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神都之外,瑯丹山附近,只見神威軍的將士們已經將這里重重封鎖,在那山脈的深處,隨著一聲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過后,頓時亂石飛濺,驚起了一群飛鳥。
煙塵消散后,在一處山崖圍繞,碎石林立的空地遠處,旦見燈火明亮,袁熙,馬均,張南,胡牛兒皆在此處,然而此刻他們的臉上確也沒有絲毫的笑容,反而一個個臉色凝重,似乎這驚人的一幕,被某些事情給遮蔽住了。
袁熙嘆了一口氣,仰望蒼天繁星,神情悲傷的閉上了雙目。
那是下午他匆匆趕來的時候,同樣是一聲巨響,震蕩了他的心靈。
他最終看到只是滿地的鮮血,以及一個被炸的渾身是傷的男子,五名太醫院的醫官正惶恐至極不斷醫治。
“陛下,臣,臣終于做到了,霹靂雷的設計已經初步完成,所有的資料臣都已經記錄在案,只要天工神院在仔細研究一下,必能用于實戰,但,但切記不可流傳民間,否則為禍甚大,陛,陛下”一道衰弱不已的聲音再次回蕩在了他的腦海內。
“是臣的錯,臣罪該萬死”
這時,張南突然重重跪在地上,一臉的慚愧,驚醒了回憶中的袁熙。
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但沒想就在袁熙到來的時候,墨進為了確保不讓袁熙失望,竟然再次實驗了一次霹靂雷,而就是這一次,因為引線潮濕,爆炸的時間延遲,再加上袁熙就要來了,一名學徒一著急,就想去看看,墨進連忙阻止,但就在這時霹靂雷爆炸了,墨進為了保護自己的學徒,被四處飛濺的鐵片給洞穿。
自墨進參加聚賢館,被袁熙看重之后,一直被軍統濃濃的保護,安排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甚至每時每刻都有兩名以上醫官陪同,出去一次都有幾十名軍統殺衛保護,但沒想竟然就在他即將成就一生輝煌的時候,為就徒而死了。
他的大名,甚至還沒有幾個人知曉。
“不關你的事情,這也許就是代價吧!霹靂雷的現世,將會改變天下,是朕對不起墨進”袁熙深深的嘆息道。
“陛下,這不能怪您,陛下對研究的人才重視,是古今任何第一位帝王,都不曾具備的,您曾經說過,創新需要犧牲的精神,墨進他雖然不幸去了,但他遺留下來的確是比任何都要偉大的財富,臣必然會繼承他的遺愿,用畢生之力,將霹靂雷和沖天炮徹底結合在一起,研究出我大熙真正的護國利器”馬均堅定無比的說道。
霹靂雷,身粗口小里面盛有火藥,外殼以生鐵包裹,上安引信,使用時根據目標遠近,決定引線的長短,引爆后能將生鐵外殼炸成碎片,并打穿鐵甲,威力十分驚人。
但目前的霹靂雷還只能定點爆炸,而不能遠距離的攻擊,因為這個把握度,是要經過無數的實驗。
袁熙點了點頭,道:“立刻傳令下去,追封墨進為護國神侯,自今日起,天工神院內,除了朕和你畫像之外,也還要把他的畫像掛上去,孤要讓他受萬世的崇敬,此墨公之名”
“諾!”
“墨進有沒有子嗣”袁熙這時問道。
“沒有,雖然陛下賞賜他很多美人,但他一般很少享用,一直都將所有的心思放在研究霹靂雷上,他說,陛下對他如此厚重,他絕不能放棄,絕不能耽誤,不過他曾進回過老家,將自己所得賞賜大部分給了鄉親們”張南難過道。
“立刻傳令青州府,改他的老家,為墨進村,豎碑立像,每年這個時候,青州府各州各郡各縣官員都要拜祭,都要去慰問墨進村的村民生活幾何,墨進村要成為我大燕的名地”袁熙吩咐道,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做的。
“諾!”
數天過后,在青州府平原郡下的一個小山村內,陷入了一片悲傷當中。
在一處修建很不錯的宅院內,青州巡撫恒范帶著各級官員來到了這里,此時一位白發老者正摸著淚水,不斷哭泣。
“老人家,墨公意外去世,陛下悲痛萬分,囑咐我等青州府各級官員一定要照顧好墨進村,老人如果有什么要求,盡管根本府說,就算再難,本府也一定辦到”恒范堅定的說道,雖然他還不知道墨進到底做了什么,但他很清楚,這一次不是尚書臺下令,而袁熙親自下的皇命,這足見袁熙是何等重視,一個不留神,他估計就會立刻下位,上一次的科舉制度風浪,若是韓衍開口,他都要下獄。
“這個混賬小子,從小就要亂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老朽早就提醒過他,那樣的東西會反天嫉,要他注意安全,他這么就是不聽啊!”老者痛心不已道,墨進的父母早逝,是他一手帶大的,他根本不在什么護國身侯,或者墨公之名,他只希望自己這個孫子能夠一生平安。
“爺爺”這時,一個八九的小男孩跑到了老者身邊,難過的安慰道:“您不要太難過了,墨哥哥走了,還有我”
老者聽到這話,緊緊的摟著小男孩。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恒范柔聲問道。
“我叫馮升”小男孩低頭道。
“墨公是你的哥哥”恒范好奇道。
“不是,馮升是進兒帶回來,戰亂連連,太多的小孩失去了父母,馮升的父母也早早去世了,進兒看他可憐,就帶回來讓老朽養著”老者解釋道。
“原來如此,老人家,既然這樣的話,就讓馮升去神都,陛下曾經說過,要盡可能的找到墨公的傳人,繼承他的一切的爵位和榮耀”恒范立刻建議道。
“不行”老者聽到這話,突然著急一把將馮升放在身后。
“老人家,你別誤會了,這一次去神都,不是讓馮升繼續坐什么,就是要讓享受一切”恒范立刻解釋道。
“不,你們不懂”老者拉著馮升就了屋,隨即緊緊的關閉房門。
“這”恒范有些驚訝。
房屋內,馮升望著擔憂的爺爺,道:“爺爺,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老者眼涵淚花道:“升兒,你天資聰穎,你墨哥哥留下的那些古怪書卷,你看一遍就懂了,你比他還要聰明,但真是因為如此,爺爺害怕你也會遭天嫉,你要記住,永遠永遠不要在碰那些東西,明白嗎?”
“明白”馮升點頭道。
當夜晚降臨之后,恒范他們已經走了,過段時間他會來安置墨進的雕像,在一處山巔之上,馮升坐在一塊巨石之上,手中拿著一個木頭模型,難過道:“墨哥哥,我還想送你這份禮物呢?”
如果袁熙在這里,定然就會發現,馮升手中的模型,竟然就是后世火炮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