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悠悠而過,轉眼顯武十五年就要頭了,距離新春只有不足三天的時候,在揚州府,治所柴桑城內,一座豪華的宅院內,一位身著赤紅王袍,頭戴金冠,長像氣宇不凡,眉宇間透漏著幾分傲氣,雙目如雄鷹般鋒利的年輕男子,望著手中的書信,冷笑道:“三姐真是大魄力,竟然為了權利,不惜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
這里是袁熙九子桓王袁銳的臨時府邸,而男子自然袁熙與孫尚香之子袁銳。
“殿下,長公主婚約以定,神都那邊也以確定了賈穆出征南海的決定,這一番動作會不會影響殿下的布局”男子的身后,一位儒雅的文士低聲道。
“不會,三姐格局之大,不遜色大哥,二哥,四哥,她付出了這么多,若本王所料不錯,她的目標一定是奧亞大陸這塊南海最大的肥肉”袁銳嘴角輕揚道。
“奧亞”文士眉頭一挑,道:“一個多月前,景王召諸王宴會,他的目標似乎也奧亞”
“不錯,不過五哥估計不是三姐的對手,這天下能夠讓三姐老老實實聽話,只有兩個半人”袁銳微笑道。
“兩個半?”文士意外道。
“第一個,自然是父皇,這不必多言,誰也不能忤逆父皇,這第二個就是皇祖母,三姐能有如今的權利,地位,皇祖母的寵愛是非常關鍵的,最后半個自然就是三姐的生母,韓貴妃了”袁銳開口道。
“原來如此,不過這樣也好,只要長公主和景王的目標在奧亞,那印尼群島想必沒有人能掙的過王爺,畢竟我大熙海軍當中,很多都是原先的吳國老臣,他們對殿下是忠誠的,也希望殿下能繼承當年的一切”文士微笑道。
“還不夠,本王得桓王之位,才一年多而已,母后的心思也皆在父皇身上,本王的根基還遠遠不夠,所以揚州巡撫閻圃是一個很關建的因素,雖然他的心中只效忠父皇,不可能歸順本王,但若是他能幫助一下,對將來桓國的建立,將會有巨大的好處,所以此次孫閻兩家聯姻,絕不能出一點問題”袁銳嚴肅道。
“諾!”
“對了,叔父那里有沒有回信了”袁銳突然關心道。
“還沒有,不過殿下放心,國公如今如日中天,跟左相的關系也十分交好,一定會安排人來幫助殿下收復印尼群島”文士道。
“那就好”袁銳點了點頭。
“殿下,原本您是親自護送郡主和喬夫人返回神都,參加新年大賀,但您這一次沒有回去,不會有什么問題吧!”文士謹慎的道。
“無礙,叔母過去就行了,皇祖母最關鍵的就是要見見叔母,甚至更多的是將叔母留在神都,以此確保叔父的忠心,本王已經上奏中樞,嚴明對南海計劃的重視,決定在揚州沿海,以及中臺府仔細巡視一下,想必皇祖母是可以理解的”袁銳道。
“殿下英明”
“后天就是大婚之日,你安排一份厚禮,本王要親自過去祝賀”袁銳吩咐道。
“諾!”
兩天過后,閻孫兩家的婚禮傳遍了整個柴桑城,一個是揚州巡撫,封疆大吏,一個是孫氏家族,伯爵之女,這兩方的聯姻,震動著整個柴桑。
這一天,巨大的閻家大宅內,張燈結彩,鼓樂聲起,許多的達官貴人來到了這里,而其中最耀眼奪目的自然便親自來祝賀的桓王袁銳。
“殿下”幾名老將對著袁銳恭敬的抱拳道。
“哈哈,叔父們不必多禮,待婚宴結束后,本王在邀請幾位叔父一聚”袁銳微笑道,這些都是曾經東吳的老將。
“是,殿下”
“西域都護使,敦煌侯來賀”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巨大,意外,激動的匯報聲。
“什么,魯大人回來了”宅內眾人一驚。
“快迎”主人家的閻圃立刻著急的命令道。
“諾!”
袁銳,閻圃,孫匡等立刻向著大門而去,隨著輕輕的腳步聲后,只見魯肅帶著幾個侍衛的走了進來,當看到袁銳后,尊敬道:“老臣拜見殿下”
“叔父快快請起,沒想到叔父竟然回來了”袁銳意外道。
“臣回來省親,剛好聽說孫閻兩家大喜事,四公子,閻巡撫,肅突然到來,實在冒昧了”魯肅對著孫匡和閻圃微微施禮道。
“侯爺太客氣了,您能來,真是閻家的榮幸啊!”閻圃高興道,雖然魯肅比他投降的還要晚,但功勞確比他大的太多,更是陛下所言之西域雙杰之一,同趙帥齊名的所在,在陛下的心中,占據舉足輕重的地位。
“魯大人,謝謝你能來,當年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孫匡慚愧的說道,當年二哥寵信魯肅,而魯肅偏偏求穩,讓他們好一陣不滿,甚至經常嘲諷。
“哈哈,四公子,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不必在意”魯肅微笑道。
“好”孫匡感激的點了點頭。
隨著魯肅的到來,婚宴的氣氛頓時抵達了最高點,隨著鞭炮聲響起后,花轎來了。
主堂內,孫匡和閻圃坐在主位,袁銳和魯肅坐在一旁,眾人說說笑笑。
當新郎閻瓚,以及媒婆扶持的新娘孫婭邁步而入之后,婚禮正式開始了。
“一拜高堂”兩人對著主位孫匡和閻圃行了一禮。
“好,好,快起來”孫匡,閻圃笑道。
“二拜陛下”閻瓚和孫婭立刻轉身對著外面一拜,原本是二拜天地的,但在龐統宣傳部的神化之下,袁熙直接代表了天地。
“夫妻對拜”閻瓚轉身望著對面孫婭,眼中閃過一絲苦澀,猶豫了一會后,剛剛準備彎身的時候,突然一道帶著威嚴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等等”
眾人一驚后,好似龍吟響起,隨即便是陣陣的哀嚎,一個家丁直接重重落在正堂內,嚇了眾人一跳。
“什么人”一群侍衛立刻抽刀保護住袁銳和魯肅。
輕輕的腳步聲過后,一位帶著斗笠,身著常服的男子抱著一位渾身傷痕累累,已然暈過去的女子在閻家侍衛害怕的目光當中,來到正堂之內。
“你是何人,膽敢擅闖我閻家”閻圃怒道。
男子微微抬起頭,露出一張帶著稀疏胡須的俊朗臉龐,望著驚訝的閻瓚,冷漠道:“閻兄,你真的讓某好失望”
“蔡兄”閻瓚一愣,隨后望著傷痕累累的女子,頓時心疼道:“瑤兒”
“丫頭一直在等你,可是你終究負了她,把丫頭母親留下來的遺物還回來”男子淡淡的說道。
“遺物”閻瓚一愣,看向了自己腰間佩戴的一塊三色的奇石。
男子輕輕一吸過后,三色石立刻落入了手中,仔細看了一眼后,轉身便準備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