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袁熙指著爭吵的兩人問道。
龐統眉頭一皺后,讓跟隨的劉斌,羅飛等軍司高層暫時退下。
袁熙看到這一幕,感覺到了不尋常,對著玉銳道:“你也退下”
“公子”玉銳一急,眼中有些擔心。
“沒事的,去外面等著”袁熙微笑道。
玉銳猶豫了一會后,還是應道:“諾!!”
當其他人都離開后,袁熙面帶嚴肅道:“怎么回事?”
“稟公子,此二人皆是軍司衙門最為優秀的學員,對軍司的理解和領悟超越了其他學員一大截,統因為除了要處理軍司之外,還有可能隨軍征戰,所以擔心一旦統意外死去”
“住口”龐統說到這里的時候,袁熙突然厲喝了一聲,前所未有的認真道:“士元,只要熙還在,你就不會死,爾等生是熙的臣,就算死了,也要雖熙一同入葬,再戰乾坤”
龐統瞳孔一縮,一股熱血立刻流淌在了胸口,臉上浮現出了深深的感動,“謝公子,統愿意永生永世追隨公子”
“這就對了,繼續說吧”袁熙臉色溫和了下來。
“諾!這二人其實是統選好的繼承人,未來將執掌軍司,兩人對公子是絕對忠心的,但偏偏理念南轅北轍,誰也說不服誰,就連統也無法改變,為此惹出了不下的風波”龐統嚴肅道。
袁熙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龐統如此大才,都無法改變他們嗎?
“讓他們過來”袁熙有些興趣了。
“諾!”龐統應道后,向著遠方還在爭論的兩人大喊道:“朱彥,程侗”
議論的兩人聽到之后,立刻疑惑的忘了過去,看到是龐統后,眼中立刻露出了一絲尷尬,但仔細一看之后,確發現龐統正在一個英武的男子身后,那男子身上所帶的威嚴和霸道讓人心驚。
兩人對視一眼后,瞬間激動無比了起來,連忙沖了過去。
“學生拜見公子”
只見兩人立刻施禮,但方式確完全不一樣,程侗是正常的合十彎腰施禮,而朱彥確單膝跪地施禮,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袁熙眼中閃過一絲奇光,“都起來吧!”
“謝公子”兩人連忙站起。
袁熙看了一眼后面的欄桉,剛準備坐下的時候,朱彥已經連忙道:“公子稍等一下”
說完之后,就在三人驚訝的目光一種,用自己的袖子將欄桉上面擦了一遍,隨后方才恭敬道:“公子,請坐”
龐統苦笑了一下,而程侗的眼中確帶著不屑,憤怒,和濃濃的失望。
“有心了”袁熙淡淡一笑,坐下之后,望著重新并排而站的兩人,眼眸深處金光一閃后,臉上不由的劃過一絲驚訝,兩人對自己的忠誠確實都高的嚇人,程侗九十四,而朱彥更是抵達了九十六。
“你們剛才在議論什么?”袁熙的語氣很溫和。
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后,臉上皆有著一份堅定和執著。
“程侗,你先說”龐統指名道。
“諾!”程侗應了一聲后,望著袁熙,恭敬道:“稟公子,學生二人沒有私怨,只是對軍司的理解不同”
“說說你的看法”袁熙道。
“學生以為,司長確定的軍司各種條列,雖然還有漏洞,但只要堅持下去,十年后,定然能完善,讓軍隊,百姓,完全歸附在公子之下,已達天下共尊的目的”程侗高聲的說道。
袁熙點了點頭,望向了朱彥。
“彥沒有說軍司的條列錯了,而是覺得的不夠,公子僅僅來幽州數月,就已經立下六大功勛。
一:以勇氣,斬殺黑山軍統帥張燕,保境安民,
二:以霸道,怒打田豫,降服鮮于輔三;以公正,處置豪強玉家,使百姓歸心 四:以王道,揮大軍,七天之內收復漁陽,斬殺王松,
五:以仁德,威服遼西閻柔,盡得四萬大軍 六:以仁愛,怒出廣平原,斬敵將十二名,騎兵四千,震懾整個外族,重塑大漢之強威;
此六點,足見公子仁,勇,愛,公,王,霸六道齊全,未來必定龍飛九天,而我等軍司,身為公子最為重視,統管士兵和百姓思想的存在,確并沒有因此而增加內心的忠誠,還是跟以往一樣。若軍司都不能為忠,那其他人還會相信嗎?”朱彥滿臉狂熱和崇拜的大聲說道。
“那莫非你得方法就對,公子以及其子孫完全至高無上,沒有對錯,只能無條件得執行,那要我等何用,你這是愚忠,是極端,是違背了真正的孔孟之道,會害了公子得基業”程侗立刻氣憤得反駁道。
“公子英明神武,何時做過錯得事情,你倒是說出一件給我看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綱常之道為之天理,乃永恒不變,公子若為君,自有文武勸諫,我等軍司得的任務就是幫助公子,鏟除其他不忠的思想,那時你也不聽嗎?你這是其心不良,理應自裁”朱彥毫不示弱得回擊道。
“你完全是扭曲了,你那不是真正的忠,你那是奴性,君視臣以禮,臣示君以忠,而你這樣下去,以你的思想之廣,未來就不只是軍司,還會延伸到方方面面,成為君權至高,天之所受,毫無缺點,必將流毒萬世”
“你混賬,我等本來就是公子之臣,公子之民,自當義無反顧,不惜一死,這與奴性何關,明顯你還不夠忠誠,所以才會有這樣錯誤的理解”
兩人再次激烈的爭吵起來,袁熙嘴角一揚,而龐統則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放肆,忘記公子還在嗎?”
兩人頓時一驚,連忙閉上了嘴巴,深深底下了頭。
袁熙看了兩人一眼后,望著龐統道:“他們叫程侗,朱彥,對吧!”
“正是”
袁熙慢慢站了起來,突然笑了起來,“程朱,程朱,有意思,有意思,沒想在熙這里區別這么大,哈哈哈”。
一陣笑聲之后,袁熙直接負手而去了,沒有說對與錯,留下了一臉迷茫得程侗,朱彥。
龐統眼中精光一閃,“你們回去吧!不許在吵了”
“諾!”
到了黃昏時分,袁熙準備回去刺史府,來到馬車旁的時候,對著一旁的龐統低聲道:“殺了他們”
龐統一驚,道:“公子!!”
“太偏,太執,太多了,軍司不需要”袁熙淡淡一笑,直接上了馬車,玉銳一聲喝令,立刻緩緩的離開了。
龐統整個人陷入了猶豫,沉思了許久之后,最終微微嘆了一口氣,整人個明白了,軍司就是軍司,不是古之理論學堂,也不是政務堂,他們兩個懂的太多,說的太多,想的太多,一個思維過于偏執,一個思維過于遠大,已經漸漸偏離了軍司的核心,向著其他方面延伸,長此下去,必生禍端,袁熙不需要這些。
龐統轉頭望了一眼衙門內,眼中寒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