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這個,陸寬更在意的是那個“獻祭儀式”。
但凡跟獻祭兩個字沾邊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狼人以殺人劫貨為樂,這個陸寬不奇怪,奇怪的是這些嗜血的屠夫,和邪惡的獻祭能有什么關聯?
陸寬努力思索著,想從上一世的記憶中找到蛛絲馬跡,這邊驚魂不定的熊怪們已經慢慢平靜下來,可看著變成一片灰燼的家園,仍欲哭無淚。
熊怪的地穴都在地下,從里面被點了火,就像幾十座天然的窯爐,大大伙從窗戶和透氣孔中鉆出來,燒的格外旺盛。
“接下來怎么辦?”戴廣過來詢問陸寬的決定。
這里顯然已經不能住了,今晚熊怪們將無家可歸,而且要繼續行動,帶著這些累贅的熊怪顯然不太現實。
“去問問安安洛,能不能找到附近的地圖,或者干脆畫一張出來,咱們去附近的村子看看,”
陸寬果斷道:“至于這些熊怪,讓他們留在這兒吧,大股的狼人肯定沒有,剛才這波二十多個狼人,應該是他們最強的力量了,給他們留下一些武器,這一百多人要是能被三五個狼人趕著跑,那就當我沒救他們。”
戴廣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等人救不如自救,一百多個熊怪啊,而且都身材健碩沒病沒災,天生性格溫和愛好和平,并不是面對敵人懦弱的借口。
德魯伊將這些話原封不動地轉達給了安安洛。
這一天的經歷,顯然讓年輕的熊怪受到了很大沖擊,眼前子民的彷徨無措,被付之一炬的美麗家園,以及部族有些飄搖的未來,給新月部族未來的統治者好好上了一課。
陸寬這一番話,反而讓安安洛暫時甩開了迷茫。
安安洛走到陸寬面前,鄭重地說了幾句什么。
“我會讓人帶著剩下的人,到最近的先祖祭壇去,每天晚上,那里都會有先祖靈魂守護,狼人們絕不敢靠近。”
“但我懇求您,請您去解救部族其他子民,您的恩情,新月部族將以永世的友誼來回報!”
德魯伊將對方的話一字一句翻譯過來,而且每說一句,安安洛就深深地鞠一躬,語氣非常誠懇。
而當安安洛說完,用期盼地眼神看著陸寬時,陸寬、指北針等幾人全都接到了久違的系統提示。
“恭喜,完成奇遇任務‘家園火光(A)’,獲得經驗1300”
“恭喜,你在新月部族的聲望提升至親密!”
“是否接取后續任務‘部族之戰(A)’?”
“哇,好多經驗”戴廣在隊伍頻道里驚嘆道。
陸寬瞄了一眼系統提示,表面上不顯什么,心里相當滿意:有你這句話就好不然辛辛苦苦半天連個任務都觸發不了,多尷尬 “你放心吧,我怎么會見死不救呢,稍微休整一下就出發”陸寬爽快道。
安安洛從陸寬的表情中已經猜測到了結果,等聽到貓頭鷹傳過來的信息,更是激動的不能自已,直接沖陸寬跪了下來。
“別別,趕緊起來”
陸寬趕緊上去把安安洛攙了起來,周圍那么多熊怪都看著呢,陸寬可不想給這些熊怪留下一個居功自傲的印象。
某些方面來說,現在陸寬的形象就是符文城的形象,在npc面前可要非常注意才行。
事情很快定了下來,熊怪中的青壯年拿著武器,沒有裝備的也盡量武裝起來,哪怕只是握著一根木棒,對自己也是一種心理暗示,至少面對威脅時,不會只會做待宰羔羊。
與家園離別肯定是件難過的事,雖然目的地并不遠,但看著身旁被焚燒殆盡的村子,村民們的情緒還是很低落。
安安洛見狀,低頭想了想,然后直接跑進了人群中,沖大家招呼了幾句,又獨自跑上一個沒有被完全燒毀的小土丘,沖大家振臂一呼,大聲喊起了什么。
幾人都聽不懂熊怪語,但能從語氣和表情看出來,年輕的熊怪是在激勵大家,說到激動之處語氣高亢,聲情并茂,很有感染力的樣子。
“這個小家伙,好像挺有天分啊”
幾人站在一起,陳爽低聲笑著說道:“我參加過十幾場演講比賽,就沒一個比他說得好的”
白弦也接話道:“是啊是啊,剛才聽他們說,安安洛好像才十六七歲。”
這種情況下有的人選擇隨波逐流,有的人會歇斯底里痛哭絕望,但少數人則會選擇站出來振臂高呼,成為大家走出困境的先鋒向導。
系統給安安洛設定的性格是后者,算是熊怪部族的幸運吧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之后,熊怪們的精神頭明顯好了很多,抽泣聲漸漸弱了下去,看到這一幕,安安洛也明顯松了口氣。
接下來,安安洛讓隨行的兩個熊怪德魯伊加入村民,帶著眾熊怪前往先祖祭壇,安安洛自己則留下來,充當騎兵隊的向導。
陸寬并不慌,激戰之后npc們都需要短暫休息,而且陸寬還在等著跳蚤帶回來的消息。
經驗豐富的盜賊并未讓陸寬多等,不多時,便帶著人從訊問的小屋中走了出來。
“大人,有收獲!”跳蚤急匆匆走過來,還沒靠近就急不可耐地喊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陸寬有些意外:“這么快?他開口了?我還以為他是個硬漢呢”
“嘿嘿,什么硬漢,到了我這兒都會軟成一灘爛泥”
人類盜賊嘿嘿一笑,略顯得意道:“他自以為嘴硬,我給他下了點兒迷藥,套出來不少東西。”
跳蚤是這方面的專家,多年前在夜隕天坑,也是惡名在外的任務,后來機緣巧合被符文城的矮人王收服,這些年才逐漸銷聲匿跡。
按跳蚤的說法,這種迷藥效果雖好,但同時有非常強的毒性,給一般的人用,顧忌沒等起效,人已經掛了,用在達斯這樣的強者身上正好。
這時,看到跳蚤的達米安,第一時間快步走過來,向陸寬躬身施禮。
待看到陸寬點了點頭,這才露出興奮的笑容,朝身后幾個獸人一招手,大踏步走向了小屋的方向。
“其他不用獸人動手,那家伙也活不了多久了。”跳蚤聳聳肩,朝陸寬道。
陸寬笑道:“仇恨總需要宣泄,總憋著會把人憋壞的…說吧,有什么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