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恢弘大氣的朝天殿內,百官云集,頭戴冠冕,身著王服的袁熙坐在寶座上,聽著臣子們一一匯報,其實朝儀沒有多少實質性的決定,更多的是體現大王的威儀,以及拉攏感情的手段,若沒有朝議,許多的臣子估計一年都看不到袁熙一面。◢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1a
“臣大理寺寺卿司馬懿有事啟奏”當其他大臣漸漸都匯報完畢后,司馬懿突然一臉肅穆的站了出來。
袁熙面色一凝,神情瞬間端正了許多,高聲道:“寺卿,有何事稟奏”
“啟稟大王,大理寺負責大燕審判,以及處理各種冤假錯案等事務,前幾日,臣翻閱舊件,偶然發現原大將軍府麴義將軍之案,先登營反叛之亂,擁有頗多疑點,其所謂的不忠,叛亂,貪污等三條罪狀,皆有不實之處,臣請建重查此案,不使忠臣蒙冤,護我大燕國法”司馬懿高聲說道。
“什么!”聽到這話,除了站在前面的李儒,田豐,韓衍,諸葛亮等中樞大員之外,其他人紛紛震驚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司馬懿。
“司馬寺卿,此案可是先王鐵定,你懷疑此案,就是懷疑先王”只見陳琳立刻氣憤的站出道。
在陳琳的上方,已然是大燕九卿的逢紀,驚訝的看了一眼高處面無表情的袁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件事情他們這些人是最清楚的,大王也不另外麴義之死,乃是先王為了穩固軍權,直接下令的,甚至他們這些重臣都是后來才知道,現在為何要突然重提此事。
而若不是大王吩咐的,給司馬懿三個膽子,他也不敢在朝議之上,談論這件事情,可是大王為何要這樣做呢?
“陳太夫不要著急,懿絕沒有懷疑先王之意,只不過當時言麴義將軍謀反叛亂,企圖自立的郭圖,在第一次官渡之戰當中,逼走許攸,導致兩位大將的叛亂,使我北方大業差點崩盤,因此他的話是絕不可信的”司馬懿認真道。
“郭圖”陳琳意外了一聲,這件事情當時風波很大,雖然他沒有參與,但也清楚絕不會是一個郭圖的問題,立刻看向了田豐和逢紀,畢竟這兩位才是當時的最高層,也目前大燕朝堂之上,老臣當中地位最高的存在,然而望著一動不動,面色平淡的二人,陳琳頓時心中一顫,立刻感覺出不尋常了,連忙閉住了嘴巴。
而其他人疑惑看了一眼那一位位低著頭的中樞大員,同樣發現了古怪,立刻靜默不聲,似乎這一次朝儀,司馬懿這件事情才是真正要討論的事情。
見沒有人開口說話后,袁熙目光銳利道:“仲達,這件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這關乎到先王的榮譽,王室的威嚴,你若沒有十足的證據,孤必嚴懲你”
“大王,臣深受王恩,縱粉身碎骨又如何,麴義將軍一戰界橋,二勝潞河,三榮鮑丘,屢敗公孫瓚,一生殲敵十幾萬,為我北方大業立下無數汗馬功勞,為我大燕的立國奠定了基礎,如今他含冤而死,功不可垂世,名不可遠達,這足令將士寒心,足讓大燕蒙羞”司馬懿滿臉堅定道。
聽到這話,站在首位的田豐,臉上閃過一絲悲傷,當年真因為麴義之死,讓他對袁紹徹底寒心,投入了袁熙的麾下,如今終于要為這位大將軍平反昭雪了。
“大王,臣附議”田豐立刻站出,高聲施禮道。
“臣附議”
“臣附議”
李儒,韓衍,龐統,徐庶,諸葛亮,蔣琬等皆站出滿臉嚴肅的贊同道。
看到這一幕,許多官員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是大王要動手了,逢紀苦笑了一聲,站出道:“臣附議,不使忠臣蒙冤”
“臣等附議”剩下的大臣也一一站出,此時大燕已經完全屬于袁熙的時代,袁紹雖然被尊為先王,但隨著許攸叛逃,郭圖滿門抄斬,荀堪,審配等一一故去,早就沒有多少余威了,當然若是袁熙要保,他們自然也不敢多說一句,但如今很明顯,袁熙要動了。
袁熙內心感嘆,這個承諾是要完成了,慢慢站起,嚴肅道:“命大理寺,督察院,軍統三方協同徹查此案,若真的如此,王室絕不避諱錯誤,有錯必改”
“大王英明,千歲千歲千千歲”司馬懿立刻敬佩的叩拜道。
“大王千歲千歲千千歲”田豐帶著眾臣同樣高聲喊道,回蕩在朝天殿的上空當中。
短短兩天過后,麴義的案子便被徹底查清楚了,其實根本不需要查,這不過是場面功夫,最終為了維護袁紹的威嚴,王室的至高,所以一切都被推到了郭圖這個已死之人身上,捏造了一個完美的謀害忠臣之案。
自此曾經北方第一將,麴義,正式平反,通傳整個大燕內外。
“追封麴義為勇武侯,世襲罔替,重建墓地,以諸侯之禮隆重葬之,大燕百官都需前去拜祭”
“先登營重回大燕軍隊序列,所有死去的將士,一律重新安葬,其家人,子嗣,予以重撫”
兩道王旨隨即傳出之后,頓時掀起了巨大的波瀾,引起了百姓們陣陣驚嘆。
“麴義將軍,實在可惜了,若不死,必是六帥之一”
“是啊!都是郭圖所禍,蒙蔽了先王,導致忠臣蒙冤”..
“好在大王圣明,知錯必改,以慰忠烈”
“不知道麴義將軍將軍還有沒有子嗣,若沒有,那勇武侯這個爵位誰來繼承”
在青州二軍團的駐地內,袁平望著手中的平反通告,嘴角露出了微笑,望著面前的一名副將道:“副帥呢?”
“不知道,今天一天都沒看到”副將搖頭疑惑道。
袁平一愣,隨即道:“去找瓶酒來”
“酒”副將一驚,軍營不許飲酒,可是袁平親自下的鐵律。
“今天是個高興日子,豈能無酒,快去找來”袁平命令道。
“諾!”
不久在,在軍營駐地不遠處一座矮山之上,袁平帶著人在一處小溪旁的巨石之邊,發現了帶著面具,蹲坐著的鐵先虎。
“麴仁兄,你可是讓我好找啊!”袁平揮去了親兵之后,帶著兩瓶酒來到鐵先虎旁邊。
“袁帥”鐵先虎意外道。
“帶著面具不累啊!”只見袁平一把將鐵先虎臉上面具給直接扔掉了,露出了一張英武不凡的臉龐。
鐵先虎一愣后,眼中立刻泛起了淚花,深深的低下頭去。
袁平陪著坐在一旁,將酒水擺放在地,感嘆道:“想哭就哭吧!不過就只有這一次了”
聽到這話,鐵先虎右手捂著止不住流淚的雙眼,壓抑了許久之后,突然大聲哭起來,響徹在山間,這哭聲當中帶著無盡的悲傷和思戀。
袁平微微一笑,就這樣默默的陪著痛哭的麴仁,望著天空喃語道:“麴義將軍,您在天之令,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