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后,蘇縣,刺史府。
“這個王松真是狂到一定程度了,完全不知所謂,公子不必在有所顧忌”只見龐統眼中帶著冷意,鮮于輔的信已經送過來了,如此明目張膽的勾結起兵反叛,其囂張,傲慢之心可想而見,這樣的人,豈能在留之。
“焦觸的大軍早已進入漁陽,沖天炮和人員,物資都已經送過去了,雖然安樂的守軍也不少,但我軍有沖天炮在手,在加上大義之名分,以及士元的謀劃,必勝無疑,完全可以打了”李儒笑著看了一眼龐統。
龐統頓時臉上有些尷尬,袁熙高聲笑道:“士元,你還想瞞我們,忠升離去時候,那表現出來的自信,肯定是得到你的幫助了”
“慚愧,慚愧”龐統不好意思道。
“沒事,這真是我所希望的,這一次我讓忠升領兵,就是為了增加他的威望,如果明著說,效果不大,你這么做,我就安心很多了”袁熙臉上閃過一絲欣賞,當年讓焦觸拉車的情誼,終于出效果了。
“鮮于輔這一次做的也很不錯,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掌控不了軍隊了,但能主動留在沮陽,足見他的決心”李儒小道。
袁熙笑了笑,“說的極是,熙從來不會讓忠心的手下寒心,立刻賜予黃玉勛章,金百兩,加封驍騎將軍”
“諾!”
“現在,向全境傳令,漁陽太守王松,不尊號令,妄自尊大,無視朝廷,居心不良,即日起撤銷其一切職務”袁熙站了起來,高聲宣布道。
“諾!”
“命令,焦觸,趙云迅速出兵,告訴他們,安樂之戰這是我們在幽州內的第一戰,不但要打好,更要打的漂亮,打出我刺史府的威視,讓幽州境內那些還有其他心思的人,都老老實實的歸附”
“諾”
戰爭終于還是要爆發了,當袁熙的命令傳入漁陽后,一股硝煙的味道迅速彌漫了開來,漁陽郡內的百姓們紛紛心生不安,這才平和了多久,就又要打仗了。
為了穩定軍心,民心,王松也開始公開譴責袁熙卸磨殺牛,誣害忠良,不過他的話,沒有多大的力度,因為袁熙才是幽州刺史,占據朝廷之大義,平調他為右北平太守之事,是理所應當的,就因為這個,而反叛,實乃大罪,足見他私心之重。漁陽的豪強士族,雖然與王松關系不錯,但也絕不敢得罪四世三公,幽州刺史的袁熙,更何況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原本經常資助的糧草,金錢,一一停了下來,但為了不生禍端,也沒有幫助袁熙,做起了壁上觀,這種舉動讓王松十分氣憤,但確也不敢隨意處置,他可沒有袁熙的地位和手段,士族在他的面前,地位還是很高的,許多的官員都與他們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沒辦法之下,他只能嚴令位于漁陽的守軍,務必要給焦觸的大軍迎頭一擊,占據軍事的上風,只要勝利了,必然能造成人心浮動,他也能好好和袁熙談談。
在漁陽郡的南方,靠近廣陽郡的不遠處,真是郡治所漁陽的屏障,安樂城的所在地。
安樂城高有六丈,鐵門厚實,此時四門已經緊閉,高度戒嚴,眾多的士兵正在城頭之上來回的走動,面色緊張注視著遠方。
“你說我們真的要跟二公子打嗎?”
“估計是的,聽說二公子的軍隊已經進入漁陽了”
“那我們這屬不屬于叛亂”
“不要交頭接耳,給我打起精神來”只見一位校尉突然高聲的命令道,眼神當中同樣一絲無奈,士兵們立刻閉上的嘴巴。
在安樂城墻的最中央,一位身著將鎧,胡渣濃密,面色兇狠,身材高大的將領正站在那里,他正是安樂的守將陳榮,王松的心腹,履歷功勛,以勇武而著稱,
但此時,這位猛將的眼中確有些迷茫,以一郡之地,如何你能戰勝統領整個幽州的二公子,更何況他們這一戰名不正言不順,打的很心虛,而且也不會有任何人前來幫助。
“將軍,真的要打嗎?”一位跟在身后的校尉面色緊張的問道。
陳榮頓時目光一凝,語氣堅定道:“上面是什么情況我們不知道,但我等深受王太守之恩,絕不能忘恩負義,對方如果發起進攻,我們必須回擊,打出我漁陽的威風”
“諾!!”
“告訴下面的人,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允許出城迎敵,務必死守安樂”陳榮嚴肅的命令道。
“諾!”
校尉離去之后,陳榮悄悄嘆了一口氣,現在也只能憑借他多年威望,將眾人之心勉強的拉在一起了。
到了第二天,快要接近晌午之時,安樂城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悠遠綿長的號角聲,巡視的陳榮心中一驚,知道來了,連忙望了過去。
只見低緩的地平線后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各色族旗,其中一桿大旗之上,繡著個斗大的“焦”字,族旗之下刀槍劍戟,肅立如林,士卒黑壓壓一片,分成十幾個方陣,井然有序的不斷前進,森然的殺機撲面而來,天地似乎在這一刻都壓抑了。
整個軍陣分為步軍方陣和兩翼騎兵,步軍軍陣由規模相當的十幾個方陣組成,分為前后兩個部分,排在前面的方陣是用來攻城的,在每一個方陣之中最前面的是刀盾兵,其后就是扛著云梯或推著沖城車的突擊兵;而排在后面的方陣則一般不參與攻城,他們的任務是壓陣,這種壓陣部隊一般也被稱為中軍,除了這些步軍方陣之外,在步軍方陣的兩翼還有上千騎兵,他們的任務是應對隨后可能出現的敵軍突襲,保護整個大軍的兩翼安全。
當大軍來到安樂城外三百步后,一襲華麗盔甲的焦觸騎著大馬,手持長刀,領著幾位將領慢慢駛了出來,望著出現在眼前的安樂城,手掌輕輕一伸,立刻所有士卒收腳立定,紛紛冰冷無情的注視著前方,除了沉重的呼吸和馬匹的嘶吼之外,再無一絲別的聲響。
城墻上陳榮看到這一幕,頓時瞳孔劇烈一縮,好可怕的軍隊啊!
“李建,你嘴巴子最為靈活,先去勸降,記住漁陽本來就是公子的,你要拿出主人的氣魄來”焦觸嚴肅的命令道。
“諾!”
只見一位身材矯健,相貌不凡的的將領立刻策馬而出,手持著一柄黑色長槍來到了城樓之下,望著城池上的面幾個將領,高聲道:“開城門,我等乃是二公子麾下鐵衛軍”
城墻上的士兵們一愣,他們還是以第一次看到交戰的敵方,竟然這樣大大方方的讓他們開門。
陳榮眉頭一皺,高聲道:“沒有王太守的命令,我們不能開城”
“混賬,你到底是誰的兵,是誰的將,你現在站的什么位置,北方全部由大將軍統帥,這是天子明昭的,而公子身為幽州刺史,是大將軍冊封的,他王松算什么,你們是想造反嗎?”李建立刻憤怒的指責道。
城頭上的士兵們驟然一驚,造反,這個字眼可不是一般的嚴重啊!
陳榮目光一凝,向著下面喊道:“我等絕無反叛之心,但二公子,聽信小人之言,不體恤忠良之心,我等被逼無奈之下,方才如此,請上稟二公子,只要依然讓王太守鎮守漁陽,我等立刻大開城門”
“哈哈”聽到這話,李建勒馬狂笑起來,無比蔑視道:“公子身為幽州刺史,執掌幽州一切政權,平調王松為右北平太守,哪里不體恤忠良了,他王松遲遲沒有赴任,明明是狂妄自大,企圖獨霸一方,你現在竟然還在這里胡說八道,某告訴你,現在開城也就擺了,一旦城破之后,不但你們要死,甚至還要禍及家人”
士兵們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立刻有些混亂了,陳榮的臉色難看無比,這就是名義的重要性,別人說的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如今漢室傾覆,早已名存實亡,就不要再拿來做借口了,袁家也不過是梟雄之輩,有什么資格說太守”只見這時,一位高大校尉突然站出來氣憤的說道。
“什么!”此話一處,不論是城頭,還是城下瞬間大驚。
如此赤裸裸的叛逆之言,竟然脫口而出,簡直是坐定了造反之名,這樣的話就是袁紹,曹操那等世之梟雄也絕不敢亂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