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在那充滿暴戾之氣的血紅色眼珠注視下,都不由頭皮發麻,身上爬滿雞皮疙瘩。→お℃
那雙頭巨犬給眾人帶來的震憾,甚至遠超過了正追殺著一號的巨人。
這,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六號澀聲發問,但回應他的只是其他試煉者凝重的眼神及場內巨人如驚雷般‘砰、砰、砰’的腳步聲。
每個人的心弦在這一刻都繃到了極致,那雙頭巨犬同時擺動著兩只頭顱,呲著嘴露著兩排鋸齒似的鋒利門牙,大量涎液從它嘴角處滴落,看起來份外怵人。
可能因為之前疾速的奔跑,它嘴里發出‘吭哧、吭哧’的喘息聲。
逃出隧道口的逃亡者們根本不敢動,在這樣可怕的怪物注視下,普通的人壓根兒提不起來反抗的勇氣。
試煉者們也覺得心頭發涼,誰都不敢暫時輕舉妄動。
這個時候情況已經十分明朗了,逃亡者在逃出恐怖營的過程中,極有可能遭到身后這只巨型雙頭犬的追擊。
宋青小腦海里突然想起牧羊犬,這一次試煉的過程中,逃亡的人便仿佛一群羔羊,被這只怪獸趕向可隨意主宰他們生死的巨人,一攔一截,完美的將一群人一網打盡。
那雙頭犬氣息恐怖,兩只頭顱上的眼睛幾乎能無死角的將場內的情況盡收眼底,誰先有個小的動靜,極有可能就會吸引到它注意力,繼而遭到它攻擊。
但如果誰都不動,恐怕就是坐以待斃。
離開這平臺的路就只有遠在十來丈遠處的黑色吊橋,大家都將希望放在上面,可問題是誰要去做這個第一個起身的人!
一號頻繁使用異能,此時氣息明顯已經有些萎靡,他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之所以到現在一聲不吭,恐怕也是吃準了在危機雙面夾擊的情況下,總有人沉不住氣,將這黑鍋接過去!
詭異的沉默之中,那雙頭犬同時低垂下兩個碩大的頭顱,發出‘哧哧’的嗅氣聲,不久之后一只巨大的犬頭抬了起來,仰頭發出長嘯,隨即后肢一屈,往東側的方向后腿一蹬,整個身體騰空而起。
東側位恰好站了六號與七號,在犬只沖來的剎那,六號臉色大變,在雙頭犬作勢欲躍時,也拉著七號動了。
那犬只身體雖看起來笨重,但動作卻迅捷,它身體化為殘影,眨眼功夫便飛躍過六號、七號兩人頭頂!
一股濃而腥臭的涎液從它嘴角滴落,‘啪’的一聲打落在地,六號心底一涼,心想一番惡戰恐怕再所難免之時,離他身旁不到三米處,氣息出現異變,臉色微白,額角見汗的一號身影突然閃現!
六號驚魂未定間,那騰空躍來的雙頭巨犬嘴中卻發出一聲咆哮,一只犬頭張大了嘴,往一號所在的方向攔腰咬了過去!
與此同時,地底傳來‘嗡嗡’的顫抖,那提著板斧的巨人也追蹤而至。
六號看到這里,眼中露出恨意,嘴里發出怒喝聲:
一號隱身之后出現的位置,恰好就是先前六號與七號躲避的地方,此時他出現在這里,并非巧合,估計有意禍水東引!
但這會兒并不是跟一號計較之時,眼見那巨犬的嘴即將咬到一號的剎那,一號的身影一閃,再次消失!
緊接著巨人追蹤而至。
可能是數次追趕都未能將一號斬于手下,那巨人越來越暴跳如雷,在失去了一號蹤影之后,他低垂著頭,目光在場內轉了一圈之后,竟一轉身提了斧頭,往六號、七號兩人所在的方向用力劈了下去!
那斧頭下劈時,帶起一陣旋風,似是要將六號與七號兩人卷進斧底!
斧頭還未落下,但那氣勢、殺意卻形成一股恐怖之極的壓迫力,使得六號這一瞬間汗毛直豎,冷汗透體而出,將衣裳打濕!
驚魂萬分間,六號與七號拉著的手不約而同一分,兩人被迫往不同的方向逃去!
而一咬撲空之后的雙頭巨犬牙齒用力合攏之時發出‘咔’的重響,它‘砰’的一聲落地,繼而這聲音被陣仗更大的巨斧砸地時發出的聲響壓了過去!
地面因這一斧之力似是顫了兩顫,引得站立的眾人都似是有種腳軟之感,隨著這聲響心也跟著緊了緊。
巨人一斧跟著落空,更為暴躁,他二話不說撥起砍向地面的巨斧,目光往六號、七號所在的方向各看了一眼之后,似是下了決心,提起巨斧又往六號所在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一動,那落地之后的雙頭巨犬似是感應到他的心意,也往六號所在的方向追截。
這種情況,便與先前隧道中的情形巧妙相似。
雙頭巨犬在后面追趕,而巨人找個位置攔截,這樣一追一堵配合得天衣無縫,六號哪怕飛毛腿再世,不拿出點兒真本事,恐怕也難逃一死!
一號,你這個狗x的!
六號氣急敗壞,情不自禁怒罵了一聲。
事實上其他人看到六號的下場,也不由心有余悸,紛紛感到頭皮發緊。
一號異能神出鬼沒,這樣輕易就將禍水東引,這一次被他陷害的是六號、七號,下一次難保就是自己!
宋青小心直往下沉,其他試煉者無動于衷,恐怕還打著想等六號死了之后再分積分的主意。
但六號若是一死,其他人要是依次被相同的辦法逐個擊破,這一次任務便極有可能會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可救了六號,便會引火燒身,不救也可能同樣都是死。
她心臟瘋狂敲擊著胸腔,而此時那兇殘異常的雙頭犬已經快追上六號的腳步了,另一側閉著眼睛的七號似是感應到他的危機,拳頭一握,似是要動了。
這個時候宋青小心念疾轉,在七號有所動作之前,突然高聲道:
大家一起!
她一開口說話,不止是吸引住了其他試煉者的注意力,就連那些逃亡的幸存者也不由抬起了頭來。
大家一起上,不然都是死!
她重復了一句自己的話,四號等人臉上露出匪夷所思之色,仿佛對她說出要救六號的話感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