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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印象(齊亞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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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云蘿試探著問過莊珂。

  可對于父親的過去,莊珂根本說不上來。

  莊珂印象里的父親,溫文爾雅,笑容親切,綠洲上若是有人要學漢話,父親就會仔細教導,不厭其煩。

  杜云蘿疑惑,問道:“你的父親從到了綠洲開始,就會講胡語?”

  莊珂搖頭:“我從來沒想過問父親這個問題呢,等我學說話的時候,父親的漢話和胡語都說得極好。”

  妯娌兩人正說著話,院外一陣馬蹄聲。

  兩人具是站起身來,往外頭看去。

  穆連瀟和穆連康一道進來。

  莊珂喜笑顏開,抱著哥兒,又牽著姐兒迎了上去,與穆連康一道先歸家梳洗去了。

  穆連瀟進了屋里,見延哥兒坐在炕上,張著嘴留著哈喇子沖他直笑,他的心情一下子就晴朗起來。

  待梳洗更衣,穆連瀟隨意抹了抹長發,就迫不及待地抱起了兒子。

  延哥兒剛剛冒出了兩顆牙,白白的小小的,他長個了,也比之前重了一些。

  穆連瀟連連親了幾口,再依依不舍地把兒子放回了炕上,與杜云蘿道:“我聽九溪說,哥兒會爬了?”

  杜云蘿撲哧就笑出了聲,道:“會爬,就是不愛爬,整日哼唧哼唧的,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穆連瀟逗了一刻鐘,延哥兒總算給面子地往前一撲,手腳并用爬了幾步,樂得穆連瀟這個當爹的合不攏嘴。

  延哥兒愛笑,見他爹爹笑了,自個兒也跟著笑,依依呀呀的。

  等到用晚飯時,穆連康夫婦帶著孩子們過來,一起熱熱鬧鬧用了飯,也就散了。

  延哥兒被彭娘子抱回去睡了,杜云蘿和穆連瀟干脆吹了燈說話。

  外頭的月亮已經慢慢圓了起來,離中秋不遠了。

  杜云蘿說起了楊氏給她寄來的信。

  顏氏已經出了月子,雖說當時受了不少驚嚇,但顏氏調整得好,也沒什么不舒坦的地方。

  姐兒也養得不錯,就等著京里頭給她賜名字了。

  又說府衙后院的修繕有條不紊的,估摸著十月前就能修整完。

  穆連瀟摟著杜云蘿的腰身,道:“倒也不著急,等我們從古梅里回來,再一道回宣城也不遲。

  估摸著在宣城也住不了幾日,就該回京里了,府中在等著大哥歸家。”

  杜云蘿抿唇應了一聲。

  攻下古梅里,戰事結束,山峪關這里用不著穆連瀟駐守,他們夫妻回到京中,她想再到宣城來就不是易事了。

  旁的都不提,只說宣城小院里的云蘿花。

  今年春天才栽下的,她都沒有見到花開…

  穆連瀟見杜云蘿心不在焉,柔聲問她:“怎么了?”

  杜云蘿剛想說話,穆連瀟的手已經探入了中衣里頭,手掌擦過她的肌膚,不輕不重。

  “云蘿花,來年看不到了。”杜云蘿嘀咕了一聲,縮著脖子躲了躲。

  穆連瀟哪里肯讓她躲,手中探索不止,嘴唇輕抵在她耳畔,道:“在韶熙園里再給你種。”

  酥酥麻麻的感覺鉆入了耳蝸,引來杜云蘿一陣戰栗。

  穆連瀟太熟悉她的身子,輕易就讓她勾起了白玉一般的腳趾尖。

  杜云蘿想推他,就著月光,看到他染了情/欲的眼睛,心頭一顫,到底是舍不得推開。

  算起來,兩人確實有很久沒有過了。

  前一回還是她挺著大肚子的時候,穆連瀟不敢太過分,等她生了延哥兒,養好了身子,又有穆元婧的孝期隔著。

  眼下,孝期過了,忍了這么久的穆連瀟,肯定不好應付…

  等歡縱之后,渾身脫力地癱在穆連瀟懷里的時候,杜云蘿才知道自己想簡單了。

  豈止是不好應付,是她根本應付不來!

  在拔步床上,動靜大了那床架子吱呀吱呀的,穆連瀟多少還會顧忌著些,在炕上完全沒有那樣的擔心,穆連瀟幾乎是把這一年的渴望都一股腦兒地傾倒了出來,哄著順著引著,帶著杜云蘿天上人間走了一遍又一遍。

  翌日,穆連瀟神清氣爽去練功,杜云蘿咬著牙才勉強爬起來。

  穆連瀟回屋里時,杜云蘿正坐在梳妝臺前發怔。

  他走過去,從后頭環住她的腰身,低低喚她名字。

  杜云蘿身子還是軟綿綿,叫他一招,整個人都要跳起來,揚手把手中帕子塞到他懷里:“趕緊去洗洗,一身汗味。”

  穆連瀟朗聲笑著去了,留下杜云蘿一個人又是恨又是惱又是羞。

  白日里,鳴柳趕回了鎮子上,把書信交給了穆連瀟。

  穆連瀟取出周氏寫給他的那封密信,拆開一看,臉上笑容一點點陰沉了下去。

  杜云蘿走到大案旁,穆連瀟把信紙遞給她,她接過來一看,暗暗嘆息一聲。

  穆元婧說的那些正如她所猜想的,怎樣惡毒,怎樣能讓侯府里矛盾重重,穆元婧就怎么說。

  血口噴人,這回是噴到了死穴上,上頭的一字一句,都是杜云蘿經歷過的曾經。

  她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底波濤,柔聲問穆連瀟:“姑母說的,你信多少?”

  穆連瀟苦笑:“大概,真的是二叔父把大哥扔在了北疆。”

  杜云蘿又問:“這事情要與大伯說嗎?”

  “云蘿,從事情的來龍去脈上,這一切說得通,很多事情,也不由我不信,”穆連瀟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背手看著窗外,“可那到底是我二叔父,怪罪也好,責問也罷,不能光靠推論。”

  杜云蘿頷首,道理他們都明白。

  她缺少一個實證,而穆連瀟也好,京中的吳老太君也罷,饒是心中已經有了偏向,但在見到實證之前,總會存著那么一丁點最后的念想,盼著事情是自己想錯了,他們的親人不是豺狼。

  這也是人之常情。

  換作杜云蘿,也是一樣的。

  人看是人,鬼看是鬼,越是看重親情的人,越是沒有辦法從情感上接受親人的背叛。

  “等回京的時候,先去一趟青連寺,見到大哥之后,興許穆堂會開口,亦或是讓邢大人替大哥診斷一番,看他能不能想起一些什么來,在那之前,還是莫要跟大哥提了。”穆連瀟沉聲道。

  現在不提,是避免穆連康有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到時候回憶起往事來,記憶會被印象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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