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它!”
吳老九直接甩出一份文書讓各家簽了。
長孫延狐疑地看了看吳寧,最后把目光落在那份文書上。
什么跟什么啊?就讓我們簽了?
拿過來一看:“西部商行”。
“西部商行?”大伙兒互看一眼,穆子究這是要拉著咱們做生意?
緩緩翻開,好吧,果然是做生意。
而且,不光是拉著他們做生意,看這意思,是拉著所有人做生意。
因為他們在這里面看見了太平、梁王府、楚王府,還有宣城長公主府的身影。
甚至,還有武則天!
簡單來說,西部商行,皇帝,也就是武老太太,占股六成。剩余四成,除了長安門閥,還有太平、楚王、梁王、宣城、魏王、豫王,還有梁國公狄仁杰、鄧國公岑長倩等朝中重臣。
總的來說,大周朝所有的名門勛貴、朝中紅人,只要是有爵位在身的,都在其中。
“這是什么意思?”
吳寧一笑,“按爵位占股,每年分紅。”
李峒和長孫延等人一聽,登時眼前一亮。
要知道,他們和狄仁杰、岑長倩這些人可不一樣,一大家子人,沒有爵位的算是少數。如果這么占股的話,他們是肯定占便宜的。
就像之前說過的,吳王府一家子,不是親王,就是國公,那得占多少股?
“那股本怎么算?”長孫延適時開口,“我們各家現在可拿不出錢來了。”
長孫延還是清醒的,看出穆子究這是想要補救拍賣那個事兒。
成立商行也確實可行,別忘了,穆子究有個長路鏢局,還掌握著數條商路。
如果有長路鏢局保駕護航,那商行不愁不賺錢的。
但是,既然是合伙作生意,那就要出錢吧?穆子究不會白給你股份。
可也正因為是要出錢 各家沒錢了啊!
“我們....我們現在可拿不出錢來,如何入股商行呢?”
“呵呵。”吳寧嘿嘿一笑,“如何入股,在那后寫著呢!”
長孫延聞言,立馬往后翻,只搭眼一看,登時就炸了。
“你休想,這不可能!”
只見文書上赫然寫著:“以永業田入股。”
“永業田?”除長孫延之外的眾人一看,要以永業田入股,也都怔怔地看著吳寧。
好狠啊,這是要刨了門閥的祖墳的節奏?
之前剛剛緩和的氣氛,卻是蕩然無存。
永業田是什么?
就是之前太平公主與吳寧說的那個“食邑”,可以說,是門閥各家的棺材本兒、壓倉糧,是萬萬動不得的。
誰動跟誰急,連皇帝都不行。
吳寧卻想讓他們以永業田入股?
“不可能!!”楊承佑大手一甩,“你想都不要想!”
吳寧坐在對面,也不著急,指著那紙文書道:“看清楚了,再好好想想。”
長孫延聞罷,這才強壓著怒火,繼續往下看。
“嗯?”長孫延一愣,這才發現確實有點不同,那上面寫著并非是強拿永業田,而是“代管”。
“這個‘代管’是何意?”
“就是說,永業田還是你們的,但要交給西部商行代為管理。所出農產,刨除一部分管理費用,剩下的也都是你們的,不算入分紅之內。”
長孫延大愣,疑聲道:“就是說,還另有分紅?那這個分紅從哪里來?”
“切。”吳寧嗤之以鼻,“商行商行,當然是從生意上來。”
“生意?什么生意?”
吳寧瞪著眼,“以我長路鏢局聯通八方商路的能力,還給你找不來生意不成?”
“哦哦哦!”長孫延連連應著,“子究別急嘛!既然是生意,那我等也得問個清楚,方有決斷不是?”
吳寧翻著白眼,都懶得搭理他了。
如果說,拍賣場上,吳老九是索命的閻羅,那現在,他簡直就是善財童子,是專門給他們送錢來的。
還特么在這兒嘰嘰歪歪的沒完。
索性也不與眾人繃著了,一氣說完。
“整個西部商行,針對的是陛下,還有現今與將來的,所有有爵位之人。”
“陛下把從山東世家那里抄沒來的一千萬畝良田做為股本,占六成。而你們,則是代管永業田,也折成相應股本。”
“因為我之前坑了你們一道,所以這次讓你們占個便宜,不但永業田保留,而且是雙倍占股。別的有爵貴族卻是沒這個好處,他們是要上交永業田,才能入股的。”
“啊?”
大伙兒一驚,倒不是穆子究真的給了多大的好處讓他們動容,而是大伙兒聽他話里這個意思 怎么聽,怎么像是武則天對勛爵貴族的打壓呢?
別人永業田都要交出去?
“穆子究!”李峒凝重起來,“家父與你也是知交好友,能不能看在家父的面子上,與我等透個底,這...這是要干什么?”
這聽著太嚇人了,武則天不會是剛刮完大家的錢,又想刮大家的爵位吧?
“呼....”吳寧深吸了一口氣,琢磨著,怎么和李峒說呢?
“我要說我這回沒坑你們吧,你們也不信。”
吳寧難得的坦誠,“你們怕永業田投進來,就拿不回去了,是吧?”
眾人齊齊點頭,那可是命根子,能不怕嗎?
“這么說吧”吳寧眉頭深鎖,“我給你們留條后路,五年之內,你們如果覺得哪里不對,可隨時退股,永業田歸還,一寸都不少。”
“你們如果還不信服,也可以觀望一年,今年不入股,明年再說。”
“不過,我把丑話說在前頭,明年入和今年入是有差別的。明年再入,就不能雙倍持股了。”
“當然,如果你們還不信,還可以再等一年,后年再入。但后年入的話,不但不能雙倍持股,還要上交永業田,與尋常貴族無異,沒有特權了。”
眾人一陣默然,穆子究可謂是誠意滿滿了,但也不是沒有壞處。
如果拖拉兩年,那和現在就入股比起來,差到了天上地下。
再說,大伙兒遲疑,主要還是不知道穆子究和武則天到底要干什么,怎么突然就弄出一個“西部商行”來了?
“子究先生!”楊承佑站了起來,拿起酒壺與吳寧斟滿,“我們吧,主要還是不明白,朝廷怎么突然打起永業田的主意了?”
“呵呵。”吳寧笑了,看著楊承佑,“你們是不是覺得,陛下突然收走永業田,是看上你們那點田了?”
“實話告訴你們吧,無論是陛下,還是我穆子究,都沒把眼光放在永業田上。”
“把田收攏在一起,也不是指望著那幾畝田地能賺到什么錢。甚至,在西部商行的規劃之中,田產還要是賠錢的。”
,(加更一)