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難了,機會渺茫!”
聽到仙錄宮主的話,懸空山主直言不諱道,并不寄希望在仙錄宮主所說的這個可能性上。
“可我們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有希望獲得這樣的機會。”仙錄宮主卻說道。
飛影門主和懸空山主都是聰明人,腦子一動,就反應過來了。
“通知王倫,然后我們自己躲起來?對王倫來說,我們還有利用價值,他不會拿我們怎么樣,我們只要避開了那人,就可以了。”
懸空山主說道,按照仙錄宮主的意思,他們確實不需要硬著頭皮去殺王倫。
“可我們能躲掉,還有這么多的人呢,還有三座守山大陣呢?”
飛影門主還是發現了問題。
誠然,他們想看到王倫和那人龍虎斗,進行生死廝殺,但作為不敢得罪任何一方的他們,他們的處境其實最是不好,兩頭都要小心應付。
“情況如實告知王倫,他可能會在三天后坐鎮懸空山,等著那人上門。”仙錄宮主說道。
三人繼續討論了一會,其實也沒有什么值得仔細思考的,之后,仙錄宮主拿出通訊器,聯系上了王倫。
先將情況說完整了,最后,仙錄宮主強忍著不適,對王倫說道:“主人,我們是不可能對主人下手的,但那人修為太強,我們違背了他的命令,只怕會有生命危險。”
說完之后,仙錄宮主想著,自己三人對王倫畢竟有很大的利用價值,王倫不殺他們便是明證了,所以這一次,王倫就算不情愿,也會被逼著卷入進來,對抗那個人,幫他們化解危機。
此刻,王倫就在印山村的城堡里面,雖然熟睡了后被通訊器的提示音吵醒,但王倫保持著十足的清醒。
從仙錄宮主匯報的情況來看,分明是有一個第七境強者去找了那三人,逼著那三人殺他。
這其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就有好幾條了。
比如,那人不可能是青傀王,但有殺他之心,而他現在想不出仇怨從何而來。
那人只認為他是第六境強者,并不知道他的真實實力,所以才沒打算親自出手,而是威逼懸空山主那三人。
那人殺他之心,并不十分強烈,可以推斷,應該不是血海深仇這一類。
“第七境強者,跟我結怨上了,關鍵我還莫名其妙,這事情弄得…”
王倫苦笑著搖頭。
他當然不是懼怕被第七境強者盯上,而是多了一樁麻煩事。
想要打探那人的身份,顯然也不可行。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怎么查?
此后的五分鐘時間里,他試圖理清楚一些東西,看能否找出仇家來,不過沒有得到可靠的東西。
而那一邊,懸空山主等三人不敢關掉通訊器,王倫沒說話,他們也只能是老老實實閉著嘴。
三人正用眼神交流。
在他們看來,他們受制于王倫后,對王倫來說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利用價值這四個字,現在反而成為了他們可以脫險的關鍵。
有價值,那王倫就不會舍棄他們,碰到了棘手的事情,比如今天這事,那就是王倫自己要焦頭爛額,而不是他們了。
想到這兒,三人甚至有些兒小得意。
看吧,雖然咱們是砧板上的魚肉,可也能夠給王倫“制造”麻煩。
“你們將今晚懸空山負責值守的人叫過來,問問他們,是否看到那人的進出懸空山的情況?”
王倫出聲了,聲音通過通訊器,傳進了三人的耳朵之中。
三人領命了。
盡管知道值守的人不可能有什么發現,畢竟那人出現在他們面前時,周身都有煙霧遮蔽了本來面目,足見謹慎,分明就是不想暴露身份。
那人不想留下蛛絲馬跡,值守的人自然不可能有所發現。
把今晚值守的人叫到了一起,三人盤問了一番,發現手下的陳述都一個樣,對于有人闖進了懸空山完全是懵的。
“主人,”這次輪到了懸空山主匯報,他也強忍著不滿,稱呼王倫為主人,以奴仆、奴隸的身份自居,“我們查過了,值守的人沒發現任何異常,現在根本不知道那人是從哪兒進入懸空山的。”
“嗯,知道了。”王倫應了句。
沒有蛛絲馬跡,意味著無法查清楚那名第七境強者的身份。
對方可能是四大古老勢力的傳人,這是最大的可能性。
“我讓彭大鷹通過暗網,在修煉界傳播了那篇文章,但身份保密了,即便有四大古老勢力的傳人不滿,也不會這么快就查到我。”
“應該還是其他的事情引起的。”
王倫思考著,沒有太多的頭緒。
另一頭,聽見王倫只說“知道了”,沒有告訴他們后續應該怎么做,怎么應對那人,三人坐不住了。
懸空山主和飛影門主看向了仙錄宮主,后者對著通訊器,請求道:“主人,下一步我們應該怎么辦?”
王倫聽到這話,淡淡地說道:“你們不敢對我動手,又打不過那個人,該怎么做,還用得著我教你們嗎?”
仙錄宮主感覺不好,但沒有點破,假裝沒聽懂,說道:“主人,三天后那人就會來懸空山,如果到時候主人坐鎮懸空山,不但可以庇護我等,還能夠斬殺那人。”
此刻,他覺得作為累贅,也是不錯的,最起碼可以拖累王倫。
他們有利用的價值,王倫不會舍棄,就算再不滿,也得保護作為 累贅的他們。
仙錄宮主以為這件事可以讓王倫焦頭爛額,卻沒想到,王倫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我來你們懸空山干什么?”
王倫冷冷道,“既然知道三天后那個人會去懸空山,你們找個地方躲起來便是。”
這辦法傻子都能想到,那三人假裝不知,藏著什么貓膩,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仙錄宮主錯愕了,拿著通訊器,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王倫就這樣打發了他們?
讓他們躲起來,當縮頭烏龜,借此來躲避那個人的報復?
他可完全沒想到王倫會這么說,這么做!
飛影門主和懸空山主同樣傻了眼。他們以為自己在王倫那兒有不可取代的利用價值,沒想到王倫絲毫不在乎他們,由他們自生自滅。
仙錄宮主半晌后,才開口說道:“主…人,我們如果偷偷躲起來,那豈不是弱了華夏修煉界的威名?也弱了主人的名聲?”
王倫冷笑道:“你們三個什么時候能代表華夏修煉界了?你們的名聲受損,受影響的只是你們自己。”
“那…”懸空山主很想發火,可只能忍住,道,“主人,那懸空山的其他人怎么辦?那人一來,其他人恐怕都會慘死在那人的手上。”
“你們的人馬歸你們所有,也由你們安排,怎么,等著我去懸空山坐鎮,替你們擦屁股?”
王倫冷冷道,“你們搞錯了一件事,不是因為你們有利用價值,所以必須讓你們活著,讓你們三大勢力存在著,正確的邏輯順序是,你們活著,對我才有利用價值。”
話有些繞,但三人都聽懂了。
王倫不殺他們,是因為他們有利用價值,可王倫不會因為這個利用價值,就專門去保護他們。
而他們卻以為,他們的利用價值很大,大到可以逼迫王倫圍著他們轉、幫他們擺脫險境的地步。
發現這一點后,三人都愕然了,實在沒想到自己在王倫那兒,是如此的沒價值。
王倫接著剛才的話,說道:“你們的身份是奴隸,我是在壓榨你們的價值,而不是將你們當私人財產,負責給你們提供保護。”
懸空山主、飛影門主和仙錄宮主臉色都白了,他們很惱火,無奈不敢發作。
啪嗒。
他們聽到,那頭王倫斷掉了通訊器,終止了談話。
三人沉默著,房子里的氣氛十分壓抑。
王倫連他們都不會庇護,更加不可能去庇護他們的那一大群手下。
“怎么辦?”飛影門主愁眉苦臉。
這樣搞,他只有帶著人避風頭,當定了縮頭烏龜了。
“還能怎么辦,要想保命,只能我們自己想辦法,可氣的是,咱們不能暗中泄露他的真實實力,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情,咱們都不能做,誰讓性命被他掌控著。”懸空山主嘆了口氣。
這是極度憋屈的事情。
即使僥幸逃過了一劫,以后還得被王倫壓制。
“我感覺生不如死。”仙錄宮主重重地嘆氣,很絕望。
可沒辦法,王倫不庇護他們,他們需要撤離,帶著人馬躲起來。
事后,這些人馬還得歸攏起來,繼續聽候王倫的命令,如果就地解散這些人,過不了王倫那一關。
第二天,白天時候,懸空山內,所有人都在低調行動,打包著行李,掩埋著帶不走的貴重東西。
到了晚上,借助夜色,一行千人的規模,浩浩蕩蕩出發,分為好幾個方向,朝六處不同的地方出發。
這一次,每個人都當起了縮頭烏龜,而最難受的,自然是飛影門主、仙錄宮主和懸空山主。
他們縱橫修煉界那么多歲月了,沒想到會為了保命而狼狽躲藏。
現在,他們只希望那人找不到他們,然后去找王倫的麻煩,最后那人和王倫兩敗俱傷才好。
王倫通過通訊器,聽取著三人的匯報。他雖然不會庇護那三人,但卻要掌握他們的行蹤。
關于自己和神秘第七境強者結怨的原因,王倫經過了大半天的思索,將情況一一排除后,發現原因可能真的和汶猜龍有關。
記得當時抓到了汶猜龍后,汶猜龍說投靠的靠山是他惹不起的強大勢力,只不過汶猜龍在那股勢力面前也只是只能聽從命令的嘍啰而已。
他當時壓根沒在意,因為汶猜龍的靠山再大,豈會到威脅得了他的地步。
現在,排除了其他多種可能性后,幾乎就只剩這一種,也許,汶猜龍背后的勢力,真的很強,有第七境強者存在。
當然,王倫很懷疑就是。
畢竟,普通王境修士就基本擺脫了對金錢的依賴,或者說,世俗界的金錢和權力,王境強者幾乎唾手可得。
而第七境王境強者,那更是不得了,想要錢,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犯不著去跟世俗界的普通人建立關系。
要知道,很多的修士,是壓根不屑于與世俗界的人為伍的。
汶猜龍搞的是毒鏈,黑色金錢來得很快,可要說第七境王境強者會看上這點錢,也很難說通。
“不管怎么說,汶猜龍背后的勢力有這個可能。”
“現在汶猜龍被警方羈押著,倒是可以去問問此人,看他到底知道一些什么。”
王倫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