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在那廣闊的沐淪草原上,只見成千上萬的幽州大軍正巡視在各地,騎兵帶著步兵巡邏在一頂頂帳篷之間,眾人的烏桓人皆害怕的低著頭,其他人或是躲藏,或是蹲在地上,看上去似乎已經徹底臣服了,不過只要仔細一望后,就能發現他們在抬頭的那一瞬間,目光內閃爍出的絲絲仇恨,是如此的明顯。
曾經的樓班王帳已經成為了鐵衛軍的帥帳,只見焦觸正在里面與眾將痛飲,一個個的臉上皆面帶喜悅與放松,就連焦觸也顯得有些懶散,這一仗打的太輕松,樓班帶走了絕不部分的士兵,他們僅僅殺了幾百人,就奪下整個沐淪草原,將部落里面錢財,兵器全部洗劫一空,運往幽州。
“將軍在立大功,侯爺第一將名副其實,末將實在敬佩萬分,先干為敬”一名部將突然站起來恭賀道。
“哈哈,都是諸將勇猛,本將已經上稟侯爺,皆是都會有賞賜落下”焦觸喝了一杯后,臉上閃過一絲滿意,心中同樣泛起一些驕傲的情緒。
“侯爺能有如今的輝煌,絕大部分都是將軍的功勞,將軍當為第一人”另外一名部將立刻接著拍馬匹。
不過他這個馬匹瞬間拍到馬蹄上了,許多將領的臉上浮現出了驚訝,此話如何可說,侯爺是至高無上的,他們雖然跟隨著焦觸打仗,但軍司之言,早已深入他們的心里面,只要袁熙一句話,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拿下焦觸,焦觸威望雖然高,但跟侯爺比起來,完全是主臣之別,不可同日而語。
當他們有些擔憂的看向焦觸的時候,只見焦觸表情已經嚴肅到了極點,“你胡說八道什么,某如何能跟侯爺并起,侯爺讓我生我便生,若我死我必死,如此混賬話語,再說一次,某絕不留情”
部將面色一驚,連忙道:“是末將孟浪了,侯爺至高無上”
聽到這話,焦觸臉色稍稍緩和了起來,認真道:“爾等都聽好了,不管你戰功有多少,武藝有多強,對侯爺的敬畏永遠都是第一位的,任何人企圖跟侯爺并排,那都是找死,某必定第一個殺之,絕不留情”
眾人心中一凜,連忙同聲道:“末將明白”
這時,帳篷被掀了開來,只見龐統慢步而入,望著盡情享樂的的眾將,臉上突然難看了起來。
“士元,你來了”焦觸看清楚后,頓時笑站了起來,然當看到龐統的臉色后,有些好奇道:“士元,怎么了”
龐統眉頭一皺,語氣略顯不滿道:“焦將軍,八旗還未組建成功,沐淪還未徹底安定,你們就這樣把酒言歡,合適嗎?”
焦觸一愣后,連忙抱歉道:“士元別生氣,將領們辛苦了,所以就聚聚”
“將軍,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四名士兵被刺死了”龐統嚴肅道。
“什么!”焦觸一驚,隨即憤怒無比道:“發生什么事情了”
龐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向著四周看了一眼,面帶嚴峻道:“各位將軍,你們有沒有明白什么是軍管,那就是用最嚴厲,最殘酷的方式來管理,烏桓不比我們大漢,他們生活在草原之上,與野獸為伍,心中完全崇尚著弱肉強食,仁義,道德對他們來說,是可笑的,只有殺到他們膽寒才能讓他們徹底畏懼,那四名士兵就是一時好心,被分別刺殺了”
“混賬”將領們一個個煞氣騰騰了起來。
“焦大哥,你是侯爺第一將,地位尊崇,又掌管著目前最重要的沐淪草原,如果你這里出了問題,那不但會影響侯爺大計,也會讓侯爺對你的能力產生懷疑,剛剛收到消息,李銘統帥的烏延部落,這短短兩天的時間里面,已經殺了一千多不服管教之人,五公子統帥的難露部落,都已經超過四千了,完全施行了軍管了,據說現在那里的烏桓人看到我漢人都嚇得連退三步,而我們這里呢?超過六萬多烏桓人,不但沒有立下殺威,反而出現因為好心被手無寸鐵烏桓人殺害的事情,這簡直是丟臉,是奇恥大辱,你讓統如何去跟侯爺交代”龐統很是嘆息,甚至失望的說道。
焦觸面色一顫,立刻寒聲道:“士元,你別生氣,是觸沒做好,辜負侯爺的信任,你說該怎么辦?”
“不錯,治中,你說該怎么辦?”
“全部把他們殺了”
“一個個白眼狼啊!”
其他將領們也氣憤的咬牙,他們一番好心,竟然得出這樣的結果。
龐統眼神立刻冷酷了起來,如寒雪降臨一般,濃而不散,道:“若要徹底施行軍管,為八旗鋪好道路,就必須讓樓班部落所有烏桓人感動恐懼,從現在開始一名士兵在一番好心,講究仁義,善待烏桓,立殺伍長,伍長如此,立殺曲長,曲長如此,立殺校尉”
眾將們頓時神色一驚,這時要逼著底下的人,去進行大規模的殺戮。
“將軍們,侯爺不是怕你殺的多,而是怕你們殺的少,別太斯文了,拿出一點血性,拿出一點獸性出來,統讓軍司將當年外族禍害幽州的事情編成故事,將給士兵們聽,各位將軍也可以聽聽,你們仔細想想,如果翻轉過來,是烏桓奴役我們漢人,你們覺得以他們的殘忍會對我們漢人仁慈嗎?當年張純叛亂的時候,你們知道死了多少無辜百姓,多少的婦女被搶奪,你們難道還想在來一次這樣的經歷嗎?”龐統語重心長的說道。
焦觸拳頭一握,望著一個個已經被龐統激發的濃濃殺氣的眾將,高聲道:“傳我的將令,立刻按照軍師的安排嚴格執行,那殺害四位漢人士兵的烏桓人,連誅三族,觸要兩百人頭,同時軍紀暫時放開,讓士兵們隨意一點吧!”
“諾!”眾人立刻寒意森森的沖了出去。
龐統看到這一幕,微微送了一口氣,望著焦觸施禮道:“焦大哥,統剛才的話,太重了,你不要心上”
“士元,你且莫如此,是你提醒了我,否則觸還以為自己的大漢境內”焦觸苦笑道。
“對外族要狠,對同胞要仁,這就是侯爺準則,將軍目前又將軍兩萬多大軍在手,定然可以牢牢掌控沐淪草原,統也可以安心回去了”龐統笑道。
“你要回去?”焦觸驚訝道。
龐統點了點頭,道:“侯爺已經來信了,冊封漁陽太守田豫為駐烏桓大使,全權主持八旗的建立,田豫乃大才也,未來必入主中樞,將軍要好好配合”
“士元放心”焦觸剛剛應道后,外面突然傳來了陣陣的哀嚎聲,鐵衛軍開始露出鋒利的獠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