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畢業了。
走在通往行政樓的路上,陸舟看著中的畢業證和學位證,一時間也是有些惆悵。
不過這份惆悵,并沒有在他的心中停留太久。
畢竟對于他而言,從許院士的中接過年度人物和特等獎學金的那一刻開始,他的畢業典禮便已經算是結束了。
該做的心理準備,老早之前就已經做過了。
去行政樓辦完了剩下的續,陸舟并沒有立刻返回酒店,而是順路去了一趟教務處,從那里借來了碩士服。
碩士服的樣子,和學士服的差別其實不大,只是四四方方的學位帽下,那一抹流蘇從黑色換成了深邃的藍 不過即便是細微的差別,它所代表的意義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換上了碩士服之后,陸舟去了校門口的照相館,請了一位攝影師,幫他在學校的各個角落都拍了張照片,算作是對這一年碩士生活畫下句點。
有了這些照片作為留念,待他去異國他鄉留學時,回憶起著充實的三年,想必也不會寂寞吧。
很有儀式感地完成了這些工作之后,陸舟從這些照片里挑了三張他認為最帥的出來,配上一張雙證合影的照片,發了朋友圈,并且順傳到了圍脖上。
配字只有一行。
畢業快樂!
看著屏幕中的文字,陸舟會心一笑。
普林斯頓,我來了!
點擊了發送的按鈕,陸舟隨關了屏幕,將塞回了兜里,打算一會兒再看。
而就在他向酒店走去的這一路上,他那條圍脖的評論區,已經被關注他的粉絲給炸了。
你不是去年才畢業嗎?怎么就又畢業了?
給跪,大佬畢業的速度,比我寫畢業論文的速度還快。
心痛,本來拿出想摸會兒魚,結果陸神猝不及防就是一個逼,還裝的我措不及…溜了溜了,滾去寫大作業了。
我掐指一算,這家伙大學才讀了三年吧!
不準確,陸神是13級的,嚴格來說還不到三年,只有兩年半…
學神強者,恐怖如斯!
老師,室友,同學,導員…
那些熟悉的人,年前的時候,陸舟便已經一一作別,年后再來一次,就顯得矯情了。
這一次,陸舟走的很安靜,簡單地收拾了行李,便坐上了去往滬上的動車,一路換乘地鐵去了場。
坐在候廳里,陸舟掛上了vpn,打開電腦登錄了布魯塞爾國際理論物理會議的官網,下載了會議摘要和幾篇1小時報告的論文。
就在他正準備研究一番的時候,掛在電腦上的企鵝忽然閃了閃,收到了韓夢琪發來的消息。
師傅!你要走了嗎?(可憐)(可憐)
看到這位小徒弟發來的消息,陸舟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打字回復道。
是的。
過幾個月就要高考了,還刷圍脖,趕緊復習去!
過了好一會兒,對面都沒有回話。
就在陸舟尋思著,小丫頭是不是乖乖聽話去做試卷了的時候,一條消息又發了過來。
韓夢琪:那你現在在飛上嗎?(疑問)
陸舟:…
我在飛上怎么回你消息?
坐在教室里,韓夢琪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偷偷看了眼教室講臺上的老師,迅速回復道:那師傅師傅,你是幾點的飛呀?
陸舟:一個小時后吧。
韓夢琪:ok!
然后,對面便沒了動靜。
等了一會兒,陸舟隨叉掉了聊天窗口,表情卻是有些古怪。
這小丫頭,不會跑來送自己吧?
應該不會吧…
別說這會兒她大概正在上課,從金陵到滬上,中途還要換乘地鐵,怎么也不可能來得及。
最終,事實證明,陸舟的判斷是正確的。
想象中的那種狗血的事情并沒有發生,他普普通通地坐上了飛,踏上了新的征程…
經過了十數個小時的飛行,一架飛降落在費城的場。
記得上飛前還是陰雨綿綿,下飛的時候卻是晴空萬里。
東海岸的陽光照在臉上有些刺眼,站在場出口的陸舟提著行李箱,瞇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向一旁的公路走去。
早在前天,他便將航班的信息發給了羅師兄,并約定了碰面的地點。
在場出口拐角處的那間咖啡店旁邊,陸舟果然發現了那輛熟悉的汽車,以及站在旁邊的羅師兄。
“哈哈,陸舟!你終于過來了!”
一見面,羅師兄便走上前來,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調侃道,“行啊,這過了個年,別人都是長肉,咋到你這反而瘦了?”
“可能是我過年吃的比較清淡?”陸舟笑了笑,“你在這等了多久?”
羅師兄:“不多,也就一個小時吧。”
陸舟:“那怎么好意思,一會兒我請你吃飯吧。”
羅師兄擺了擺:“行了,別和我客氣,剛來美國,今天肯定是我請你。費城有家不錯的川菜館,我和老板還挺熟的。先上車吧,有話咱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再聊。”
也不給陸舟推辭的會,羅師兄幫他提起了行李箱,送進了后備箱里,然后回到駕駛位上發動了汽車。
等陸舟上車后,羅師兄一邊打著方向盤上路,一邊隨口說道:“記得系好安全帶。對了,你要不要在這邊也考個駕照?這里車很便宜,如果你想買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個地方。”
陸舟笑著說:“我正有這個打算。”
就在這時,陸舟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自己的似乎還放在行李箱里充電沒拿出來。
“對了,我的還在行李箱里沒開…”
羅師兄:“有急事兒嗎?”
陸舟想了想,搖頭:“那倒沒有…算了,等到了吃飯的地方再拿吧。”
羅師兄笑著說道:“我也是這么建議的,在這附近找停車的地方不太方便。”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而與此同時,費城國際場出口的另一側,和咖啡廳大概隔著兩百米的路邊,停著一輛銀白色的轎車。
一位留著披肩長發,身材苗條的女士蹲在路邊,抱著用中文小聲碎碎念著。
“…怎么還沒開?”
“飛晚點了嗎?”
伴隨著肚子里傳來的“咕”的一聲。
那說話的聲音,聽起來要多怨念,就有多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