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袁熙再次穿上了九龍皇袍,帶上了冠冕,上了龍攆,在數萬大軍的保護之下,自天山回轉神都,帝駕一路綿延數里之遙,沿途州郡府皆有大軍把控。
無數的百姓們,也知道了袁熙回轉的消息,成群結隊的偷偷前去觀看,但確絲毫不敢靠近,只能帶著崇敬的目光遠遠的觀望。
在進入益州府,向著成都進發之時,在成都官道旁的一片樹林當中,一位年輕,俊朗的小伙子帶著幾個屬下偷偷的蹲在茂密的草叢當中。
“公子,真的要這樣嗎?阻攔帝架可是大罪”一位略顯消瘦的下人,目光恐懼的說道。
“不這樣,我們劉家就完了,當年陛下說過,要善待我們劉家的”年輕的公子,望著前方的官道,目光堅定的說道。
“可,可那黎韜乃是益州別駕,僅僅在向巡撫之下,尤其是他的妹妹乃是福王的妾侍,就連向巡撫也對他十分客氣,陛下會為了我們劉家而嚴懲他嗎?畢竟不管怎么說,國公他也是漢室的后裔”下人擔憂道。
“黎韜為人狡厲,沒有德行,外表忠厚,內心很辣,心中充斥著權利的欲望,他之所以對付我們家,就是希望能借此上達天聽,有機會能更進一步,在向巡撫退下之后,上位益州巡撫的位置”年輕的公子仇恨道。
“可是公子,我們沒有證據,就這樣,估計就算見到陛下,陛下也不會為了我們劉家,而隨意傷了自己的大臣”另外一人低頭無奈道。
“不管怎么樣都要試一下,黎韜已經在步步緊逼了,在這樣下去,我們劉家別說抱住國公之位,估計隨時一封圣旨下來,就會滿門抄斬了”年輕公子咬牙說道。
不久后,陣陣腳步聲從遠方響起,只見大批的神威漸漸出現在了眼前。
“來了”年輕公子立刻緊張道。
在綿延大軍中央,豪華,巨大的龍攆之內,袁熙望著手中的奏件,很是欣賞的說道:“伯言大才,十萬大軍擊潰了羅馬二十五萬精銳大軍,一戰就打掉了羅馬一只胳膊,朕看他領軍能力,已然不遜色諸帥了”
“陛下所言甚是,伯言不但性格謹慎,更有許多創造性的思維,尤其是他不貪功,不為名,心態平穩,他打的仗,讓人有一種賞心悅目之感”龍攆內,周瑜也被召了過來。
“不錯”袁熙點了點頭,因為他的出現,陸遜沒有了前世那輝煌的戰績,但是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鄭淳,傳令中樞,冊封陸遜為長征侯,賞金萬兩,告訴他,朕希望拿下羅馬城的是他”袁熙笑著宣布道。
“諾!”
“陛下,若是這樣的話,估計以伯言的性格,不但不會高興,反而會嚇的魂都要散了”這時,周瑜突然有些著急道。
袁熙一愣,瞬間反應了過來,這一次出征羅馬,他七個兒子都去了,目標皆是羅馬城,陸遜要是聽到這話,估計不但不認為是鼓勵,反而覺得是袁熙對他的提醒 “哈哈,有時候翼德那種性格也挺好,那就算了,后面那句話就不要傳過去,冊封即可”袁熙對著鄭淳重新吩咐道。
“諾!!”
“陛下圣明”周瑜感激道。
袁熙搖頭笑了笑后,突然龍攆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袁熙拉開車念,對著外面的胡牛兒問道。
“陛下有人攔帝駕,而且還是魯國公劉璋的孫子”胡牛兒從一名神威拿著一份狀紙回稟道。
“劉璋”
袁熙一愣,他已經十幾年沒有聽到這個名字,除了開國大典的時候見過一面之后,劉璋就一直隱居在成都。
“公瑾,你看看”袁熙吩咐道。
“諾!”周瑜接過一看后,頓時皺眉道:“陛下,這是一份狀告益州別駕黎韜,濫用權利,企圖誣陷魯國公不滿陛下,再興漢室的狀書”
“哈哈”袁熙立刻笑了出來,道:“劉璋再興漢室,簡直是笑話,他要有這個能力,當年就不會直接投降了”
“陛下,這上面說魯國公日日不安,已然病倒了”周瑜低聲道。
袁熙眼神一凝,道:“讓田叔過來一下”
“諾!”
不一會后,田豐進入了龍攆當中,了解的事情經過之后,道:“陛下,這個黎韜臣了解一些,他顯武七年的進士,曾經來拜會過臣的府邸,此人才華是有,但當日臣看過他的詩,發現他字里行間內,透著一股不真,言談之間,揮墨之下,皆是對陛下的恭維之詞,不過臣當時也沒有在意,畢竟對陛下忠,是為臣的第一要素,而且他的才華確實不錯,尤其是理財一道,至于他何時調任益州別駕,臣就不清楚了,不過他妹妹似乎是福王殿下的妾侍”
“是嗎?難怪這么囂張,連國公都敢欺負了,合著有昌兒做后盾”袁熙笑道。
“陛下,這件事情福王殿下應該不知道,臣看他就是要以此引起中樞的注意,畢竟向寵的身體不太好了,臣上次回神都時候,就聽孔明說他已經上了辭呈”田豐道。
袁熙點了點后,道:“朕當年答應過劉璋,只要他愿意投降,朕保他百歲無憂,他呀!是個老實人,曾經那一代的諸侯,就剩他和溫侯了,朕不希望他太受委屈,田叔,等到了成都,你代表朕去看看他”
“臣遵旨”
“陛下,那攔駕的小家伙”鄭淳問道。
“這小家伙勇氣可嘉,攔駕的事情就算了,告訴他,事情朕已經知道了,朕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讓他回去好好照顧劉璋”袁熙吩咐道。
“諾!”
不久后,鄭淳來到了被兩名神威壓在地上的年輕公子。
“放開他”
“劉闡公子,事情陛下已經知道了,陛下說過的話,就如天條,不可更改,魯國公不會有事,你回去吧!”鄭淳輕聲說道。
劉闡眼中立刻露出了濃濃的激動,重重磕頭道:“劉闡拜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了,回去吧!”鄭淳輕輕揮手道。
“諾”劉闡連忙帶著幾人,興奮的離開了。
當天晚上,袁熙進入成都,下榻了臨時的宮殿之內。
就在準備休息的時候,田豐和向寵突然覲見。
“陛下,臣有罪,魯國公已于今夜病逝”留著長須,面色有些蒼白的向寵跪地請罪道。
袁熙眉頭一皺,道:“這是怎么回事”
“陛下,據劉府所說,魯國公聽了陛下之言,一時太過激動,再加上身體本來就不行了,所以就”田豐嘆息道。
袁熙站了起來,嚴肅道:“把那個黎韜立刻關起來”
“諾!”向寵連忙應道,臉上帶著絲絲的慚愧,若不是他疏忽,豈會讓黎韜這般放肆。
“魯國公乃大熙國公,益州府上下官員都要去拜祭,田叔你也去一下”袁熙吩咐道。
“諾!”
袁熙隨即揮了揮手,“退下吧”
“是,陛下”田豐和向寵離開之后,袁熙獨自漫步到了窗邊,望著星辰點點的夜空,喃語道:“歲月如梭,除了溫侯之外,當年的諸侯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