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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先登覆滅

  就在顏良有些不知所措,士兵們如羔羊一般被不斷斬殺之時,手持著銀色的長槍,眼神沉穩的張郃突然帶著上百騎兵抓住時機,帶著一股沖天的銳氣,從弩兵的后方,如黑暗中吐芯的毒蛇一般,憑借騎兵那可怕的沖擊力,瞬間在弩兵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撞飛了阻擋在面前的盾牌兵,只見一陣人仰馬翻,大陣立刻被破了開來。

  “殺弩兵”張郃很清楚,只要弩兵一死,先登營將在無法阻擋騎兵的沖擊,跟隨他的士兵立刻向著弩兵殺去,弩兵由于手持弓弩,面對騎兵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僅僅一會,就死傷慘重,這就是孤軍作戰的無奈。

  “張郃”看到這一幕,那手持著狼牙棒的將領頓時憤怒不已,狠狠的一夾馬腹,氣勢沖沖的向著張郃殺去!

  “麴勇!”張郃目光一凝,一勒馬頭,立刻戰馬奔騰如風,迎戰而上,雙方瞬間相遇在了一起。

  只見那麴永高舉著狼牙棒吼叫著重劈而下,張郃神色從容的手持長槍猛的一挑,立刻將狼牙棒擊偏了開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碰撞之聲。

  雙方開始催著戰馬來回奔馳,張郃舞動著銀槍如一條長龍一般,虎虎生威,麴永的狼牙棒也毫不示弱,似一片黑云,遮蔽天空,雙方戰馬交錯沖過,便會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金戈巨響。

  兩人在極斷的時間內交戰了五個回合,不分勝負,不得不說,麴勇的武力和力量著實不凡。

  “麴勇,投降吧,我會像主公求情”張郃有些不忍的勸道。

  “哈哈,袁紹庸主也,我家將軍如此忠誠,為他打下北方基業,他竟然飛鳥盡,鳥弓藏,你以為我會信他”麴勇大聲嘲笑道。

  張郃眼神漸漸銳利了起來,冰冷道:“那就不要怪某了”

  戰馬再次疾馳了起來,張郃與麴勇再次交戰在了一起,這一次很明顯張郃開始動真格的,只見那銀槍在他手中仿佛有一條有生命一般,如銀色長虹一般,閃亮夜空,不但威力驚人,更加詭異莫測,麴勇漸漸有些招架不住,額頭之上浮現出了汗珠。

  大約第十個回合時,麴勇的狼牙棒被張郃猛地一抖槍桿挑開,隨即銀槍好似幻話成一道虛影一般乘勢直戳而上。

  麴勇面色一驚,在那這千鈞一發之際,猛的一閃,只見血光飆起,麴勇雖然躲過了致命一擊,但他的左肩卻被張郃的長槍給洞穿了。

  麴勇痛苦的一咬牙,望著眼前殺氣騰騰的張郃,突然左手一把抓住準備回手的長槍,眼神當中露出了同歸于盡之色,狼牙棒重重的向著張郃的頭顱砸去。

  張郃眉頭一皺,連忙一個閃躲,用力收回了長槍,帶起一腔鮮血,隨后一個橫掃千軍,打在了麴勇腰間,可怕的力量,直接將他抽飛到了地上。

  麴勇嘴中立刻鮮血直流,捂著胸口的槍傷,充滿恨意的望著張郃,“張郃,將軍看錯了!!”

  張郃面色一震,望著四周正在被屠殺的先登營,連忙高喊道:“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殺,殺,全部殺光”然而這時顏良已經沖過來,如此的損傷,讓他憤怒無比,顏良比張郃的地位要高山許多,頓時士兵們再次兇狠的殺了起來,十倍的兵力,讓已經喪失陣型的先登營的士兵紛紛慘死當場。

  雖然他們到了此時,他們依然勇猛無比,但巨大的差距,讓一切變成徒勞。

  “顏良”麴勇重新拾起狼牙棒,艱難的站起之后,咬牙切齒的向著顏良殺去。

  顏良冷冷一笑,“沒有了先登營,你算什么東西”

  只見他那手中的長刀突然寒光一閃,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帶著滾滾的氣流,可怕至極的力量,瞬間將那狼牙棒給斬飛了出去,隨后平向一揮,一顆碩大的頭顱已然飛向了高空,一襲鮮血粘在了顏良的黑色戰甲之上,更多出了幾分猙獰的味道。

  兩招,僅僅兩招,剛才還能與張郃對戰的麴勇,就被立刻斬殺了,或許也有他受傷嚴重的原因,但也體現出了顏良的絕對強勢,這北方第一猛將的名頭,絕不是浪得虛名的。

  “顏良將軍”看到這一幕的張郃,頓時相當不滿的喊道。

  “哈哈,儁乂,你做的好,接下來你就不要管了,本將會為你請功”顏良笑著說完之后,立刻架馬殺了過去,區區一個麴勇還不夠,他已經憋了半天氣了,空有一身絕世武力,確被弩弓克制,此時他好好大殺一場。

  只見顏良再次重重一揮長刀,頓時亮光乍起,四位沖來的先登營士兵好沒反應過來,被斬飛了出去。

  “我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

  當看到一位先登營士兵被三名士兵用長矛洞穿胸口,發出最后的吶喊之后,張郃渾身一顫,面色不忍,慚愧的閉上了雙眼,這些都是他們北方的精銳啊!這樣的勝利,有什么意義,有什么意義啊!

  而就在這時,在軍營旁邊不遠處的一座高山之上,兩位年紀應該不大的將領正躲藏在一處茂密樹林之中,望著軍營內的屠殺和陣陣哀嚎,其中一位額頭帶著一道傷疤的男子立刻想要沖出去,然而卻被旁邊另外一位給死死拉住了,他的眼中同樣泛起了淚水。

  “哥,讓我過去,我跟他們拼了”

  “忍住,忍住,忘記義父話的嗎?我們要是死了,先登營就徹底消失了,我們要去找二公子,他曾經提點過義父,只有他能保住我們,只有他才能為先登營恢復名譽”

  “他是袁紹的兒子,怎么可能幫我們”

  “你要相信義父”

  “我不會再相信任何袁家的人,我要將他們通通殺光”

  除了這一處之外,在遠方一塊巨大山石的背后,一位帶著面罩的士兵眼中露出了驚訝和惋惜,拳頭緊握道:“瘋了嗎?為什么不突圍,不突圍啊!”

  大戰整整持續了半柱香之后,先登營的士兵們全部被誅殺了,一個也沒有活下來,滿地的尸首,讓人心驚,讓人悲憫。

  “哈哈,給我一把火燒了”顏良高興的大聲笑道。

  “不可”這時張郃沖了出來,神色悲傷道:“就算他們謀逆,但他們也為我北方大業立下過無數的汗馬功勞,應該好好的安葬”

  顏良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不悅,但想起剛才張郃的功勞,頓時冷哼了一聲,不滿道:“那就交給你吧!本將可沒有這個時間花在這些叛軍身上”

  說完之后,立刻帶著一群士兵直接離去的,張郃望著遍地的尸體,眼中閃過了一絲迷茫,他們真的反叛了嗎?

  “將軍”一位校尉走了過來。

  “全部好好安葬,尸體有損壞者,也要拼湊在一起”張郃嚴肅的吩咐道。

  “諾!!”校尉應道之后,立刻帶著一群人去收斂了尸體。

  第二天清晨,暖日高升,金華遍地,一處矮山之上,多出了一個個小土包,綿延無際,上面紛紛插著一快木牌,但確沒有寫上名字,一股悲涼,不甘的氣息擴散了開來。

  昨晚那兩位看完整個屠殺過程的年輕將領,滿臉的淚水跪在矮山之上,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哥,義父曾經說過,袁紹下一個對手必是曹操,我要去許都,重組先登營”額頭上帶著一絲刀疤,眼神當中充斥著無盡仇恨的年輕人,堅定的說道。

  “孝弟,你不要沖動,曹操怎么可能是袁紹的對手,你去了也報不了仇”另外一位,明顯冷靜上許多,年齡也大一些的男子連忙勸道。

  “我不管,弟此生都不會為袁家效力,不管是袁紹,還是袁熙,我誓為義父和先登營報這血海深仇,哥,你不要隨我一起,如果我輸了,一切就只能靠你了”傷疤男子猛的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土包之后,一抹淚水,轉身直接離去了。

“孝弟”跪著的男子望著離去的身影,眼中泛起了淚水,悲傷的低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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