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后,雙手被鎖鏈銬住的朱溫,神情很是憔悴的被軍司人員帶進了一處帳篷內,只見督司文宏以及另外兩名五軍團軍司高層正坐在一張長桌后面。
“朱將軍,目前已經有八位五軍團士兵,指責你蔑視大王,不知道你可承認”文宏左手邊的一位面容消瘦,眼神鋒利,留著山羊短須的男子嚴肅的問道。
“沒有,末將從來沒有說過任何對大王不敬的話,這是誣陷”朱溫無力的再次反駁道,他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這樣解釋了,這短短兩天,確好似讓他過了半輩子一般,在那臨時的牢籠內,他每天都被詢問了無數次,兩天內,他沒有睡過哪怕一盞茶的時間。
文宏輕輕點了點頭,對著外面高聲喊道:“把人帶進來”
“諾!”
很快,四名士兵們被帶了進來,朱溫仔細看了一眼后,竟然發現這幾個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你們四個把朱將軍所言在講一遍“文宏吩咐道。
“諾”四人施禮后,其中一位身材微胖的士兵立刻高聲道:“上一次高帥和張副帥因為意見不合,吵了一頓,朱溫就偷偷跟高帥說,大王用人不明,不該將張副帥派過來,還說大王若是英明,應該讓高帥統領大軍”
“不錯,他還說焦帥曾經不過是校尉,根本沒有能力,大王用親不用賢,才會導致諸帥之爭”旁邊另一位立刻接上。
“胡說八道”聽到這話,朱溫氣得立刻準備撲過去,但身后兩名身材高大的士兵立刻將他死死的按在地上。
“你們為什么要誣陷某”縱然如此,朱溫依舊滿臉殺意的問道。
四名士兵頓時嚇了一跳,有些害怕低頭退了開來。
“朱將軍”文宏嚴肅了起來,高聲道:“是真是假,軍司自會調查,你自制一點”
朱溫一愣后,望著面無表情的文宏三人,突然反應了過來,憤怒道:“某知道,原來是你們軍司的詭計,本將要見高帥,要見大王”
文宏嘴角一揚,不屑道:“朱將軍,你不過一個正四品的小將,沒有資格直接面見大王”
朱溫瞳孔一縮,隨即極度不甘道:“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某,某做錯了什么”
文宏聽到這話,慢慢站了起來,冷笑道:“朱將軍,你真的以為你很清白嗎?”
“當然”朱溫咬牙道。
“好,帶進來”文宏輕輕一揮手后,只見李真突然渾身傷痕累累的被士兵拖了進來,一把摔在了地上。
“興緒”朱溫看清之后,頓時著急的喊道。
“公,公子”李真艱難的抬起那好似被木棍夾過,青紫一片的右手,臉上盡是慚愧。
朱溫頓時氣的渾身發抖,立刻怒視著文宏,咆哮道:“你們軍司竟然擅動私刑,高帥不會放過你們的”
文宏搖了搖頭,有些失望道:“朱溫,你還沒看清楚嗎?高帥若能救你,怎么可能過了兩天,還沒有結果”
“公子,算了”這時,李真艱難的撐著地面,絕望的說道:“不是軍司,是大王,是大王要殺你,這短短兩天,我們所有兄弟都已經被各種莫須有的罪名帶走了”
朱溫渾身一顫,隨即不相信的連連搖頭道:“不可能,絕不可能,大王不會這么做的?大王為什么要這么做啊?”
“大王要殺你,需要理由嗎?大王至高無上”文宏突然狂熱無比的高聲宣布道,好似一位完全被洗腦的宗教徒。
“另外,你以為你就無罪嗎?李真,把你說的話,在重復一次”山羊短須男子冷冷說道。
李真苦笑了一聲,望著迷茫,憔悴的朱溫,突然眼神一凝,高喊道:“公子,袁熙是怕你,當年那個道士說的對,蛟蟒吞龍,他的王朝必然會被你滅的,公子你快清醒過來”
說完之后,李真搶過的士兵手中搶過了一把寶劍,隨即直接抹劍自刎了。
“興緒”朱溫立刻撲了過去,一把將李真摟住,眼涵淚花道:“興緒,你怎么這么傻”
“公子,屬下不會背叛你,快,快逃啊”李真說完之后,整個人倒了下去。
“啊!!”看道這一幕,朱溫拳頭緊握了起來,眼中露出滔天的恨意。
只見隨著朱溫的嘶喊,一股驚人的氣勢從他的身體內源源不斷的席卷而出,帳內的擺設案桌立刻激烈晃動了起來。
“殺了他”文宏心中一驚,立刻高喊道。
“袁熙!!”朱溫仇恨的一聲高喊,直接雙手一用力掙斷了鎖鏈,長發無風自動了起來,眼神冷如寒霜一般,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
此時在王帳之內,坐著的袁熙突然眼神一凝,立刻站了起來,一道巨大的龍吟聲正回蕩在了腦海內,似乎收到了什么巨大的挑釁。
不久后,一名親兵著急的沖了進來,匯報道:“大王,朱溫突然發狂,殺了文督司等十幾名軍司成員,準備沖出軍營,目前將軍,以及各大統帥已經帶兵過去圍剿了”
袁熙一愣,隨即嘴角露出了微笑,喃語道:“終于藏不住了嗎?”
另一邊,在一處距離營門不是很遠的校場之上,許多士兵倒在了地上,渾身沾著鮮血,手持著一柄長槍的朱溫,眼神冷酷的望著包圍著他的數千大軍。
“朱溫,你這是干什么”趕來的高覽立刻驚訝的大喊道。
朱溫不屑一笑,望著高覽失望道:“高帥,朱某等了你很久,可是你都沒有來”
高覽一愣,隨即便露出絲絲慚愧,雖然他很想救朱溫,但當日他被逢紀所擋,說明了是大王要動,頓時讓他在震驚的同時,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
“笑話,看來你果然是狼子野心,大王沒有看錯”這時,焦觸滿臉殺意道,別說區區一個朱溫,就是他兒子,大王要殺,他也絕沒有怨言,對他來說,在大燕境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朱溫,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武藝精進了這么多,但你竟然敢殺了文督司,其罪滔天,留你不得“
只見手持大刀的文丑帶著緊握雙錘的胡牛兒,略顯意外的張飛,以及目光森寒的程二虎三人策馬而出。
朱溫頓時面色一凝,參軍這么久了,他很清楚面前這四人何等的可怕,立刻長槍上提,做好戰斗準備。
“大王,到!!”這時,鄭淳的喊聲響起,包圍朱溫的眾軍緩慢的讓出了一條路,袁熙帶著諸葛亮一步步來到了朱溫面前。
“袁熙”朱溫立刻一臉恨意道。
“朱兄,孤想跟你聊聊”袁熙柔聲道。
“還有什么說的,沒想到你堂堂燕王,亂世第一雄主,竟然如此無容人之量”朱溫不屑道。
“哈哈,那你是想聊聊,還是想現在就死”袁熙不在意的笑了笑。
朱溫面色一沉,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全部退下”袁熙輕輕一揮手。
“大王”焦觸頓時有些擔憂。
“退下”袁熙的語氣嚴厲了許多。
“諾!”焦觸直接一揮手,帶著人無奈的退開了許多,但依舊保持著護衛袁熙的安全距離。
“跟孤走吧!”袁熙說完,便轉身便離去了,朱溫望著袁熙的背影,猶豫了一會后,還是把長槍一扔,慢慢跟了上去。
抵擋王帳內后,袁熙對著一直保護著自己胡牛兒和程二虎道:“你們也下去”
“大王”兩人驚訝道。
“沒事的”袁熙望著有些意外的朱溫,微微笑道。
“諾!”兩人橫了一眼朱溫后,無奈的退了出去。
“你這么自信,不怕某殺了你”朱溫突然冷聲道,拳頭已經握的咔咔直響。
袁熙搖了搖頭,慢慢坐在主位上,淡然道:“你的屬下受不了酷刑,言有個道士跟你說,蛟蟒吞龍,說你未來將會毀滅孤的王朝,朱兄,你說有這樣的事情,孤還能留你嗎?”
朱溫面色一凝,道:“就因為一個道士的話嗎?你如果清楚,就應該知道,某已經讓蔣暉去殺了”
“不,不!除了這個當然還有很多方面,你現在還是朱全嗎?”袁熙突然意有所指道,因為現在朱全的數據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都是你逼得”朱溫冷冷得回擊道。
袁熙點了點頭,道:“不錯,是孤逼的,若孤不逼你,你還是孤的愛將,但有一點朱兄你不知道,那就是孤不是一個好人,甚至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孤不允許有任何人染指孤的江山,一絲一毫都不行,這天下的一切都是孤的,當然孤也欠你一個人情,所以孤不希望你被無名之人之所殺,也不希望你被群毆而死”
“這么說,你想親自殺了我”朱溫反問道。
“不錯”袁熙平淡道。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朱溫突然氣勢一邊,帶著狂猛至極的煞氣一拳向著袁熙打了過去。
“啊!”
只見拳頭剛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案桌飛舞,朱溫身上的盔甲炸裂了開來,胸口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拳印,鮮血從朱溫的嘴角留下,整個人慢慢跪在地上,雙手捶了下去,目光震驚的望著緩緩收拳的袁熙。
袁熙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朱溫的肩膀,柔聲道:“孤又欠一個人情,不過你享受不到,孤會賜給朱家,讓他們永世昌隆”
聽到這話,朱溫苦笑了一聲,慢慢的倒下,原來自己的本錢,在袁熙的面前如此不值一提。
“大王”這時,胡牛兒和程二虎沖了進來,望著倒地的朱溫,皆有些愣住了。
“傳令下去,朱溫自裁,以表忠心,著令全軍學習”
“諾!”
“通知各帥,商討軍事”袁熙慢慢站起,高聲宣布道,禍害一除,該做正事了。
當天晚上,在一座山頂之上,兩位白發老者傲然而立,左邊一位正是帶走袁熙兒子的左慈。
“于兄,看到了吧!蛟蟒已死”左慈淡淡的說道。
“哎,老了,一切皆是水中月,鏡中花,燕王真的是不可預測”旁邊的老者嘆息道。
“星象之說,原本就飄渺不定,只能作為參考,否則我等早已稱雄世間,而不是逍遙散人,燕王乃是絕代的霸主,不會留下危險,更不會養虎為患,于兄以后要冷靜了,估計未來針對燕王的還有很多,若在不注意,那估計其命危以”左慈勸說到。
“你放心,自今日起,于某永不出世,蛟蟒一死,盛世將現,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摻和的了”老者回答道。
“于兄英明”左慈笑道。
兩人望著天空看了一會后,突然一顆原本明亮的星辰突然暗淡了下去,兩人同時露出了驚訝之色。
“星在南方,莫非劉表將死”左慈意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