金陵大學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不止一次向陸舟拋出過橄欖枝。不過回頭想了想,他忽然覺得,這個選擇似乎也不壞。

  無論是華科院還是燕大,都不可能給陸舟太多的發揮空間,但金陵大學卻可以。

  而且作為985院校,金大的生源質量和燕大比起來,相差并不是很多。

  既然陸舟主動放棄燕大豐富的資源,選擇資源相對較少、但可塑性更強的金大,那么肯定是仔細考慮過這些問題的。

  沒準他還真能在這地基上,平地蓋起一座大樓。

  這些都是說不好的。

  隨著美國數學學會的學術會議落下了帷幕,陸舟也終于坐上了回國的航班。

  這一次回國,他沒有提前通知任何人,悄悄地買了機票,悄悄地就坐上了飛機,悄悄地就換成了高鐵,回到了位于江城的老家。

  而當他推開家門的時候,歡迎他的,自然是那聲清脆而響亮的聲音。

  “啊,老哥,你回來了?!我來幫你拿行李!”

  發現老哥回來了,將隊友坑的哭爹喊娘的小彤,頓時丟掉了還在對局中的手機,喜笑顏開地從沙發上爬下來,朝著門口小跑了過去。

  看著那充滿期待的眼神,陸舟哈哈笑了笑,大手一揮。

  “禮物在箱子里,自己拿去翻。”

  每次過年回來,給小彤帶禮物,已經成為陸家的傳統之一了。

  雖然不是什么特別貴重的東西,但按照小彤的說法,這種驚喜的感覺本身便是一種樂趣。

  將行李箱扔給了妹妹,陸舟換上了拖鞋,走到客廳的沙發旁坐下。

  沒等一會兒,拆卸完畢的小彤,便帶著戰利,心滿意足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次的禮物是某個瑞士牌子的化妝,對于這方面的東西陸舟不是很懂,不過好在他的學生里面,哈迪對這方面的東西很有研究,倒是替他解決了這個麻煩。

  將戰利收拾了起來,小彤重新回到了客廳,開心地坐在了陸舟旁邊的沙發上,撿起了已經結束對局的手機,準備開始下一局。

  陸舟瞄了眼屏幕,見這標志著段位的框框和自己上次回來時沒什么兩樣,不由隨口問道。

  “期末考得怎么樣啊?”

  牛逼哄哄地用食指蹭了下小瓊鼻,小彤得意說道。

  “哎,本菇涼自然是學霸啦,大學的課程太簡單了。”

  一聽到這句話,陸舟頓時樂了。

  剛上大一的時候,他也天真地這么認為過,撿起書一看,尼瑪不都是高中學過的嗎?

  尤其是英語,穩住高考的水平過個四級綽綽有余,想拿高分也不過是多背點單詞的事情。

  然而,等到了下學期,難度便開始直線上升。

  再等到開了專業課和專選課,真正的地獄就開始了。

  不過陸舟并沒有來得及細細體會這種感覺,他對大學的心得體會,大多都是參考他三個室友得到的,因為等他開專業課的時候,那些東西對他來說已經太簡單了。

  “…而且,我都已經上大學了,別總是問我成績成績的了。而且別看我在家里天天玩,現在是放假,放假懂嗎?我在學校里,可是有認真在學習的。”迅速開始了下一局,換上出門裝奔赴前線的小彤,嘀嘀咕咕地吐槽道。

  對于妹妹的說法,陸舟當然是相信的。

  若是廢了一整個學期,哪怕換成他的小艾上場,怕是都能爬出倔強青銅的深坑了,也不至于在里面待上一整年。

  就在陸舟正準備調侃兩句她的菜雞操作時,小彤忽然嘿嘿一笑,不懷好意地說道,“對了老哥,別總是打聽我的情況呀,你過的怎么樣?”

  并沒有察覺到那小惡魔的笑容,陸舟微微愣了下:“我?還行,事業穩中有進,學術上再創新高”

  小彤立刻問道:“那我的嫂子呢?”

  陸舟:“…”

  這家伙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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