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陸寬一邊沖對方嘿嘿笑著,一邊從背包往外拿東西:血淋林的動物大腿,撞在瓶子里的新鮮內臟,還有兩大瓶血液…
這些是陸寬之前獵殺了的一頭小鹿的尸體,此時把各種零件從背包里拿出來,血腥氣味兒立刻撲鼻而來,一時間蓋過了周圍沼澤地的惡臭。
陸寬把東西直接扔到索威身上,又將鹿血澆在上面,血液遇到冰塊立刻被凍結,把整個人形冰坨子染成了刺目的血紅色。
做好了這一切,陸寬才長舒一口氣,笑著從雙目怒睜的索威揮揮手:“拜拜了您吶,好好享受吧”
說完,陸寬趕緊跑開,一溜煙跑到了一百多米外,趴在一個水坑里。
右邊不遠處,一直潛伏在沼澤濃密的水生植物中的狼群,也看到了陸寬的身影,飛快跑了過來。
這時候狼群已經沒了之前的威武帥氣,全身都是黑乎乎的爛泥草根——一頭黑狼,外加另外九頭黑白狼,
迪米嘴里叼著的小貓熊倒是挺干凈,小家伙一看見陸寬渾身是泥的樣子,竟然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胖墩墩的臉上能看出歡快的笑容,嘴角都咧了起來。
陸寬哈哈一笑,把小東西接過來抱在懷里,給對方也蹭上了泥,然后沖狼群一揮手,讓狼群和自己一起趴在泥坑里,靜靜觀察著遠處。
十秒,二十秒…
半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遠處的巨大的冰坨子上開始有水光閃爍,那是冰塊開始融化了,陸寬皺著眉頭,心里也有點兒打鼓。
要是再沒動靜,自己就該跑了,這冰塊可困不住那家伙多長時間。
就在這時,沼澤中更遠一點兒的位置,有大片的波紋無聲地擴散開來,陸寬眼神一動,立刻把頭壓低了一些。
看似平靜的沼澤水面上,水面微微的隆起,朝著索威所在的位置緩緩前進,似乎有個體型修長的龐然大物在水下行動。
不多時,隨著波紋擴散到索威腳邊,水下的東西也慢慢抬起頭,露出了一部分腦袋,還有一雙亮黃色的巨大眼球——細長的瞳孔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冰塊,有些猶豫。
陸寬咽了口唾沫,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觀察了幾秒,巨大的頭顱終于緩緩從水中抬起——那是一頭足有水缸粗的據大蟒蛇,黑亮的身子上沾滿泥水,揚起脖子足有四五米高,讓人很難想象,藏在水下的部分還有多長。
巨蟒被冰塊上的血腥氣味吸引,靠近冰塊聞了聞,然后不再猶豫,低下頭,嘴巴慢慢張開到驚人的角度,輕松將冰塊吞進了一半兒。
深處冰塊中的索威只能束手就擒,不知道他這時能不能看到蟒蛇喉嚨里的樣子…
“走”
陸寬不再耽擱,沖狼群一招手,無聲地退走,朝沼澤外趕去。
兩個多小時之后,狩獵場中央的空曠草原。
“加油蘿卜!再快點兒!再快點兒!”
陸寬低伏在蘿卜背上,大聲呼喊道,胯下迅猛龍已經達到了極速,像是飛一樣掠過草叢,迅如閃電!
在蘿卜后方百米處,索威騎著野豬,正一點點追上來,精靈獵人此時一身黏乎乎、白花花的不知名液體,頭發像是剛抹了發膠似的粘在一塊,狼狽不堪。
“別跑!!”
索威怒喝一聲,拉弓便射,羽箭從陸寬頭頂一米的地方帶著風聲劃過,遠遠射中了一個倒霉的玩家,白光沖天。
“啊…”
慘叫聲響起,陸寬只來得及沖幾個目瞪口呆的玩家招招手,人已經沖出去幾十米元。
回過頭,陸寬看向更后方,那里有一頭通體深紅色的犀牛緊緊跟在后面,像是一輛重型坦克似的,帶起的塵土像是一條巨大的黃色尾巴,離得這么遠都能感覺到對方滔天的怒氣。
陸寬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胳肢窩里夾著的小犀牛,心說今天能不能甩掉那個家伙,可就看你的了…
兩個小時后,距離水竹林數百米的野外。
此時日頭西斜,野外已經有些涼意,陸寬卻躺在地上滿頭大汗,大口地喘著氣。
看了看包里體力藥劑的冷卻時間,還有1分鐘,所以干脆直接拿出一瓶朗姆酒來“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呼…呼…”
在陸寬身邊,十頭戰狼此時只剩下三頭,為首的迪米依舊威風凜凜,但在它的后背和額頭上,多了兩道血淋林的傷口,鮮血不停向外滲著,猙獰可怖。
另外兩頭天界戰狼也不同程度的受傷,此時正站在陸寬另外兩個方向,盡職盡責地警戒放哨。
陸寬是在太累了。
這一天和索威斗智斗勇,讓陸寬身心俱疲,好幾次死里逃生更是驚險萬分,想想都忍不住后怕。
蘿卜也在這個過程中耗盡體力,此時正趴在旁邊喘著氣,時不時翻個白眼,看樣子是累的夠嗆了。
好在,這個任務馬上就要結束了…
陸寬看看時間:4點55分。
還差5分鐘,劇情要求的10小時就到了,然后只要趕回水竹林,自己分分鐘就能捏死索威。
“系統提示:你的體力值恢復1(野獸之心)”
“你的生命值恢復5(野獸之心)”
有野獸之心的恢復效果在,人寵的體力回復速度本來應該很快,但是因為眼下體力值接近干涸,恢復速度遠沒有1那么高。
但這一點點速度加成,對現在的陸寬來說也足夠寶貴了,在地上躺了十多秒,稍微恢復了一下,陸寬便再次起身騎上蘿卜,往水竹林的方向趕去。
雖然不能疾奔,但蘿卜小跑幾步還是沒問題的,這時候陸寬只盼著后面的索威晚點趕上來,讓自己安全跑進水竹林,那就謝天謝地了。
可現實往往事與愿違,剛跑出沒多遠,陸寬就聽到了身后傳來的巨大的野豬哼哼聲。
“臥槽!”
陸寬回頭一看,趕緊拽韁繩:“蘿卜快跑快跑!要死啦!”
蘿卜的體力條只剩下個位數,哪兒還跑得動?拼盡全力往前猛沖了一段,便已經后勁兒不足,身體搖搖晃晃了。
后面的索威越靠越近,一直不離手的大弓也不知道跑哪兒去去了,正盯著陸寬一言不發,只是猛勁的用巴掌抽座下的野豬,咬著牙關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